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麵具男便是青龍殿之主——尊主。
首長並不意外屋子裏站著的麵具男人,朝他微微頷首,也走到了窗前,與尊主並肩而立。
“會議如何?”尊主不動聲色地問道。
首長做了簡單介紹後,補充道:“唐錚提議讓你們青龍殿去抗擊魔族,最後被我否決了!
麵具後的那雙眼睛爆發(fā)出兩道精光,詭異地笑道:“唐錚著實異想天開!
“其實,我認(rèn)為唐錚所言並非沒有道理,至此國家存亡攸關(guān)之際,青龍殿若是有辦法,何不一試呢?你們總不想看到這個世界真正的被修者占領(lǐng)吧?”尊主蹙著眉頭,狐疑地問道。
“你們是杞人憂天,魔族是迴歸了,可並非所有魔族都迴歸了。島國畢竟靈氣並不充裕,雖然百變星君靠殺更多的人來彌補這個不足,可也並沒有多大的效果。因此,這次迴歸的魔族在百十人左右,並沒有能力顛覆這整個世界!弊鹬鲃偃谖找粯拥卣f。
“隻有百十人?”首長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渾身細(xì)胞仿佛都被喜悅充滿了,“真的嗎?”
“當(dāng)然,我的情報什麼時候錯過?”尊主信心十足。
首長大大地鬆口氣,心有餘悸地感慨道:“真是一波三折,坐過山車一樣,你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有壓力才有動力,雖然魔族迴歸人數(shù)並不多,卻依舊有不容小覷的威力,他們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想辦法讓其他魔族迴歸,這才是我們真正要提防的!
首長心領(lǐng)神會,道:“防止所有的魔族大軍迴歸!”
尊主點頭:“對,所以你們軍方勉強可以勝任現(xiàn)在的任務(wù),而且有了唐錚相助,你們?nèi)缁⑻硪,就?yīng)該可以狙擊掉這些魔族了!
“青龍殿一直與修者水火不容,你們身為當(dāng)年努爾哈的後裔,難道就坐視不理了嗎?”首長略覺不滿。
尊主搖頭輕笑:“當(dāng)然不是,青龍殿有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
“這你就沒必要知曉了。”尊主一點也不給麵子,直接說道。
“雖然軍方可以對付魔族其他人,但百變星君不是泛泛之輩,難道你們青龍殿就坐視不理?這次山河血祭大陣沒有真正的成功,那下次百變星君準(zhǔn)備更充分了,豈不是魔族大軍就可以順利迴歸了?到時候怎麼辦?”首長並不善罷甘休,咄咄逼人的追問道。ъimiioμ
“上次你就說有辦法對付百變星君,可事到如今,卻一直沒有行動,你們青龍殿究竟有何打算?”
尊主灼灼地看著首長,眼神深邃,首長渾然不懼,仰著脖子與之對視,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你光用眼神嚇唬我是不行的!
尊主淡淡一笑:“我沒想嚇唬你,隻是青龍殿做事有自己的規(guī)矩,輪不到其他人來指手畫腳。”
“我並不想指手畫腳,可你們吧把百變星君這個心頭大患留下來究竟有何目的?”首長繼續(xù)追問。
尊主微微扭頭,嘴角蕩漾起一絲神秘的笑意,心說我的百年大計又豈是你可以妄加揣度的。
“這裏已經(jīng)沒我什麼事了,告辭!
尊主消失了,話音一落,首長還沒來得急出聲製止,對方已經(jīng)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首長眼神變幻不定,一拳砸在牆壁上,道:“故弄玄虛,敷衍了事,青龍殿的人越來越不像話了!
唐錚獨自走在大街上,迴憶著會議中的所見所聞,如今暫時隻有等官方的消息了,他們發(fā)現(xiàn)魔族蹤跡後,一定會通知他。
“天禪子啊,天禪子,你究竟跑到哪裏去了,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長歎口氣,猛地抬起頭,咦,這地方怎麼如此熟悉?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葉家不遠(yuǎn)處,葉家的四合院大門已經(jīng)遙遙在望了。
“雖然我和叮當(dāng)分手了,但魔族迴歸事關(guān)重大,我應(yīng)該知會他們一聲,以免事到臨頭,發(fā)生不測。”
唐錚信步走到了葉家大門前,護衛(wèi)看見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上次他大鬧葉家,不少人都在他手中吃過虧。
“煩請通報葉天雷或者風(fēng)四娘,我有事相見。”唐錚並沒有硬闖,客客氣氣地說。
護衛(wèi)見他並沒有橫衝直撞的打算,心中鬆了口氣,便連忙調(diào)頭去稟報,片刻後,葉天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唐錚,你怎麼來了?”
葉天雷的態(tài)度相比上次好了許多,這段時間讓他對唐錚的不滿漸漸消化了許多。
“唐錚,你與叮當(dāng)已經(jīng)結(jié)束,沒必要繼續(xù)糾纏。”
唐錚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搖頭道:“我並非是為了此事而來,我是來告訴你們一件事,說完我就走!
