劍、拳、火、電,四位一體的攻擊,天地為之變色,強大的氣場令栗笑天和葉轅身不由己地退到了院子外。
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天空,隻見奪目的光芒瞬間爆發(fā),兩人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兩人的耳膜仿佛都被震碎了,耳朵裏一片茫音,已經(jīng)聽不清楚任何聲音了。
片刻後,兩人才重新睜開眼,抬頭望去,天空中的璀璨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蔚藍的天空。
百變星君的萬千分身也消失不見,隻剩下了一個本體,但此刻他越發(fā)狼狽了,身上以及嘴角都掛著鮮血,臉色煞白。
四象尊者半截身體都陷入了地下,雷雲(yún)獸趴在四象尊者的肩膀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而小白則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趴在旁邊。
天禪子的長發(fā)飄飄,不過他身上的衣衫也變得破爛不堪,握劍的手輕微地顫抖著。
但他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住了百變星君,百變星君也抬起頭,盯著他,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道:“我真是沒想到你們聯(lián)合起來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想殺你們還真是不容易!
天禪子心弦猛顫,他也有一種無力感,自己一方這麼強大的攻擊,卻依舊沒有徹底擊敗百變星君,他究竟是有多強大啊。
不過,至少從方才這一擊看來,自己一方聯(lián)手畢竟也是有自保之力,所以暫時危險解除了。
“百變星君,我們並不想與你為敵,隻要你告訴我們怎樣從不周山到達天外天,或者把天外天的人從不周山接入到這個世界,那我們就可以化幹戈為玉帛!碧於U子沉聲說道。
百變星君神色一凜,詫異地問道:“你想去天外天?”
“正是!
“哈哈,天外天可是一處未經(jīng)探索的神秘之地,你去那裏做什麼。”百變星君追問道。
天禪子其實也並不了解天外天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千年之前,他也隻是聽聞過這個名字,幾乎都快從記憶深處給抹掉了,後來是從五爪金龍口中再次聽到天外天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世界上的修者都被驅(qū)逐到了天外天。
至於不周山,已經(jīng)在許多年前都消失了,許多人更是認為不周山隻是一個傳說,天禪子才沒有立刻想到通過不周山讓修者迴歸。
此刻,他確定腳下的就是不周山,那他當然就想讓修者從此迴歸這個世界了。
見百變星君似乎很了解不周山,天禪子心中一動,道:“我去天外天自然是有事,不過我想問你天外天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
“天外天十分兇險,同樣也十分神秘,遠古時期,派出了不少人去探索天外天,然而,大多是有去無迴,迴來的而隻是帶迴來隻言片語的線索,根本沒有大作用。”百變星君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之中。
不知不覺,百變星君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厲聲道:“天外天就是一處兇地,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但還是有那麼多人一心想去探索,認為那裏有巨大的寶藏,對修者具有天大的價值,哼哼,可笑,在無數(shù)次付出慘重的代價後,這些人還不死心,就是一群蠢貨。”
眾人未料到百變星君對天外天竟然如此痛恨,大為詫異,天禪子說道:“既然你說天外天如此兇險,那豈不是說那些被驅(qū)逐到天外天的修者也十分危險了?”筆蒾樓
“什麼驅(qū)逐?”百變星君一頭霧水,茫然地看著天禪子,“難道又有人去了天外天?”
“是的,幾百年前,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修者都被驅(qū)逐到了天外天,我們這些人隻是幸存下來的人!碧於U子遺憾地說。
百變星君聞言,眼珠頓時瞪大了一圈兒,猛地搖頭,堅決地說道:“不可能,我不是分明已經(jīng)毀掉了不周山的天梯,怎麼可能還有人到達天外天?”
天禪子眉毛一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jīng)毀掉了不周山上通往天外天的天梯,不可能再有人去到天外天!卑僮冃蔷匮}道。
天禪子聞之變色,驚慌失措地叫道:“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毀掉天梯,你為什麼這麼喪心病狂?”
不周山是天禪子通往天外天唯一的途徑了,卻被百變星君告知這條途徑行不通了,一切希望都變成了鏡中花水中月,天禪子怎麼可能不崩潰。
“哈哈,我喪心病狂?笑話,我這麼做是為了大家好,否則搭上那麼多人的性命,卻探索這個兇地有什麼作用,那就是送死,所以我?guī)执鄽Я颂焯荩瑪嗔四切┤说哪钕,那就不用再死那麼多無辜的人了!卑僮冃蔷龜S地有聲地說道。
這一刻,他的氣勢與先前截然不同,顯得正氣凜然,大公無私。
眾人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勢為何會出現(xiàn)在他一個人身上。
不過,這不是天禪子關(guān)注的重點,他不解地問道:“什麼送死?這天外天究竟是什麼地方?”
