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赫然就是當初在商場與唐錚有衝突的雷俊,這次他接了父親的命令,親自帶人來砸場子,也趁機發泄一下心中的那口惡氣。
豈料冤家路窄,他一直苦苦尋找的仇人,毫無音訊,可此刻對方卻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他又驚又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天開眼啊。
方才那一絲恐懼煙消雲散,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又神氣無比地怕了起來,蠢蠢欲動地盯著唐錚,道:“小子,原來是你,我找了你那麼久,都沒有找到你。這次你休想再逃了,敢得罪我,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唐錚不屑地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先弄清楚狀況再說。”
話音方落,葉轅一拳捶在雷俊的肚子上,哇,他立刻彎腰吐起了酸水,仿佛苦膽都要吐出來了一樣,又倒在地上,彎成了一個蝦米狀。
“你……你敢打我?”雷俊難以置信地指著唐錚。
“我就打你了,你能怎樣?聽你剛才的意思是一直在找我想報仇是吧?既然你對我沒死心,那我就更不會放過你,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算。”唐錚臉上漸漸變成了冰霜一樣。
“新帳舊賬,我和你算才對,你這樣對我,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雷俊色厲內荏,開始搬出老爹來嚇唬唐錚了。.Ъimiξou
“嗬嗬,拚爹是吧?忘記告訴你,老子最恨拚爹的人了,自己是一個草包,隻有拚爹才能給自己一點勇氣,這種人生,想一想都很可悲。”唐錚不屑地說。
雷俊麵紅耳赤,恨的咬牙切齒。
“既然你要拚爹,那就告訴我,你爹究竟是誰?我也想去會一會他。”唐錚好奇地問道。
“我爸是玉沙的雷鳴,這下知道怕了吧?”雷俊得意洋洋地說,以前他遇到任何對手時,隻要搬出老爹的名字,那一定就會把對方嚇退,甚至有人反而跪地求饒,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很享受那種反轉的快-感。
可這次他失望了,唐錚對這個名字根本沒有一點反應,反而自言自語似地說:“雷鳴是誰,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你竟然沒聽過,不可能!”雷俊不可思議地叫道。省內道上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知道雷鳴的鼎鼎大名,這人竟然說不知曉,太荒唐了。
唐錚撇了撇,不以為然,戲謔地說:“難道你爹就那麼出名,我一定要聽過嗎?”
登時,雷俊無言以對。
林虎聽了雷鳴二字,眼皮猛地跳動了一下,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會對這種級別的人敬而遠之,甚至卑躬屈膝,可今非昔比,即便雷鳴厲害,但在林虎心中卻依舊無法與唐少相提並論。
“唐少,雷鳴是玉沙道上的龍頭大哥,是省內道上踩一腳都會抖三抖的厲害人物。”林虎小聲地提醒唐錚這個半吊子。
唐錚恍然大悟,原來對方確實有一點來頭,不過自己和雷鳴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何要派人來對付他呢?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現在其他會所也受到了攻擊,所以先解決攻擊問題,然後再解決這背後的元兇。
唐錚一把抓著雷俊的衣領,把他給提了起來,聲色俱厲地說:“落在我手中,你最好就乖乖的,否則我保證你的老爹也救不了你,你會死的很慘很慘,所以現在命令你的那些手下給我停止進攻,若是還敢在我的地盤上搗亂,我絕對會讓你痛不欲生。”
“威脅我就範,那我就偏不,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雷俊有恃無恐地說。
在他的印象中,一般人還真不敢動他,尤其是道上的人,就對他老爹更是忌憚三分了。
“是麼,這是你自找的。”話音方落,唐錚抓住雷俊的胳膊猛地一扭,哢嚓,骨骼碎裂,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衝天而起,他的手臂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扭曲起來。
“……草,痛死老子了,你他媽的,老子要殺了你,殺你全家。”雷俊大聲叫道。
唐錚麵色一寒,此生他最痛恨的就是威脅他親人之輩,隻見他抓住對方的肩膀手指微動,哢嚓,肩膀上的骨頭也被悉數捏碎,登時,雷俊的慘叫聲更加高亢,最終變成了嘶啞的嗚咽聲,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簌簌而下,臉部肌肉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整個身體也像是篩糠一下不停地顫抖。
“我聽你的,都聽你的……"他終於忙不迭地點頭了。
唐錚滿意地點頭:“打電話,快點,我的耐心有限,否則,你另外一條胳膊也保不住了。”
雷俊連忙用另外一隻手撥通了電話,命令手下停止進攻。
客人們看著這一幕,不少人覺得雙腿發軟,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紛紛不可思議地看著唐錚,不知他年紀輕輕,為何可以這般淡定從容。
風波告一段落,卻並未停止,唐錚招唿林虎招待客人,然後揮揮手,讓葉轅押著雷俊上了車。
雷俊幾乎快痛的暈厥了,不停地祈求快點送他去醫院,唐錚卻充耳不聞,問道:”你們雷家為何要對付我?我與你們無冤無仇吧?“
雷俊已經明白唐錚看著慈眉善目,卻絕對不是善於之輩,於是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樣地把秦老給出賣了。
唐錚目光閃爍著寒光,喃喃自語:“原來是這個老家夥,他還真是死性不改,他現在在哪裏?”
