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迴到家,方詩詩時不時地還神色古怪地瞪唐錚一眼。
天黑了,老爺子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幾人一起吃了飯,靈兒就主動幫忙收拾碗筷,方詩詩也不甘落後,在長輩麵前,當然不能懶惰。
“小錚,到我屋裏來,我有話和你說。”唐大海把孫子叫進了屋,語重心長地說。
“小錚,經曆了這次的事,我也知道你的人生注定不會平凡,爺爺許多時候是你的牽掛,所以我還是去鄉下找個地方住,這樣那些壞人就找不到我,我也就不會拖你的後腿。”
唐錚沒料到爺爺會說出這番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假思索地直接否定:“爺爺,我不會讓你去鄉下,你在常衡住了幾十年,這裏的一草一木,一條條街道,一幢幢樓房,你都熟悉了,我怎麼可能讓你離開常衡?”
“可我的目標太明顯了,我沒有自保之力,隻會成為你的負擔。”老爺子苦口婆心地說。
“不,爺爺,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擔,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之一,沒有你,就沒有我,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要讓你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生活,任何人想傷害你,我絕對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話間,他身上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勢,這股融合了龍威的氣勢格外懾人,讓老爺子也不禁有一種仰望的衝動。
“我知道你一片孝心,可是……”
唐錚立刻打斷:“沒有可是。”
見唐錚如此堅決,唐大海無可奈何地長歎口氣,算是妥協了,心底卻也有些欣慰,孫子從小就懂事,如今長大了,有主見了,同樣的孝順,不像有些人家養了一個白眼狼。
“我被抓的時候,詩詩極力保護我,若不是我連累,她也不會被抓,你以後可一定要好好地待人家。”唐大海叮囑道。
“我明白。”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太懂,但你要謹記一點,人活一世,不能有愧於心,否則,會被別人戳脊梁骨的呀。”
唐錚重重點頭:“爺爺,我會時刻銘記你的教誨。”
唐大海默默孫子的頭發,欣慰地笑著點頭。
服侍爺爺睡下,唐錚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房門,卻發現方詩詩和靈兒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靈兒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不時向方詩詩提問,對許多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心。
“爺爺睡了?”方詩詩迴頭問。
唐錚坐在她身邊,隨手摟住了她的腰,她扭了幾下,嘀咕道:“靈兒在旁邊呢?”
靈兒的注意力在電視上,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親密舉動。
“沒關係。”唐錚打死不動手,方詩詩沒有逃脫他的魔爪,也就任由他輕薄了。
兩人是久別重逢,又一起經曆了生死考驗,方詩詩的心神本來就是一直緊繃著,此刻徹底鬆弛下來,情不自禁地靠在了唐錚的懷裏,覺得特別溫暖,特別有安全感。
耳鬢廝磨,兩人的身體都漸漸升溫了,方詩詩的唿吸急促起來,臉色緋紅,看了旁邊渾然不覺的靈兒一眼,羞澀難當。
若不是有這個電燈泡,那他們倆就可以做許多事了。
“我先去睡覺了。”方詩詩的心火被撩撥起來,甚至感覺到唐錚也有了反應,深怕弄出更尷尬的局麵,連忙站了起來。
唐錚也強壓住心頭的旖旎念頭,說:“靈兒,你也快進屋去睡覺哦。”
“哦。”靈兒乖巧地站了起來,“主人,靈兒睡了你的床,你誰哪裏呀?”
“我就睡沙發。”
“那怎麼行?你也來一起睡吧,我看那床挺大的,咱們三個也睡的下。”靈兒天真無邪地說。
唐錚心頭咯噔一下,這丫頭的提議也太狂野了吧,不過很明顯她根本沒有那方麵的念頭。
方詩詩無語地翻了下白眼,剜了唐錚一眼,急忙把靈兒拉進了房間,深怕她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
唐錚苦笑著搖搖頭,躺在沙發上,蓋上被子睡了。
迷迷糊糊中,唐錚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左邊是方詩詩,右邊是靈兒,倆人吐氣如蘭,就像是水蛇一樣纏住了唐錚。
不一會兒,三人就赤誠相見,唐錚迷醉在誘人的妙體之中。
突然,不知道是誰推了他一下,他發現麵前的人消失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張俏臉湊在他麵前。
“你在說什麼夢話?”方詩詩問道。
啊!
原來剛才是做夢,那夢也太香-豔了,看著近在咫尺的方詩詩,他不禁有些尷尬。
自己竟然夢到了和她還有靈兒三人大被同眠的場景,這太荒唐了,不過……還挺刺激。
這肯定是白天靈兒試衣服和睡前說的那一番話在他的潛意識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才會做這種夢。
難道我骨子裏真的想那樣?
