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桌,每人麵前的酒杯都被添滿了,各自先飲了一杯。
陽父高深莫測地一笑,朝兒子眨了下眼,說:“少羽,你不是給輕眉帶了禮物迴來嗎?還不快拿出來!
陽少羽心領神會,連忙從旁邊提起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倨傲地瞥了唐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說:“輕眉,這是我專程給你買的新年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柳省長見狀,會心一笑,讚道:“少羽,你真是太細心了,輕眉,還不快謝謝少羽。”
柳輕眉皺了下眉頭,看了唐錚一眼,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陽少羽臉色微變,但瞬間又恢複正常,說:“輕眉,這是我專門為你挑選,你一定會喜歡的!
“對呀,這是少羽的一番心意,輕眉,你就接受吧!标柲敢矠閮鹤訋颓。
“輕眉,怎麼能這麼沒禮貌,還不快謝謝少羽。”柳省長麵色不愉地說。
柳輕眉哼了一聲,不為所動,賭氣地嘟著嘴,登時陷入了僵局。
唐錚輕輕地喝了一口湯,抬起頭,掃了禮品一眼,不動聲色地說:“既然你不想要,那就不要吧!
柳輕眉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勉強她接受她不喜歡的東西。
聽了這話,柳輕眉眉飛色舞,可其他幾人就麵色大變了,柳省長恨恨地瞪著唐錚,這小子真是太不知趣了,讓你坐在這裏吃飯已經給你麵子了,竟然還敢胡亂攪和,太過分了。
可他處於長輩的威嚴,並沒有直接嗬斥,隱忍不發。
陽少羽就沒這份氣度和城府了,當即怒不可遏地爆發:“小子,你什麼意思,這是我送給輕眉的禮物,哪裏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唐錚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陽少羽,這人太高傲了,仿佛其他人都應該低他一頭似的,這是不少暴發戶的做派,他可以在別人麵前耀武揚威,但想在唐錚麵前這樣做,而且還想打他女人的主意,那真是打錯算盤了。
唐錚還未反擊,柳輕眉已經迫不及待地反擊了,她看不得自己心愛之人被人這樣輕視和挑釁,立刻怒目而視,瞪著陽少羽,道:“陽少羽,你什麼態度,唐錚是我男朋友,他有名字,不是什麼小子,而且我男朋友有權利決定我收不收別人的禮物。“
陽少羽猛地一怔,就像是被無形的一拳給擊中了一樣,臉色變得通紅,憤慨地說:“輕眉,你不要被他給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哼,我自有主張,用不著你提醒!绷p眉沒好氣地說。
唐錚戲謔地看了陽少羽一眼,當然握住了柳輕眉的手,說:“輕眉,和這種人生氣不值當,別氣壞了身子,我們吃飯,你還別說這裏的飯菜味道還不錯!
那模樣特像是一個吃軟飯沒骨氣的樣子,而且還是一個沒骨氣的吃貨,這個緊要關頭還隻關心菜肴的味道。
柳輕眉卻理解唐錚的心思,他並非怕了陽少羽,即便是上百個陽少羽也不會令他害怕,他隻是顧忌柳家與陽家的關係,不太想把氣氛弄的太尷尬,無法收場。
可陽少羽明顯不領情,把禮品往柳輕眉麵前一放,說:“輕眉,這個禮物是lv今年最新款手包,全球限量版,許多名媛都是用這個,這是我專程為你挑選的,不像其他人連一個新年禮物都舍不得送!
毫無疑問,這種奢侈品是許多女人的最愛,可陽少羽實在是不了解柳輕眉,這種暴發戶式的砸錢禮品根本挑不起她的興趣,反而最令她反感。
唐錚麵色平靜,根本不因為這句話而動怒,但對方卻提醒了他,作為柳輕眉的男人,他確實沒有送她一件新年禮物,這真的是有些失職了。
“你提醒的對,我確實沒有給輕眉準備禮物,迴去後我還真要用點心思挑選一件禮物。”唐錚抱歉地看著柳輕眉說。
柳輕眉心中一暖,反握住他的手掌,甜蜜地笑道:“無論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這是公開的秀恩愛,而且是明目張膽的打臉,對陽少羽的禮物她嚴詞拒絕,而對唐錚的禮物卻欣然接受,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
陽少羽感覺被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麵紅耳赤地說:“輕眉,你別聽他吹牛,他一個學生,能給你送什麼禮物,我這個禮品價值幾十萬,比他的好千萬倍!
