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一副活見鬼的眼神盯著唐錚,匪夷所思地狂吼起來:“不!他怎麼也會是天行者?不可能,這肯定不可能,搞錯了,錯了!”
足以令千古一帝如此驚慌失措,可見對他心靈的衝擊是多麼巨大。
其實,秦始皇當年能夠一統天下,成就舉世霸業,他的天行者身份占了極大的作用,因此,他很明白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
他做夢也沒想到複活後立刻就見到了另外一個天行者,同類相見,絕對沒有一點惺惺相惜,而是仇恨!
殺氣鋪天蓋地從秦始皇身上湧了出來,剎那間,仿佛天地為之變色了。
“他是天行者又如何,如此弱小,寡人一根手指都可以殺死他!”
秦始皇所言不假,兩人單打獨鬥,唐錚無論如何也不是他的對手。
看著秦始皇如此大的反應,唐錚心下驚訝,卻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引起了對方最為強烈的殺機。
想從古墓之中逃出去,更難了!
九天玄女從唐錚身後走了出來,纖細的身體中卻蘊含了極為強大的力量,讓唐錚也不禁自慚形穢。
“既然你知道了他的身份,當然也可以猜到我為什麼會蘇醒了。”
秦始皇聞言,目光一轉,就盯住了靈柩上的鮮血,那恰恰是唐錚的鮮血,秦始皇眼中閃過不甘,若是他早知唐錚的身份,那肯定不會讓他靠近靈柩,直接會把他轟殺了。
原來,當年秦始皇封印了九天玄女之後,唯有天行者的鮮血方能解除封印。秦始皇很有自信,自忖普天之下唯有他一個天行者,除了他誰也不可能解開九天玄女的封印。
隻是陰差陽錯,數千年之後,出現了唐錚這個異數,他的鮮血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解開了封印,令九天玄女蘇醒了。
“九天玄女,你蘇醒了又如何?當年你不是寡人的對手,現在難道你就是寡人的對手了嗎?哼,寡人不會再婦人之仁,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你都是屬於我的,你的九陰聖體必定是屬於我的!鼻厥蓟拭硷w色舞,狂放不羈地說。
九天玄女麵色微變,道:“無恥,數千年前你不能得逞,如今你也休想得逞,我即便是給他,也絕對不會給你!
秦始皇聽了,狂怒不已,殺氣與怒火猶如實質一般衝向唐錚,九天玄女挺身而出,把這一切都拒之身外。
唐錚呆呆地聽著二者之間的對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尤其是聽見九天玄女說寧願把她自己給他,也不願便宜了秦始皇,他心神巨震,激動不已。
但隨即秦始皇的怒火讓他明白這事可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秦始皇已經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了。
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還是盡早拋之腦後為宜。
“九天玄女,你不接受寡人,卻願意便宜這個一無是處的小子,哼,女人果然都是愚蠢之輩,那我就沒必要給你麵子了!
秦始皇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身形就消失了。
九天仙女的玉臂抬了起來,向虛空中一點。
轟!
一股颶風一般的狂暴氣息憑空而生,吹的唐錚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然後,他就聽見一聲聲驚雷一般的轟隆隆的巨響,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當他重新睜開眼,發覺秦始皇嘴角趟著鮮血站在遠處,九天玄女麵色蒼白站在他身前,已經後退了幾步,幾乎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了。
“你怎麼樣?”唐錚連忙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拖住他,你走吧!本盘煨I無表情,語氣冰冷地說。
走?
唐錚差點脫口而出說“好”,可還是硬生生地抵住了這個誘惑,堅定地搖頭:“我一個大男人豈能讓你一個女人拖住敵人,而我自己逃之夭夭!
九天玄女絲毫不領情,冷冰冰地說:“愚蠢!”
說完,便不再理會唐錚,衝向了秦始皇,長袖飛舞,她的古裝完美地襯托了她的身姿和氣質,看起來就像是仙女一樣。
“九天玄女,過去了數千年,你的實力終究差我一籌,況且,你沒有法寶相助,如何是我的對手!鼻厥蓟士裥Φ。
九天玄女道:“你盜走了我的法寶,你不但是殘暴無人性,還是一個強盜。”
“你敢如此辱罵寡人,若是其他人早死了,可我不會讓你死,你還有很大的用處,我的神功大成就要指望你了!
