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邊緣的一個小鎮(zhèn),唐錚與燕青衣分道揚鑣了,燕青衣已經(jīng)知道唐錚接下來要去見天禪子,她也對天禪子感到好奇。
可還是沒有跟著去,她與唐錚的關(guān)係還沒那麼親密,而且,她要急著迴京城向父親匯報所見所聞。
尤其是唐錚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這勢必會打消燕家的後顧之憂,讓燕家更加毫不保留地與唐錚緊緊地靠在一起。
分道揚鑣,唐錚與武卻沒有急著離開小鎮(zhèn),因為,武實在是太狼狽了,煙熏火燎,就像是從火場中走出來的一樣。
必須給她買一身衣服,簡單的收拾一下才能上路。
選擇了一家服裝店,兩人走了進去,選了一套衣服,武進試衣間換衣服,唐錚就百無聊賴地站在外麵,觀察行人。
“!”突然,一聲慘叫從試衣間傳了出來。
唐錚心弦一顫,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就向試衣間衝去。
這裏距離沙漠太近了,說不定龍組的追兵就趕來了,而武雙手受了傷,實力大打折扣,聽見她的慘叫聲,唐錚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砰!
試衣間的門根本擋不住唐錚,他衝了進去,白花花的一幕跳進他的眼簾。
“啊,你進來幹什麼?”武呆若木雞,怔怔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她脫的一絲不掛,窈窕的身材毫不保留地展現(xiàn)在唐錚眼前。
“對不起……”唐錚連忙道歉,看來是自己神經(jīng)太緊張,弄錯了,她根本沒什麼危險。
不過,這風景確實太誘人了。
他連忙想退出去,可抬起的腳又放了迴去,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胸口。
“你……亂看什麼?”武氣的麵紅耳赤,雙手捂住了胸口,但不少風景還是漏進了唐錚的視野。
雖然兩人已經(jīng)有肌膚之親,對彼此的身體並不陌生,可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被她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武依舊不適應(yīng)……很不適應(yīng)。
“把手拿開!碧棋P說道。
“你……無恥!”武以為他又要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不禁咬牙切齒。
她即便沒受傷也不是唐錚的對手,若是他用強,那她哪裏有反抗的餘地。
這可是試衣間,外麵還有人啊,聾子也聽得見裏麵發(fā)生的事啊。
這算是現(xiàn)場直播了吧。
武羞的無地自容,臉頰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發(fā)燙,雙手卻死死地護住胸口,做最後的殊死抵抗。
唐錚皺了下眉頭,閃電出手,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臂,猛地一用力,武的雙手就被移到了一旁。
登時,她的胸口就光溜溜地呈現(xiàn)在唐錚眼前,沒有一絲阻礙。
武無力反抗,雙腿發(fā)軟,氣喘籲籲,用盡最後的力氣,咬著嘴唇,罵道:“你……混蛋!”m.Ъimilou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唐錚沒好氣地說,“你看你的胸口這一條傷口!
唐錚指著橫貫在胸口中央的那一條傷口,就像是一個大嘴巴,醜陋無比,完全把那誘人的風景破壞的淋漓盡致。
武低頭一瞧,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方才她脫衣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條傷口,傷口緊緊地貼著衣服,她猛地一脫衣服,傷口的皮膚就粘在衣服上被脫了下來,傷口就徹底暴露出來。
那撕裂的痛楚令她不由自主地慘叫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慘叫才吸引力唐錚誤闖進來。
唐錚就是看見這一條傷口才又停下腳步,傷口黑紅黑紅的,是煙塵和鮮血混合在了一起。
“別動,我給你清晰傷口,否則感染就麻煩了。”唐錚一隻手固定她的身體,嚴肅地說道。
這一刻,他的眼神清澈無比,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有的隻是關(guān)心。
一道暖流淌過武的心頭,她很想嚴詞拒絕,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乖乖地紋絲不動。
唐錚從須彌戒中取出藥水給她清洗傷口,冰涼的藥水接觸傷口,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疼的渾身劇烈顫抖。
“忍一下,一會兒就好了!碧棋P柔聲安慰道。
武連忙咬緊牙關(guān),低垂著雙目,注視著他的手滑過自己胸口,仔細地清洗傷口。
黑色的血水混著藥水被清洗的一幹二淨,重新露出了裏麵鮮紅的肌肉,怵目驚心。
唐錚神色專注,目光沒有絲毫停留在旁邊兩側(cè)的傲-人風景上,專注地盯著傷口。
好一會兒,傷口清晰完畢,唐錚又取出藥膏給她敷上,這才深吸一口氣,停了下來。
“等傷口結(jié)疤就沒事了!
“疤?”武神色一緊,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雙手之上,那一雙原本的纖纖素手已經(jīng)確定會留下疤痕,難道這胸口也要留疤嗎?
