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唐錚氣勢如虹,許多人都不敢正眼看他,而就數(shù)馮勇就興奮了,看向唐正的目光充滿了崇拜,心說若是我哪一天也這麼帥,那就真是此生無憾了。
鬼手終於稍稍克服了心中的恐懼,催促道:“那我們快點賭吧。”
他深怕秦老因為他失血過多而死,那他就真的是難辭其咎了,宋家一定會追究他的責(zé)任。
麵前這個年輕人明顯是來踢場子的,既然他連宋家都不怕,那自己還能說什麼?隻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賭這一局了。
不過,他的信心已經(jīng)沒有先前那麼強烈了,患得患失。
唐錚瞇著眼笑了笑,朝坐在地上的荷官說:“美女,該你發(fā)牌了,別怕,我不是壞人。”
荷官都快要哭了,你還不是壞人,一刀刺穿了別人的手掌還不叫壞人。
她心中怕的要死,好不容易才克製住腿軟的毛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賭桌前,可看見那染滿了大半個賭桌的殷紅鮮血,又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發(fā)牌吧。”唐正說。
這次是兩個人對賭,並不需要另外加賭注,隻需要一次性地全部發(fā)完五張牌。唐錚與鬼手麵前的賭桌都被鮮血染紅了,荷官詢問似地望向唐錚,是不是就這樣發(fā)下去,那樣牌就被鮮血弄髒了。
見唐錚沒有反應(yīng),荷官隻能壯著膽子把牌往那血跡斑駁的地方發(fā)去,可當(dāng)紙牌即將落在賭桌上時,賭桌上的鮮血仿佛有了生命,自動向四周流去,騰出了一個幹淨(jìng)的位置,沒有讓一絲鮮血沾染到紙牌上。
眾人見到這神奇的一幕,嘖嘖稱奇,不知唐錚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可鬼手的牌就沒有這種優(yōu)待了,直接被發(fā)在了血泊之中,讓鬼手的嘴角一陣陣抽搐。
五張牌發(fā)完,兩人的牌麵十分詭異,隻見鬼手桌麵是黑桃10、j、q、k,具有同花順的牌麵,而唐錚的牌麵就小許多,而且很雜亂、黑桃2、3、7、9,不過也有同花的可能。
其他人都瞪大眼珠看著兩人的牌麵,仿佛想變成透視眼看透二人的底牌,因為,這種牌麵太有意思了,有許多種可能性。
鬼手強忍住心悸和嘔吐的衝動,從血泊中起開底牌的一角,其他人也想湊上去看個究竟,卻被鬼手很好地?fù)踝×艘暰,根本不可能看見。
唐錚也饒有興趣地看著鬼手,既然這人的賭術(shù)如此精湛,而且被稱為鬼手,那必定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千術(shù),否則,除非像唐錚這種會法術(shù)的人,其他人怎麼可能想要什麼牌就來什麼牌。
唐錚沒見過別人出老千,但想一想也不外乎兩個手快而已,在別人還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換牌。
所以,唐錚專門盯著鬼手,想看出一點端倪。
果然不出其所料,在鬼手起開底牌的一瞬間,一張牌從他的衣袖中滑了出來,而他手指輕輕一勾,牌桌上的底牌就被滑入了他的衣袖中,這一切發(fā)生在眨眼間,一般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也就隻有唐錚這種高手才能看破。
他心中得意地笑了起來,果然不愧是鬼手,真是如鬼魅一般不易察覺,不過,他並沒有拆穿對方,在他麵前,一切千術(shù)都無濟於事。
鬼手順利換牌,而且見唐錚沒有絲毫反應(yīng),這才暗地裏如釋重負(fù)地鬆了口氣,換牌成功,他手中的底牌就是黑桃a了,如此一來,就是一副同花順,即便唐錚手中也是一張黑桃,也足以完勝他。
唐錚在他換牌的那一剎那就看見了他的底牌換成了黑桃a,所以也知道了他的底牌,即便如此,他也穩(wěn)坐泰山,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異樣。
“常衡別院安全了。”鬼手心中默默地說道,“這人終究是差了火候,我鬼手的稱號可不是白得的。”
唐錚不動聲色地看著鬼手,道:“你這麼自信,看來是拿了一副好牌了?”
鬼手矜持地說:“還行。”
聽他這麼說,其他人也紛紛猜出了端倪,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
“鬼手的牌不會是同花順吧?”
“很有可能,否則他怎麼會這麼信心十足的樣子。”
“那這麼說唐錚輸定了,那大家也可以見識一下續(xù)命丹究竟是什麼樣的。”
“別說了,快看,他們要開牌了。”
唐錚沒有看自己的底牌,隻是靜靜地看著鬼手,說:“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們就一起開牌,揭曉謎底,如何?”
“好!”鬼手的自信又增加了幾分,兩人不約而同地抓起底牌,順勢翻轉(zhuǎn)過來,兩張牌狠狠地摔在賭桌上。
啪啪!
