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大高手前後夾擊自己,玉麵飛龍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手腕一抖,一朵朵劍花在半空中綻放。
先發(fā)製人!
他決定以天禪子作為突破口,顯然,相比九天玄女,天禪子略遜一籌。
天禪子看見絢爛的劍光朝自己刺來,手中的劍也動了,他的劍乃是天級法寶,無法與太阿劍媲美,但他勝在功力更深厚。
於是,一串劍光之中,乒乒乓乓的聲音響個不停,火花四濺。
天禪子的天外飛仙劍法複雜多變,可飄逸,可沉重,融會貫通,威力絕倫。
玉麵飛龍的劍招講究一個“奇”字,奇招迭出,於最危險處化解危機,令人意想不到。
兩人的劍法都算是精妙絕倫的劍法,電光火石之間就交手了十餘招。
天禪子愈戰(zhàn)愈勇,玉麵飛龍卻且戰(zhàn)且退,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逐漸明白,雖然自己並未輕敵,可還是小覷了天禪子。
自己也算是劍道大師,可麵對天禪子的劍招,他竟然隻有防守的份兒,偶爾反擊,卻被天禪子輕而易舉地化解。
他暗道一聲不妙,這次兇多吉少。
他又後退幾步,卻聽背後傳來一股疾風聲,他下意識地向後轉身,太阿劍已經(jīng)提前一步倒刺迴去。
太阿劍刺了一個空,而一個手掌印在他的身上。
嘭!
一股巨大的力量迸發(fā)出來,他向後倒飛,一口鮮血噴出,還未落地,就看見天禪子騰空而起,手中劍光綻放,唰的一下就朝他斬來。
他顧不得體內掀起的驚濤駭浪和巨大的痛楚,艱難地舉起太阿劍。
鐺!
太阿劍脫手飛了出去。
噗!
他胸口血光乍現(xiàn),出現(xiàn)了一條巨大的劍傷。
幸虧關鍵時刻,他硬生生地扭動身軀,向後避開了幾寸,這一劍才沒有把他斬成兩半。
但毫無疑問,他受了重創(chuàng),重重地摔在地麵上,濺起滿地的鮮血,眼神也瞬間變得萎靡起來。
天禪子眼疾手快,一個閃身就追上了太阿劍,臉上浮起了喜悅之色。
九天玄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爭奪,她並不用劍,有了太阿劍也無用。
天禪子像是撫摸心愛的女人一樣溫柔地撫摸太阿劍,眼中燃燒起熾熱的光芒,喃喃自語:“太阿劍,聖器,果然非同凡響。”
唰!
他揮舞了一下太阿劍,帶起一股凜冽的劍氣,他喜不自勝,連忙在掌心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染紅了太阿劍,與此同時,他口中念念有詞。
太阿劍雖然落入了玉麵飛龍手中,可他乃是武者,並不知道滴血認主之法,所以,嚴格來說,他算不上太阿劍的主人。
至於它的前任主人秦始皇已經(jīng)死了,與它的契約早已失效,它成了無主之物。
天禪子很清楚這一點,所以迫不及待地滴血認主。
聖器可遇而不可求,他可不會錯失這個良機。
當咒語念完,太阿劍立刻綻放出一道紅光,然後迅速收斂,與鮮血一起消失在太阿劍中。
“哈哈,大功告成!”天禪子大笑。
玉麵飛龍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捂著胸口,麵色慘白地看著這一幕,大聲疾唿:“你對我的太阿劍做了什麼?”
天禪子揮動了一下太阿劍,帶起的劍氣更加強勁,他冷漠地看著玉麵飛龍,說:“誰說太阿劍是你的?你從秦始皇手中奪走太阿劍,然而,你隻是發(fā)揮了它的一點皮毛,太阿劍的精髓完全沒有發(fā)揮出來,簡直是暴殄天物。如今它跟了我,才能發(fā)揮真正的威力。”
太阿劍同樣具有劍魂,聽了這話,仿佛受到鼓舞一樣,嗡嗡的顫抖起來,仿佛在稱讚他說的對。
玉麵飛龍看見這一幕,臉色越發(fā)蒼白,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顯然事實就是如此,他確實並沒有真正地成為太阿劍的主人。
登時,他臉上露出淒涼自嘲的笑容。
與此同時,其他人的戰(zhàn)鬥也愈演愈烈。
武勇往直前,與幾個離宮弟子鬥在了一起。
她的武功要高過她們許多,雖然是以寡敵眾,卻依舊不落下風。
火冥神掌威力絕倫,嘭嘭幾掌就擊飛了幾人,令其他人望而卻步。
但另外一群人的加入?yún)s令武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些人每個都是宗師武者,因為,他們是血滴子。
唐錚早就注意到了這群血滴子,這些人的裝扮太特殊,一眼就認了出來。
眼見他們對武群起而攻之,唐錚豈能坐視不理。
戰(zhàn)魂劍直接斬在一個血滴子上,噗嗤一聲,血滴子四分五裂,戰(zhàn)魂劍又輕輕地點在一個人的咽喉處,噗,出現(xiàn)一個小紅點,那人直接雙眼一瞪,倒地身亡。
唐錚達到了元嬰一品修為,比這些宗師武者高了不知多少級別,而這些血滴子一盤散沙,又沒有尊主的指揮,所以無法發(fā)揮真正的威力。