任何女人對自己身體都有一種保護欲望,就像是一具完美無瑕的青花瓷沾染了一點瑕疵,令人扼腕歎息。
胸口這一條疤可不是一點點瑕疵,是會大傷風景的,恐怕以後她自己都不忍看胸口了,更別說其他男人,比如……唐錚。
“我在胡思亂想什麼,我怎麼會讓他看!彼B忙否定這個念頭,不禁有些心慌意亂。
“這疤痕我以後再想辦法,總歸會有辦法的!碧棋P也覺得留下這個疤痕大傷風景,於是安慰道。
武不置可否,目光一轉(zhuǎn),立刻發(fā)現(xiàn)唐錚的目光瞄向了胸口兩側(cè)。
她又羞又怒,低聲嗬斥道:“滾出去。”手肘一用力,就把唐錚撞了出去,連忙用身體抵住門,心髒砰砰猛跳。
唐錚啞然失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咕噥道:“又不是沒看過,藏著掖著做什麼。”
方一抬頭,發(fā)現(xiàn)四周都投來異樣的目光,許多男人還衝唐錚露出一副“哥們兒你真!钡膲男。
“靠,被誤會了,我什麼壞事都沒做啊,媽的,虧大了。”
片刻後,武穿戴整齊走了出來,發(fā)現(xiàn)四周投來異樣的目光,立刻明白他們想岔了,可這事又不好解釋,於是恨恨地瞪了唐錚一眼。
唐錚嘿嘿一笑,權(quán)當沒看見,沒臉沒皮,大搖大擺地付賬,而武早就衝出了服裝店,不願忍受那些古怪的眼神。
“你磨磨蹭蹭做什麼?”看見唐錚出來,武沒好氣地埋怨道。
唐錚嘿嘿一笑,道:“咱們又不趕時間,那麼著急做什麼。”
“走吧,去哪裏!
“出國!”唐錚一打響指說。
他當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國,而是偷渡出國境線,這對於普通人是難於登天的事,對於這兩位藝高人膽大的家夥卻並非難事。
兩天後,唐錚就站在了異國他鄉(xiāng)的土地上。
這是華夏西南邊陲的一個小國家,經(jīng)濟落後,各種勢力卻魚龍混雜,著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帶。
當然,這是相對而言的,對別人不安全,對唐錚而言,這卻是一個天堂。
這裏是一個力量為尊的地帶,法律在這裏都不太管用,隻要你拳頭夠硬,實力夠強,你就是老大。
這個季節(jié),華夏依舊還有寒意,但這個地帶已經(jīng)很炎熱了,空氣潮濕,實在不怎麼舒適。
兩人翻山越嶺,終於看見了一條泥濘的公路,這個地帶雨水多,這些山間公路都是土路,留下了一條條汽車駛過的輪胎溝壑。
巫族人駐紮的地方距離此地還有數(shù)百公裏,當初,他們逃出十萬大山之後,擔心軍方的圍追堵截,所以故意逃的距離國境線更遠一點才安頓下來。
“先找一輛車。”唐錚定下了策略,於是順著公路前進。
武是第一次出國,不是舉目四望,雖然這山山水水與華夏沒多大差別,卻依舊有一種新鮮感。
“你把巫族藏在這異國他鄉(xiāng),真是夠聰明。”武讚道。
這裏進可攻,退可守,甚至實在不行,還可以跑路。
不遠的地方有大河連接入?,可以直接出海,或者從其他國家越境,可以到達許多國家。
總而言之,這個混亂地帶包含著許多種可能性。
當初,唐錚就是擔心官方對他和巫族的態(tài)度,所以才做了這狡兔三窟的打算。
不過,暫時他還不用走這一步。
當然,他也明白這次戳了龍組的痛處,邢鋒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或許迴國後,又會麵臨不少麻煩。
可今時今日,他又怎麼會在乎這些,虱子多了不怕癢,他和龍組就是一種你死我活的狀態(tài)。
“武宗的勢力隻是輻射華夏,若是師父和師娘帶著人來這裏,武宗想要找麻煩,就並非易事了。”武喃喃自語。
唐錚心中一動,問:“他們怎麼樣了?”
自從藍語走後,雙方再沒有聯(lián)係過,因為,藍語知道唐錚的抵觸情緒,也不敢直接聯(lián)係他。
武詫異地看著他,仿佛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竟然主動關(guān)心師父和師娘。
唐錚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說:“不想說就別說!
說罷,又連忙埋頭趕路。
武瞪了她一眼,道:“每次我和師娘聯(lián)係,她都要問你的狀況,你卻始終沒問起過她,這次你終於良心發(fā)現(xiàn)了。若是想知道他們的近況,迴國後你可以直接聯(lián)係他們啊!
“哼,我才不聯(lián)係!碧棋P一扭頭,固執(zhí)地說。
他心中的那塊芥蒂又豈是輕易可以消除的。
砰砰砰!
突然,一串激烈的槍聲響起,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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