兩聲輕響,鬼手的底牌落在了血泊中,濺起幾朵血漬,而唐錚的底牌依舊落下去後,賭桌上的鮮血自動退散,沒有絲毫汙損。
眾人瞪大了眼珠看著這兩張底牌,驚唿聲四起:“哇,怎麼會是這種牌?”
秦老不但盯著鬼手,更緊盯唐錚,想看他有沒有出老千,可他看見了鬼手出老千,卻沒有發(fā)現(xiàn)唐錚有絲毫違規(guī)的動作,因為,從始至終,隻有最後翻底牌時,他才接觸過底牌,其他時候,雙手都沒在賭桌上,根本沒有出老千的機會。
可當(dāng)看見賭桌上翻開的底牌後,秦老愣住了,眼珠都快掉出來了,這是搞什麼鬼?
底牌是兩張a,一張黑桃,一張梅花,可黑桃是唐錚的底牌,梅花才是鬼手的底牌。
鬼手的臉猛地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底牌,那梅花染了鮮血,異常刺眼。
他大驚失色,狀若瘋狂地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底牌分明是黑桃a,怎麼會變成梅花a?”
唐錚笑瞇瞇地看著他,說:“大家可不是瞎子,連黑桃與梅花都分不清楚了嗎?大家看看,究竟誰勝誰負(fù)?”
毫無疑問,當(dāng)然是唐錚贏了,他手中的牌是同花,而鬼手的牌則是順子,同花比順子大,當(dāng)然是贏了。
“哇,真是精彩,誰也沒想到唐錚的底牌會是黑桃a,這勝的太險了。”
“鬼手不是一直說自己的底牌是黑桃a嗎?為什麼會是梅花a?莫非是老眼昏花,梅花看成黑桃了?”
“很有可能,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這麼吵吵鬧鬧,一點風(fēng)度都沒有。”
人群議論紛紛,但更多的人是期待地看著幾人,因為,唐錚勝利了,那常衡別院就要易主了,可唐錚真的會如願以償嗎?
許多人依舊持懷疑態(tài)度。
鬼手已經(jīng)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忘記了叫喊,目瞪口呆地看著唐錚,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他出老千已經(jīng)無數(shù)次了,從未失手,怎麼可能把梅花看成黑桃,所以隻能是唐錚的賭術(shù)比他還要高明,所以調(diào)換了底牌。
唐錚當(dāng)然沒有調(diào)換底牌,一個小小的幻術(shù)就可以讓兩人的底牌發(fā)生徹底的變化。
鬼手如喪考妣,因為,他知道自己死定了,輸?shù)袅顺:鈩e院,宋家怎麼可能放過他。
唐錚站起來,朝眾人拱了拱手,道:”今天多謝諸位的見證,常衡別院從此以後就改姓唐了,希望以後大家多多支持。”
“唐錚,你休想!”秦老咬牙切齒虛弱地說道。
唐錚戲謔地看了他一眼,道:“今天是一個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殺人,所以你最好閉上嘴,否則,明年的大年初一就是你的祭日。”
秦老心頭一顫,還想再說幾句硬氣話,卻硬生生地憋住了。他已經(jīng)明白唐錚是真的敢殺人,挑釁他,最終吃虧的會是自己,況且,鮮血一直流個不停,他的身體已經(jīng)變得很虛弱了。但他依舊狠狠地瞪了鬼手一眼,道:“輸?shù)舫:鈩e院,你就等著去死吧!”
鬼手聞言,渾身猛地一顫,徹底崩潰了,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起來,尖叫道:“我不想死。”然後,擠開人群,慌忙朝外逃去,在門口跌了一跤,又爬起來,也顧不得傷勢,轉(zhuǎn)眼就消失了蹤影。
唐錚沒有理會對方,這是小角色,宋家都不會放過他,哪裏需要他動手。
唐錚向四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護(hù)衛(wèi)招了招手,這些護(hù)衛(wèi)如臨大敵,在他們心目中,秦老就是天人一般的存在,可秦老在唐錚麵前如土雞瓦狗一樣不堪一擊,那他們就更加不是對手,所以沒有人去做那自尋死路的行為。
“帶著他,給我滾,從此以後,若敢踏足常衡別院一步,這就是下場!”話音方落,唐錚一掌拍在賭桌上,隻聽哢嚓一聲,賭桌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塊塊碎片。
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湧起了一股難言的恐懼,與此同時,心中也牢牢地記住了唐錚的這張臉,以後迴去一定要告誡親朋好友,在常衡千萬別招惹這個叫唐錚的家夥,否則真的會死的很慘很慘。
“另外,迴去告訴宋玉,他暗地裏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會一件一件地加倍奉還。”唐錚補充道。
護(hù)衛(wèi)忙不迭點頭,如蒙大赦地帶著幾乎快昏迷的秦老離開了,然後唐錚就安排林虎與火鳳凰接受常衡別院,兩人對這種產(chǎn)業(yè)並不陌生,立刻行動起來,而客人也紛紛意猶未盡地離開了,毫無疑問,常衡很快就會傳開常衡別院易主的消息。
新年伊始,唐錚以彗星般閃爍的姿態(tài)進(jìn)入許多人的視線,閃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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