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亮和二號誠惶誠恐地站在首長麵前,一號和三號也陪在一旁。
丁亮將與唐錚的遭遇完完全全地匯報出來,首長麵色陰沉如水,一號和三號已經(jīng)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
尤其是看著狼狽不堪,受了重創(chuàng)的二號,他們更是恨不得立刻去找唐錚算賬。
丁亮忐忑地匯報完畢,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首長冷哼一聲,道:“他竟然如此猖狂了?”
丁亮喉嚨發(fā)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他畢竟是年輕人,而且也占著理,在所難免。”
他畢竟是國安局舊人,而且也是唐錚從大西洋帝國救迴來的,對唐錚自然有感激之情,所以不忘為他開脫。
二號卻氣鼓鼓地煽風(fēng)點火:“他是根本沒把首長放在眼中才是。”
“豈有此理!”一號叫囂起來,“首長,請你下令,我們?nèi)グ阉睫拋怼!?br />
“捉迴來做什麼?你又想怎樣?把他殺了?”首長沒好氣地問道。
“這種不穩(wěn)定因素,不能為我們所用,那就應(yīng)該盡早除掉。”一號殺氣騰騰地說。
丁亮聽的心驚膽戰(zhàn),想繼續(xù)為唐錚說好話,卻聽首長搶先說道:“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下屬,而我是首長的原因,一天就隻知道打打殺殺。”
一號臉頰一紅,垂下了頭,一言不發(fā)。
“我與他見過這麼多次,聽其言,觀其行,他並非真正大逆不道之人,隻要不惹到他的逆鱗,那一切都好說。”首長沉聲說道。
唐錚若是聽到這句判斷,一定會豎起大拇指讚歎他目光如炬。
首長說的很對,唐錚不想與誰為敵,他隻是想保護身邊的人,隻要不觸碰到他的逆鱗,他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陽光大男孩兒。
若是誰不識時務(wù),那他就會化身為殺神,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況且,如今我們的重心是在何處,你不知道嗎?”首長反問。
“是,屬下知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不要為了意氣用事,去與唐錚再起矛盾。”
“那大西洋帝國那邊呢?”丁亮心中一喜,雖然首長心中有芥蒂,可畢竟沒有太過大發(fā)雷霆。
“大西洋帝國在我們?nèi)A夏的所作所為如此惡劣,證據(jù)確鑿,他們還想怎樣?難道想讓我公之於眾,成為國際的醜聞?尼古拉死了就死了,他們難道還想挑起戰(zhàn)爭不成?”
丁亮下意識地?fù)u頭,如今華夏是泱泱大國,無論是經(jīng)濟還是軍事都不是昔日羸弱之軀。
若是大西洋帝國一意孤行,那勢必會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他們的政客不會如此愚蠢。
“其實,唐錚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大西洋帝國願意以航空母艦技術(shù)來換取尼古拉的性命,這就說明尼古拉的性命比這些技術(shù)更有價值,若是縱虎歸山,我們雖然也得到了一點蠅頭小利,但最大的好處還是讓大西洋帝國占去了。”首長幽幽地歎息一聲,語氣一轉(zhuǎn)說。
“唐錚雖然年紀(jì)輕輕,卻比許多人都看的透徹,這次的事,我們都沒他看的透,都被大西洋帝國跑出來的橄欖枝迷惑了。”
一號不甘心地說:“那航母技術(shù)呢?”
首長眼中閃過一絲驕傲,道:“泱泱華夏,英才匯聚,難道真的就無法攻克那些技術(shù)難題?大西洋帝國的人可以,我們也照樣可以,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是,屬下明白。”一號無言以對。
首長揮揮手,示意丁亮退下,又安排三號將二號扶下去養(yǎng)傷,然後才問一號:“皇城那邊具體如何了?”
“屬下已經(jīng)派人戒嚴(yán),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去或者飛出來,我們正在對皇城進行全方位的檢查,下麵竟然全是實心的,不過,我們並未就此罷休,那龍吟聲就是從下麵傳出來的,所以正在加緊施工,決堤三尺,也要把它找出來。”
首長點點頭,道:“這是重中之重,龍是華夏的圖騰,找到龍,對於我們整個民族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是天佑我華夏,就像是神龍一樣,我們民族和國家勢必會騰飛,一飛衝天。”
“是,屬下一定盡心竭力把此事辦好。”
“若是有發(fā)現(xiàn)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要第一個知道,明白嗎?比其他首長更先知道,明白嗎?”首長嚴(yán)肅地看著一號說。
一號心領(lǐng)神會,首長雖然站的高,萬萬人之上,可畢竟還是有競爭對手的,這次對手也肯定在關(guān)注此事,隻是他們搶先一步,占據(jù)了先機。
龍關(guān)係重大,誰第一個見到龍,甚至得到龍,那都是有特殊含義的。
一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想也不想地答應(yīng):“請首長放心,我立下軍令狀,尋龍任務(wù)一定完美地完成,其他人別想染指。”
首長欣慰地笑了。
皇城,夜幕降臨,依舊燈火輝煌,猶如白晝,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十分森嚴(yán),水泄不通。
明亮的燈光下,被炸毀的廢墟已經(jīng)清晰幹淨(jìng),而堅硬的石板也被翹了起來,大型機械作業(yè),對地麵進行挖掘工作。
嘭!