“哈哈,你一心想去天外天,卻完全不知道天外天究竟是什麼地方,可笑。也罷,我好多年沒有與人說過這麼多話了,那我就大發(fā)慈悲的告訴你天外天的來曆!
停頓了一下,百變星君繼續(xù)正色說道:“天外天乃是無數(shù)年前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不周山上的神秘天梯,從而通過天梯探查到的一個地方,這天外天是一個荒涼之所,卻隱藏著未知的兇險,從無數(shù)次的探索中得到的訊息顯示天外天中有十分強大的存在,這些存在神秘無比,實力恐怖,每一次我們的探索隊伍都隻能得到一點點線索,卻還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著,他停了下來,麵露痛苦之色。
“我的父母就是去探索天外天的時候犧牲的,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個世界上,所以我就要毀掉天外天,毀掉這個禍害人們的根源!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百變星君對天外天如此憎恨,原來他的父母就是犧牲在了天外天,這樣他就變成了一個孤兒。
這麼說來,百變星君的身世其實也挺淒慘的,難怪他的脾氣如此乖戾,或許與他的成長經(jīng)曆息息相關(guān)。
天禪子沒心情關(guān)注百變星君的經(jīng)曆,他的關(guān)注點隻是在天外天上,原來天外天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既然天外天中有那麼恐怖的存在,那後來那些被驅(qū)逐的修者到了天外天豈不就像是從天堂跌入到了地獄,大大的不妙嗎?
要知道,遠古時期可是有許多至尊強者,天外天連這些強者都這般忌憚,那對於那些被驅(qū)逐的修者而言簡直就太恐怖了,畢竟那些被驅(qū)逐的修者都是經(jīng)曆了五百年前正道與魔族的大戰(zhàn)後殘存下來的勢力,實力大不如從前,進入天外天就像是魚肉擺到了砧板上。
天禪子已經(jīng)不管繼續(xù)想去了,更不敢去想自己的師門會遭遇怎樣的困境,他麵色通紅,唿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被這天外天的真相給震驚住了。
百變星君收斂起了臉上的痛苦之色,望著天禪子,問道:“你方才說幾百年前修者被驅(qū)逐到了天外天,這怎麼可能,天梯不是已經(jīng)被我會掉了嗎?”
天禪子憤憤不平地把努爾哈利用陰謀詭計,然後又利用陣法把修者驅(qū)逐到天外天的事跡給說了一遍,百變星君聽完,匪夷所思:“怎麼還會有陣法可以到達天外天,當年我可從來沒聽說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肯定是你毀掉天梯後,然後其他人想方設(shè)法要到達天外天,從而想出來的辦法。這世上總有許多辦法可以達到目的,到達天外天也不例外。”天禪子毫不驚訝地說。
百變星君沉默了,許久才道:“原來我被囚禁於此這麼多年都是浪費了時光,我根本就沒有徹底的斷絕這個世界和天外天的聯(lián)係,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為什麼都是無用功,為什麼其他人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為什麼,為什麼……”
百變星君一遍又一遍地朝天空吶喊,似乎在向上蒼質(zhì)問。
看著他發(fā)狂的樣子,其他人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絕望與悲痛,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努力最終被證明並沒有成功,隻是一個笑話而已,這對任何人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過,大家也終於弄明白原來百變星君是被囚禁於此的,恐怕這是他當年毀掉天梯後的懲罰。
大家不禁替他感到悲哀,一個這麼強大的人卻因為這件事囚禁於此,或許他的出發(fā)點其實並不壞,就像他說的他是為了阻止更多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種精神不禁令人肅然起敬了,大家看向他的眼神也情不自禁地發(fā)生了變化。
天禪子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卻依舊不死心地追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到達天外天了嗎?”
百變星君沒有理會他,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一遍又一遍地質(zhì)問蒼天為什麼,忽然,他停止了質(zhì)問,雙目中爆發(fā)出駭人的冷光,歇斯底裏地吼道:“既然這一切都是無用功,那我就不會在遵守當年的承諾,心甘情願地被囚禁在這個鬼地方了,我要出去,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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