眼見唐錚攻來,大部分血滴子都如潮水般地攻向了唐錚,十來個宗師武者聯(lián)手攻擊,若是以前,唐錚肯定調頭就跑,可如今他遊刃有餘,立於不敗之地。
戰(zhàn)魂劍光芒大作,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一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對這些血滴子,他絲毫不手軟,因為,血滴子並不像離宮內的某些弟子一樣不諳世事,他們手上都沾染了鮮血,從那無形中散發(fā)出的強大殺氣就可見一斑。
事實也是如此,血滴子的煉成需要無數(shù)的殺戮,身上才能積蓄這麼強烈的殺氣。
看著一個個同伴倒在戰(zhàn)魂劍下,血滴子漸漸露出了驚恐之色,一步步後退,另外,玉麵飛龍和栗婆婆的戰(zhàn)鬥更令他們的氣勢削弱了大半。
栗婆婆雖是武王一品境界,然而,被兩個快要邁進武王門檻的人也逼的夠嗆。
同夥的失利嚴重影響了栗婆婆的正常發(fā)揮,她已經(jīng)沒有了鬥下去的決心,一直在尋找機會逃走。
可武君山和藍語心靈默契,雖然修為略遜一籌,但聯(lián)手的攻擊十分強悍,取長補短,互相彌補彼此的不足。
忽然,武君山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
栗婆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心中一喜,暗道一聲天助我也,閃電般地攻向武君山。
武君山心中冷笑,卻故作恍然不知。
恰此時,藍語趁勢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栗婆婆的要害。
“糟糕,陷阱!”
栗婆婆心中一黯,卻並沒有慌亂,依舊不管不顧地攻向武君山,試圖以此逼迫藍語罷手。
因為,藍語若不罷手,武君山必定會受傷。
然而,她低估了這一對夫妻的默契與決心。
兩人對視一眼,便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藍語沒有罷手,因此從丈夫眼中她看到了決絕,她也不是普通女子,當然不會做小女兒姿態(tài)。
棋行險招,在此一舉。
藍語非但沒有罷手,反而速度更快,攻擊更淩厲,指尖所凝聚的力量攝人心魄。
栗婆婆大驚失色,卻沒有了退路,唯有揮動拐杖,打在武君山胸口,嘭,一聲悶響,就像是雷聲一樣,可她的力道尚未用盡,後背就被一指點中。
斷陽指,一指斷陰陽。
噗!
一股鮮血直接從栗婆婆背心飆射而出,她嘴角抽猛地抽搐,腳下踉蹌,向遠處撲倒而去。
武君山搖搖欲墜,藍語連忙扶住他,問:”你怎麼樣?”
武君山喉嚨動了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氣息奄奄,艱難地說:“別放走栗婆婆。”
藍語讀懂了丈夫眼中的意思,點頭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解決掉她。”
嗖!
一轉身,她就向栗婆婆撲殺過去,栗婆婆的傷勢不比武君山輕,隻是她功力更深厚,一時間還沒有徹底倒下。
她擦掉嘴邊的鮮血,在胸口猛點了幾下,止住鮮血,臉色蒼白,喃喃自語:“他們竟然不惜兩敗俱傷,真是瘋了。”
她卻不知夫妻倆對於當年傷害他們兒子的幫兇是多麼憎惡,以他們的修為沒辦法向尊主報仇,這次遇到了栗婆婆,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討迴一份公道。
眼見藍語又奮不顧身地撲殺過來,栗婆婆眼中閃過驚慌之色,顧不得傷勢,倉皇後退。
“栗婆婆,你別想逃!”藍語怒吼道。
其他人也看見了這一幕,玉麵飛龍倉惶失色,不但眼睜睜地看著太阿劍落入天禪子手中,連最強大的同夥栗婆婆也身受重傷,自身難保,難道這次要全軍覆沒了?
他沒時間多想,因為,天禪子提著太阿劍一步步朝他走來。
他連忙後退,大叫道:“你要殺我?”
天禪子笑瞇瞇地說:“垂釣翁已經(jīng)死了,你既然也是青龍殿供奉,自然應該下去陪他,也好做個伴。”
玉麵飛龍麵色變幻不定,不可一世的他從沒想到自己會是這種結局。
他不甘心,憤怒,狠狠地瞪著天禪子說:“你們別高興的太早,當年青龍殿的第一任尊主可以把你們修者驅逐出這個世界,我們現(xiàn)在的尊主照樣可以,即便我死了,你們也休想好過。”
“嚇唬我嗎?我天禪子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一個將死之人的嚇唬?現(xiàn)在,我送你上路。”天禪子低吼一聲。
太阿劍爆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嗖,脫手飛了出去,劍光一閃,從玉麵飛龍胸前穿透過去。
轟!
玉麵飛龍呆呆地看著胸口,雙眼迅速地失去了生機,轟然倒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