秦始皇也衝了過來,兩人騰空而起,漂浮在半空中廝殺了起來。
天地為之變色,山搖地動,那臺階不知毀壞了多少,靈柩也早已被損毀殆盡。
唐錚仰著頭呆呆地看著這一對強者,他不停地催動真氣,試圖修複身體。他身體已經受了重創,必須趁機盡快修複。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兩人的戰鬥還沒有停歇,可九天玄女已經漸漸顯得力有不逮,獨木難支。
齊教授早已被這山搖地動給震暈了過去,趴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唐錚幫不上忙,索性盤膝坐下,飛速運轉神功,通天古卷和龍神訣都立刻發揮其作用,雖然外界驚天動地,世界末日一樣,可唐錚卻心無旁騖,心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物我兩忘!
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泰然自若,按部就班地修複傷勢。
九天玄女的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眼中閃過讚許之色,天行者果然沒有泛泛之輩,即便修為尚若,這份心境也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看見九天玄女的眼神,秦始皇怒發衝冠,大吼道:“你還敢看他,那我就先殺了他!”
嗖!
他徑直撲向唐錚,快的連九天玄女也沒辦法抵擋。
唐錚渾然不知,真氣一點點地滋潤身體,傷勢已經好了幾分。
“住手!”
九天玄女大叫,奮不顧身,身形一閃,就擋在了唐錚身前。
嘭!
秦始皇的手掌直接印在了九天玄女的肩頭,她就像是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與唐錚撞擊在一起,趴在了唐錚身上,唐錚則躺在了地上。
唐錚被打斷了,猛地睜開眼,發現九天玄女近在咫尺,那絕美的臉蛋幾乎碰著他的臉了,而且,兩人的姿勢有點古怪,一個躺,一個趴,怎麼看都有點少兒不宜。
唿!
他的唿吸情不自禁地急促起來,唿出的熱氣打在九天玄女的臉上,她的臉頰立刻變得越發冰冷,目光森然,仿佛是千年寒冰。
“對不起。”唐錚羞愧地說,她舍身救了他,他卻這樣,著實太不像話了。
“你們倆……”秦始皇目瞪口呆,“成何體統,小子,寡人要殺了你!”
對於一個古人,尤其是千古一帝,他有著絕對強烈的占有欲,兩人的這種姿勢就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秦始皇臉上。
他麵紅耳赤,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九天玄女不慌不忙地從唐錚身上爬了起來,擦了一下嘴角掛著的鮮血,方才她吃了秦始皇一擊,這滋味兒可不好受。
唐錚也連忙站了起來。
吧嗒!
一樣東西從他的背包裏滾了出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山河社稷圖!
唐錚心中一凜,山河社稷圖無法收入須彌袋中,一直被他裝在背包裏,沒想到竟然掉落出來了。
這可是一件寶貝,絕對不能落入秦始皇的手中。
他正想彎腰去撿。
嗖!
山河社稷圖從他眼皮子底下飛走了,他大驚失色,連忙抬眼望去,卻見山河社稷圖並沒有飛向秦始皇,而是落入了九天玄女的手中。
九天玄女的臉色終於不再是萬年冰封一樣,露出了些許喜色,羊脂玉一樣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山河社稷圖。
秦始皇見狀,大驚失色地叫道:“山河社稷圖,你小子竟然有山河社稷圖!”
唐錚茫然地望著他,心說我怎麼就不能有山河社稷圖了?
不過看到秦始皇麵色大變,唐錚更加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件寶貝的非同凡響,那這山河社稷圖究竟有何神奇之處呢?
他拭目以待。
九天玄女終於抬起頭來,說道:“嬴政,你方才還說我沒有法寶,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山河社稷圖物歸原主,你沒想到吧?”
秦始皇麵色變換,無言以對。
“當年你封印了我,奪走我的山河社稷圖,雖然不知你後來把山河社稷圖用來做什麼了,可它終究是迴到我手中了。”
秦始皇不禁有些後悔。
因為山河社稷圖的特殊性,當年他故意把自己陵墓的消息藏在山河社稷圖中,就是為了後人在開啟山河社稷圖的時候,不但可以找到他的陵墓,而且還要順帶把山河社稷圖帶入古墓。
這樣,他就又可以複活,又可以不讓這件寶貝遺失在外,可謂一舉兩得。
但他沒想到唐錚帶來了山河社稷圖,又令九天玄女蘇醒,最終陰差陽錯,山河社稷圖又物歸原主了。
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天定,秦始皇機關算計,最終卻也沒能遂了他的心願。
唐錚卻欣喜萬分,雖然山河社稷圖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可他並沒有因為物歸原主而失望沮喪,反而興奮無比,九天玄女這種強者就應該擁有這種非同凡響的寶貝。
況且,如今有了山河社稷圖,逃出生天的機會就大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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