“幾十萬就很貴重嗎?這是他送給我的玉石手鏈,比你的貴重千萬倍。”柳輕眉舉起手,一串晶瑩剔透的玉石手鏈滑了出來。
這串手鏈無論是水色還是種都是上佳,拍賣出去絕對價值數百萬。
在座之人都非富即貴,對這些年火熱的玉石當然有所了解,尤其是陽母,更是熱衷於此,平常幾個富太太經;ハ嘌芯咳〗,一眼就認出這是最頂級的貨色。
頓時,鴉雀無聲,眾人匪夷所思地看著唐錚,無論誰也不相信一個學生如此輕而易舉地送出上百萬的禮品,即便是陽少羽也沒有這麼大手筆,尤其是柳省長了解唐錚的家庭情況,更覺是天方夜譚。
其實,這串玉手鏈最初的品質並不是這般優秀,但在唐錚煉製之後,它就脫胎換骨了,才擁有了這樣非凡的品質。
最初,唐錚煉製這些玉器的時候並沒有這個附加作用,此乃他最近功力大增之後才有的效果,如今他煉製的玉器可不僅僅是簡單的刻一套陣法進入其中那麼簡單,而是通過九轉煉丹爐精心煉製,讓材質脫胎換骨,增加了這些玉器的防禦功力。
這也是因為當初天禪子傳授了唐錚煉器方法後,他揣摩出來的。
隻不過這些玉器還算不上法寶,隻具有一點法力,但這隻是暫時的,唐錚已經決定以後將會刻苦鑽研煉器之術,煉製出足夠的法寶,裝備自己身邊的人。
如今他身邊已經有不少修者了,但合適的法寶卻太少,沒有法寶,修者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ъimiioμ
另外,這串玉手鏈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玉石本身的價值,遠不是幾百萬就可以買到手的,這就是對麵幾人所不了解的了。
包間內落針可聞,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柳省長連忙收斂起震驚之色,幹咳一聲,打破沉默說道:“來來來,大家喝酒!
陽少羽借坡下驢,不甘心地收起了禮品,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包扔到臭水溝裏去,什麼奢侈品,他媽的就是一個廢品。
他惡狠狠地瞪了唐錚一眼,卻看見對麵二人親密地相視一笑,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中,不禁令他妒火中燒,瞳孔仿佛要噴出火來。
陽父也是聰明人,不在禮品這個問題上糾纏了,連忙招唿喝酒:“唐錚,來,咱們喝幾杯!
他準備灌醉唐錚,讓他在柳輕眉麵前出醜,甚至胡說八道,暴露自己的真實麵目。
陽父自忖在生意場中混跡這麼多年,拚酒量輕而易舉就可以贏了這少年。
陽少羽明顯也猜到了父親的心思,陰險地一笑,舉起酒杯,道:“對,這新年期間不喝酒怎麼行,唐錚,你不會不敢喝吧?”
激將法。
他就不相信唐錚不中計。
果然,唐錚端起了酒杯,說:“可以,不過我先敬柳叔叔一杯。”
在唐錚眼中,陽家三人無足輕重,但對柳輕眉的父親,他卻不想怠慢,爺爺從小就培養了他尊老愛幼的美德。
柳省長神色複雜地看了唐錚一眼,似乎半年過去了,他有些看不透這個少年了,他的眼神那麼深邃,偶爾流露出的氣質令他這個上位者也禁不住動容。
不過,這些都無足輕重,唐錚敢打他女兒的主意,那就要讓他出醜。
柳省長也識破了陽父的心思,但並沒有點破,因為,他的目的與對方一致,拆穿唐錚的真麵目,讓女兒迷途知返。
“好,不過,年輕人是祖國的未來,一杯怎麼夠,三杯!绷¢L說。
唐錚麵不改色,輕輕點頭:“那就依照柳叔叔的。”
各自三杯下肚,兩人都沒有絲毫反應,柳省長是酒精考驗,當然不會有反應,這三百足有二兩白酒了,又喝的這麼急,但唐錚也沒反應,這說明他酒量不淺。
可這也沒關係,酒量好又怎麼樣,車輪戰照樣把你放倒。
於是陽家三人就開始了車輪戰,連陽母為了兒子的幸福竟然也親自出戰。
柳輕眉原本準備製止,可看見唐錚嘴角掛著的淡淡微笑,知道他沒有大礙也就沒有出聲了,既然你們想陰唐錚,那就看究竟誰輸誰贏。
柳家父女就看見這四人一杯杯白酒下肚,酒桌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
唐錚麵色如常,而對麵三人已經臉比桃花紅了,陽母已經趴在了桌上,陽少羽搖搖晃晃,就像是在坐船一樣,舌頭也變大了,竟然大肆炫耀自己在西洋帝國的經曆,尤其是穿梭在眾多西洋美女中的光輝事跡。
陽父還殘存一點理智,聽見兒子的醉話,暗叫一聲不妙,朝對麵一看,果然柳省長已經滿臉黑氣。
陽父連忙拉住兒子,想製止他,陽少羽卻繼續大言不慚地說:“爸,你讓我說,我要讓這小子知道我的厲害,輕眉是我的,他算那根蔥,想和我搶女人,做夢吧。”
說著身體一晃向後倒去,帶著陽父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柳省長瞠目結舌,柳輕眉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親熱地挽住了唐錚的手臂,唐錚輕輕地放下酒杯,淡淡地說:“這麼快就醉了,也太不經喝了!
這一場明爭暗鬥的飯局,他完勝收場!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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