地麵被挖出一大塊泥土,傾倒到旁邊的車鬥中。
一號站在車旁,灼灼地盯著地麵上的那個越來越大的坑洞,似乎隨時都會有一條龍從裏麵飛出來。
他神色凝重,卻也難掩激動,若是真的挖出一頭龍,那該是怎樣一番場景。
他實在難以想象,但毫無疑問,那將是他銘記一生的場景。
皇城外,昨天還有零零散散的遊人匯聚,可被軍警驅(qū)散後,就沒人敢來這裏了。
雖然民眾都十分好奇皇城中究竟發(fā)生了什麼,有聰明人不難聯(lián)想到這一切或許與那一聲震天吼聲有關(guān)係。
兩個人躲在附近的一個樹林之中,與黑暗的環(huán)境融為了一個整體。
“主人,那一個吼聲就是皇城裏麵傳出來的。”
“哦,龍吟,嗬嗬,沒想到這皇城下還藏著一頭龍,有趣有趣。”
“那我們怎麼辦?”
“主人帶你去見一見真龍,八岐大蛇當(dāng)初就想化龍而沒有成功,這次讓它得逞所願也見一見。”
說完,他伸出了掌心,一條長著八個頭的怪異大蛇在他手心舞動著身軀。
八岐大蛇,隻是已經(jīng)縮小成蚯蚓大,乖巧地在百變星君的掌心,八顆蛇頭不停地吐著蛇信,猙獰恐怖。
這兩人就是百變星君和純子。純子昨晚聽到那一個龍吟後,雖然不認(rèn)識這是什麼聲音,但還是立刻向主人匯報。
百變星君已經(jīng)逃到了島國,就是準(zhǔn)備把八岐大蛇帶迴來幫助自己。
他沒有了妖獸,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自然要重新帶一個仆從在身邊。
當(dāng)聽了純子的描述後,百變星君立刻就推斷這肯定是龍吟,他雖然沒見過真龍,但畢竟是遠古時期的人,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自然比常人知曉更多。
純子眼神閃爍,難掩驚喜:“龍是傳說中的存在,真的可以見到龍嗎?”
“當(dāng)然,隻是不知這皇城中怎麼會有龍,怪哉。”百變星君狐疑地喃喃自語,“你說龍吟響起時唐錚等人也在皇城之中,對嗎?”
“是,據(jù)可靠情報顯示是這樣,當(dāng)時宋玉為了殺他,事先埋好了炸藥,卻不想並沒有炸死他,而是引起了後來的龍吟聲。”純子點頭。
這幾天她一直在躲藏對手的追蹤,躲的十分辛苦,但也收集了不少情報。
百變星君皺起眉頭:“這麼說來他也聽到龍吟了,當(dāng)時他就在此處,不可能不查探一番,他是否已經(jīng)有了什麼收獲?”
“主人,據(jù)我判斷應(yīng)該沒有,若是有收獲,那華夏官方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把皇城戒嚴(yán)了,龍肯定還沒出現(xiàn)。”純子分析道。
百變星君思索了一會兒,說:“言之有理,嗬嗬,那隻能說明唐錚本事不夠,找不到真龍所在,那這就便宜我了。”
純子好奇地問:“主人,我們找到真龍後怎麼辦?”
百變星君眼中閃過寒光,嘿嘿一笑,輕描淡寫地說:“屠龍!”
屠龍?
純子心神狂跳,主人竟然要屠龍,這膽子太大了,根本不是她敢想的事。
不過,這也令她熱血沸騰,跟著這樣的主人才能有更大的成就,這比以前在國師府的生活有趣千百倍。
如今,她開闊了眼界,已經(jīng)不局限於國師府或者島國了。
“屠龍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她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
百變星君目光落在八岐大蛇身上,笑瞇瞇地說:“龍可是好東西,身上所有東西都是寶,就像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庫。”
純子興趣大增,眼睛發(fā)亮,說原來如此。
“主人,我吃了龍的內(nèi)丹後,也可以化生為龍。”八岐大蛇突然說。
“對,忘不了你,我會幫你實現(xiàn)一直以來的夢想,我也很期待有一頭龍作為仆從。”
八岐大蛇忙說:“等我變成龍後,會更加盡心竭力地為主人赴湯蹈火。”
百變星君幹笑兩聲,八岐大蛇是不得不如此溫順,即便它變成龍後,也無法逃出百變星君的五指山。
因為,他已經(jīng)用秘法在八岐大蛇靈魂中打下烙印,除非他主動解除烙印,否則,無論八岐大蛇變得多強大,都必須聽命於他。
否則,他一念之間就可以取八岐大蛇性命。
但百變星君還有一點沒說,他並不是全部奔著龍身上的寶貝去的,而是想要知道龍族的秘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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