葉天雷聞言,心中也十分遺憾,其實,他對唐錚各方麵都十分滿意,可天意弄人,兩個年輕人終究沒有走到一起。
“你說吧,若是有什麼話要轉(zhuǎn)告給叮當(dāng)?shù),我也可以代為轉(zhuǎn)告!
“沒必要!碧棋P搖頭,既然葉叮當(dāng)不想藕斷絲連,那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喲,我就說誰來了,這麼大麵子,竟然勞動葉世伯親自來接待,原來是你!币粋刺耳的聲音從門房內(nèi)傳來,幾個人信步走了出來。
冤家路窄,來人竟然是宋玉。
唐錚眼皮猛跳,宋玉怎麼會在葉家?
“唐錚,人貴有自知之明,若是一味的胡攪蠻纏,自不量力,最後丟的可是自己的麵子。”宋玉陰陽怪氣地說道。
唐錚死死地盯著宋玉,他從來沒發(fā)現(xiàn)過原來宋玉這張臉是如此欠揍。
當(dāng)初第一次在常衡別院遇到宋玉時,他是一個彬彬有禮的公子哥,給人的印象頗佳,後來印象一點點的下滑,現(xiàn)在唐錚看見這張臉就有揍人的衝動。
其實,宋玉看似謙謙君子,但有兩副麵孔,當(dāng)初他是賞識唐錚,自然彬彬有禮,如今唐錚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地超越了他,他那點謙謙君子的風(fēng)度自然就拋到九霄雲(yún)外了。
似乎唯有用言語刺激唐錚,他心中才會平衡許多。
淺薄嗎?
確實淺薄。
誰說大家族子弟就不淺薄,一定會溫文爾雅,大度無私的?
隻是大家族中的人更善於隱藏而已,會做表麵工作,但在唐錚麵前,宋玉是真的沒辦法偽裝。
見宋玉肆無忌憚的挖苦,唐錚冷冰冰地說:“宋玉,你來葉家做什麼?”
“哈哈,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事?”宋玉不屑地說,輕眉地挑了挑眉毛,“不過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問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也無妨,我是來向叮當(dāng)求婚的!
求婚?
唐錚氣的太陽穴都跳了起來,望向葉天雷,“葉叔,這是真的嗎?”
“一言難盡,唐錚,你別激動!比~天雷勸道。
宋玉似乎就是要讓唐錚激動,繼續(xù)挑釁道:“唐錚,這麼激動,是不是很高興啊?你的一片心意,我就心領(lǐng)了。放心,等我和叮當(dāng)大婚之時,我會給你寄請?zhí)!?br />
唐錚冷哼一聲,直接對葉天雷說:“葉叔,宋玉是什麼人,你也看的一清二楚,絕對不能把叮當(dāng)往火坑裏推啊!
“唐錚,你怎麼說話的?誰是火坑?你胡攪蠻纏,小心我不客氣了!彼斡顸I色一寒,嗬斥道。
唐錚目光一凜,道:“我才要對你不客氣,我叫你離叮當(dāng)遠(yuǎn)一點,你不聽話,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唐錚心中始終還是有葉叮當(dāng),雖然他尊重葉叮當(dāng)?shù)倪x擇,可乍聽求婚這個爆炸的消息,怒氣依舊止不住嗖嗖的往上躥。
宋玉很清楚自己不是唐錚的對手,腳步微微一移,躲在了葉天雷身後,叫囂道:“隻會動手,如此暴力的人真是有辱斯文,叮當(dāng)認(rèn)識你,真是他一輩子最大的錯誤!
“葉叔,你讓開,我要教訓(xùn)這小子!碧棋P摩拳擦掌,憤怒地說道。
這是葉家大門口,葉天雷當(dāng)然不能視而不見,眼睜睜地看著唐錚攻擊宋玉,連忙勸道:“唐錚,稍安勿躁!
“葉叔,你說讓我怎麼安靜?宋玉竟然恬不知恥的來向叮當(dāng)求婚,我不打的他半身不遂,誓不罷休。”唐錚氣勢洶洶。
宋玉卻渾然不懼,挑釁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裏可是葉家,豈能由你胡作非為,那葉家的麵子往哪裏擱?”
宋玉有恃無恐,而是挑撥離間,他很清楚葉天雷不會視而不見,或許,他就是想挑動唐錚的怒火,讓局麵一發(fā)不可收拾。
雖然唐錚猜到了對方的幾分心思,可今天這事他必須攪合進來,即便是對方的詭計,他也要一腳踏進去,勢必要攪黃這所謂的求婚。
見唐錚怒發(fā)衝冠,葉天雷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勸道:“唐錚,你且聽我一言,你攪合此事,於事無補。”
“是麼?那這件事誰做主?葉叔,你是叮當(dāng)?shù)母赣H,難道你會眼睜睜地把女兒嫁給他?”唐錚質(zhì)問道。
葉天雷眼角餘光向後掃了一眼,沒有迴答,他當(dāng)然不想把女兒嫁給宋玉。
唐錚讀懂了葉天雷的心思,心中一動,道:“看來這件事是葉玄機說了算是吧?那我去找他!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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