唐錚低聲咳嗽一聲,掩飾住尷尬,迷迷糊糊地說:“沒什麼,你怎麼起來了?”
“我去上洗手間,沒事就繼續睡吧。”方詩詩走進了洗手間。
唐錚盯著洗手間的門,一點睡意也沒有了,耳朵裏傳來一絲絲細微的流水聲,他心中邪火漸漸躥了起來。
他鬼鬼祟祟地下了沙發,朝洗手間走去,輕輕地扭動門鎖,沒有反鎖,門開了。
“啊!你幹什麼?”方詩詩驚訝地張大了嘴。
“嘿嘿,我也想方便一下。”
“你快出去,人家褲子還沒穿上呢。”
“怕什麼,又不是沒有看過。”
“流氓,不準胡說。哎呀,你要做什麼,不準使壞。”
到手的綿羊的怎麼可能跑掉呢,雖然隔牆有耳,可架不住兩個年輕人火熱的激情。
況且,大半夜都睡著了,唐錚決定鋌而走險。
不一會兒,洗手間就響起了細微的喘-息聲。
“你這個流氓……壞蛋,盡知道欺負人家……啊……”
許久後,方詩詩才躡手躡腳地出了洗手間,臉上全是紅暈,眼眸如春水,風情無限。
唐錚笑容滿麵地跟在後麵,卻遭了方詩詩幾個白眼,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又使勁地在他腰上掐了幾下,嬌嗔道:“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情之所至嘛。”唐錚壞笑道。
“幸虧沒有被發現,否則你還讓我以後怎麼見人?”方詩詩埋怨道。
“剛才感覺不錯,要不下次我們半夜還在洗手間來一次?”
“滾,流氓!”方詩詩強忍住砰砰的心跳聲,快步進了臥室,唐錚則心滿意足地躺在沙發上睡了。
翌日,唐錚剛睜開眼,大門就被敲響了。
咚咚咚!
唐錚從沙發上一彈就跳了起來,戒備地衝向了門口,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咦,不是敵人,方詩詩的父母來了。
“叔叔,阿姨,早上好。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唐錚打開門,好奇地看著二人。
昨天他們迴來常衡的時候,打電話通知了他們一下,然後說方詩詩住在他們家。
可佘夢琴昨晚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自己的女兒脫險迴來,沒有先迴自己家,卻住到了唐錚家,這叫什麼事。
昨天在電話中,她就準備發火的,卻被丈夫給攔住了。
可在床上躺了一個晚上,她的怒火越燒越旺,一個大姑娘家還沒過門呢,就住到男方家裏了,這成何體統?
雖然現在年輕人崇尚自由,而且他們倆在方家也住在一起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
佘夢琴也都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可這次不一樣了,方詩詩在唐錚家過夜,讓唐家的長輩看見了叫什麼話,對方會怎麼想,豈不是會把自己女兒給看輕了?
她越想越氣,因此,大清早就跑過來興師問罪了。
“我女兒在哪裏?”佘夢琴沒好奇地問。
“還在睡覺,我去叫她,叔叔,阿姨,先進來坐吧。”唐錚禮貌地招唿道。
方崇國朝唐錚點點頭,他比較開明一點,沒有妻子這麼小題大做,況且,這次再見到唐錚,他發現對方的氣質變化很大,無形之中,多了一股威嚴。
這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本不該有的東西。ъimiioμ
不過,想一想唐錚的經曆和本事,方崇國也就釋然了,自己的這個便宜女婿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不要你叫,我自己去看。”佘夢琴大步流星地衝向了臥室。
“左邊那間。”唐錚提醒道。
嘭!
佘夢琴推開房門,突然停了下來,尖叫了一聲,目瞪口呆地盯著床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崇國見狀,連忙衝過去:“夢琴,怎麼了?”
“你別過來,去那邊。”佘夢琴一把推開丈夫,但看向唐錚的目光已經要噴出火來,一把揪住唐錚的衣服,怒不可遏:“唐錚,原來你是這種人,你這個禽獸,你竟然對我女兒做這種事,我……我要殺了你!”
說罷,猛地抓向唐錚的臉頰。
唐錚嚇了一跳,搞什麼鬼,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了,讓她這樣大動肝火?
他輕巧地閃開佘夢琴的手指,說道:“阿姨,有話好好說,究竟怎麼迴事?”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個湊流氓,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把我女兒害的好慘。”佘夢琴痛心疾首地控訴道。
不但是唐錚,連方崇國的臉色也變了,她究竟看到了什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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