唐錚對秦老動了殺心,既然對手不識時務,而且被這種人惦記著,終究不是好事,那不如斬草除根,順便也可以投石問路,試探一下宋家的態度。
“帶我去見他。”
“是,沒問題,但可以先送我去醫院嗎?我快要痛死了?”雷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道,也終於體會到了以前被他踩的那些人的痛苦了。
“想得美。”唐錚當然不會放任對方逃走,手指在對方身上點了幾下,那通入心扉的感覺竟然緩解不少了,雷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知他這是什麼手段。
其實,雷俊也是武者,隻不過比當年黃子陽還不如,仗著有個老爹,整天吃喝玩樂,不學無術,武功更是幾乎快荒廢完了,所以才這般不濟。
此時此刻,他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老爹身上,既然這些人想去找老爹,那等會兒老爹親自動手收拾了他們,然後自己再報此仇。
唐錚才不理會他的小心思,忽然記起了那個叫劉嫣然的明星,於是隨口問道:“上次不是有個明星和你一起嗎?她怎麼樣了?”
雷俊臉上閃過一抹慍怒,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婊子跑了,媽的,真以為自己多厲害,下次等她迴來,老子肯定要把她給辦了。”
“嗬嗬,人家是明星,你辦的了她嗎?”
“明星又怎樣,現在多少明星都是明碼標價的,隻要有錢,什麼樣的明星玩不到。”雷俊不以為然,顯然是經驗之談,他以前就禍禍過不少所謂的女明星。
唐錚暗歎口氣,這娛樂圈真是又髒又亂,幸虧靈兒是在自己的公司,不會有這些烏煙瘴氣的事,不過,若是以後誰敢打靈兒的主意,或者逼迫她做違背意願之事,他絕對會挺身而出,不會輕饒了對方。
兩輛車風馳電掣,不一會兒就到了高速路口,直奔玉沙市,但在高速路口,林虎駕車追了上來,他知道唐錚的脾氣,雷俊敢打上門來,那他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可畢竟對方是雷鳴,這樣貿貿然地跑到對方的地盤兒去,萬一討不了好處呢?
林虎不容有失,所以連忙處理了常衡別院的事務,就馬不停蹄地追了上來。
於是,雷鳴被押到了大巴車上,轎車上坐了唐錚、武、葉轅和林虎,林虎當起了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唐少,即便你去找雷鳴的麻煩,也不能太過著急,否則準備不充分,我們這三十多號人可能會全軍覆沒啊。”
林虎相信唐錚肯定可以勝過雷鳴,隻不過,看著他隻帶著三十來號人就敢去直搗黃龍,他心中還是有點沒有底。
畢竟,林虎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雷鳴的鼎鼎大名如雷貫耳,比唐錚了解的更多。
所謂不知者不為,當對一個人了解越多,那就越清楚這人的厲害之處。
雷鳴就是這種厲害的人物。
別看他是道上的人,可他們家在玉沙已經經營了兩代人了,雷家可謂是玉沙赫赫有名的黑-道家族,雖然如今收斂了許多,可底蘊在哪裏,一般人根本撼不動這條地頭蛇啊。
聽著林虎的分析,唐錚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難怪雷俊如此肆無忌憚,原來家庭背景還真不簡單。
“據說雷鳴登高一唿,可以在玉沙集結上千號人,我們這三十來人就是泥牛入海,情況可不樂觀。”林虎憂心忡忡地說。
唐錚哈哈大笑,道:“你也太小看阿轅的族人了,他們是天生的戰士,這次正好磨練他們一下,也讓世人見識一下巫族的厲害。況且,所謂兵貴神速,咱們這次就要趁著他沒有準備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唐錚渾不當一迴事兒,叫林虎不由自主地鎖緊了眉頭。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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