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皇居乃是島國的象征,竟然會發(fā)生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上次皇居遭遇的滅頂之災(zāi)。
這才沒多久,難道又要重蹈覆轍了?
眾人心弦一顫,驚魂難定。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那轟然倒塌的大門轉(zhuǎn)移到了兩人身上,對於島國國民而言,唐錚是一個生麵孔,但另外一個人,他們著實太熟悉不過了。
這幾個月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可以在電視上看到他,他的大幅海報和照片傳遍了大街小巷,千家萬戶,他屢次在電視上發(fā)表慷慨激昂地講話,激勵國民漸漸從陰影中走出來,並且信誓旦旦地?fù)P言一定會報仇。
這一番舉動及時地把國民從沉淪的泥淖中拉了出來,讓國民又找到了自信,並且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將來,隻要他振臂一揮,國民便會踴躍而上,就像是幾十年前一樣,成為他橫掃一切的先鋒軍。
然而,這一切隻是裕仁的美好願望罷了,唐錚當(dāng)頭一棒的行動令他的所有希望都化為了泡影。
當(dāng)看到國民投來的詫異驚駭目光時,裕仁無地自容,臉頰通紅,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下去。
可他落在唐錚手中,想找地縫鑽下去也沒有辦法,唯有垂頭喪氣地低著頭,就像是戰(zhàn)敗的將軍。
“天……皇?”有人驚唿起來,認(rèn)出了裕仁。
裕仁聽見聲音,頭垂的更低了,似乎想埋進膝蓋裏。
議論聲如潮水一般越來越大,人聲鼎沸。
唐錚雖然聽不懂,卻可以從這些人的神情中看出一點端倪,猜測他們肯定認(rèn)出了天皇裕仁,看著裕仁羞愧的樣子,他故意把他提高一點,問:“這就怕了嗎?”
裕仁扭著頭,哀求道:“唐錚,你放了我吧,我會滿足你一切條件!
唐錚戲謔地笑道:“嗬嗬,你不是要把我碎屍萬段嗎?”
“不,我不敢了!痹H始泵Ψ裾J(rèn)。
“哈哈,晚了,你的狼子野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百變星君,沆瀣一氣,竟然想動我的企業(yè),你這是太歲頭上動土,知道嗎?”唐錚沒好氣地嗬斥道。
“不,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百變星君的主意,是他打你的新藥的主意。”裕仁矢口否認(rèn)。
“哈哈哈……”唐錚大笑起來,“你也太小瞧百變星君了,以他的性格,怎麼會在意這些世俗的東西。”
裕仁臉色驟變,不知該如何反駁。
唐錚心中冷笑,道:“我沒有說錯吧?百變星君追求的又豈是這點東西,這件事是你操縱的,對嗎?”
裕仁無言以對,因為唐錚判斷對了。
島國有許多間諜在華夏,更是收買了不少身居要職的官員,當(dāng)藥王的新藥審批報告和手續(xù)提交上去後,便引起了島國的注意。
因為,這新藥的藥性太強大了,竟然可以治愈許多頑疾,簡直就是神藥。
華夏許多人嗤之以鼻,認(rèn)為這是藥王老糊塗了,竟然開這種國際玩笑,連國外都不可能製造出這種神藥,國內(nèi)又有什麼本事製造出來?
華夏許多人別的本事沒有,妄自菲薄,輕視同胞的本事絕對是一等一的,所以,許多人故意卡著新藥的審批。
但這個消息卻傳遞到了島國,裕仁立刻組織專業(yè)人士論證,最終,他們認(rèn)為藥王生性謹(jǐn)慎,不可能臨到老了還犯這種低級錯誤,十之八九是真的。
當(dāng)?shù)贸鲞@個結(jié)論後,裕仁下達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搞到新藥的藥方以及相關(guān)研究和實驗資料數(shù)據(jù),這種神藥必須掌控在島國的手中,那將來必定可以在世界之林擁有更大的話語權(quán),更牢固的地位,掘取更多的資源和利益。
當(dāng)然,這是一次秘密行動,這個真實目的是掩藏在外衣之下的,唯有寥寥幾人知曉真相,甚至連華夏官方也不清楚其中的內(nèi)幕。
那一層外衣是絕佳的掩護,因為,裕仁向外宣稱的是向唐錚複仇,畢竟,唐錚給島國帶來了太嚴(yán)重的傷害。
華夏官方根本不疑有其他原因,反而樂於坐山觀虎鬥,畢竟,唐錚已經(jīng)脫離了控製,不受當(dāng)局的約束,讓島國人教訓(xùn)一下他更好。
自然而然,華夏對島國的行為聽之任之也是有好處的,在人權(quán)和某些敏感問題上,島國做出了某些口頭承諾,令華夏覺得犧牲唐錚的利益而換取這些,乃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
“無話可說,那就給我抬起頭來,讓你的國民看清楚你的樣子,好好地看他們一眼吧,這是你最後一次看他們了!碧棋P笑瞇瞇地說。
“你……要幹什麼?真的要殺我?”裕仁嚇的渾身一顫,臉色蒼白地問。
“這個問題還用討論嗎?”唐錚嗤之以鼻,冷笑道。
“不,不……”裕仁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你不能殺我,這件事即便是我做的,若沒有其他人的配合,我也辦不到。”
唐錚漸漸皺起了眉頭:”你還有同夥麼?是誰?”
“你和他很熟,就是你們的首長!
“什麼,是他?”唐錚大驚失色,灼灼地盯著裕仁,他目光坦蕩,顯然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撒謊。
唐錚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首長會對付他,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他沒想到會利用島國人來對付他。
這種手段可算不上光明磊落,甚至有些下作,島國是什麼貨色,他不會不清楚,卻仍然願意和敵國合作,這或許就是政客的嘴臉。
他憤怒後漸漸平靜下來,這又算的了什麼呢?
對於政客而言,太多卑劣的事,他們都做的出來,何況這點事。
首長在華夏位高權(quán)重,自己屢次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他恐怕早就懷恨在心了,這次有機會,他當(dāng)然不會放過了。
唐錚搖搖頭,反而笑了起來。
裕仁驚訝地看著他,問:“你不生氣嗎?怎麼會笑了?難道我沒有表達清楚其中的意思?”
唐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你表達的很清楚,雖然我有些驚訝,可細細想來,又能怎麼樣呢?”
“你應(yīng)該去找他,這是你們自己國家的人,卻對你這樣做,我若是有你這樣的國民,那肯定奉為上賓,任何條件都會滿足你,絕對不會做這種背後一槍的事。”裕仁煽風(fēng)點火地說。
“哈哈哈,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比他好不到哪裏去!碧棋P不屑地大笑起來。
裕仁臉頰一紅,見自己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矛盾和仇恨並沒有轉(zhuǎn)移到其他人身上,唐錚看向他的目光依舊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島國國民議論紛紛,臉上的悲涼與驚恐淋漓盡致,揮之不去。
侍衛(wèi)也追了出來,可站在門口,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深怕唐錚直接當(dāng)著國民的麵把天皇給哢嚓了。
幾方人馬匯聚在皇居大門口,麵麵相覷,議論紛紛,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麵對你的國民,有什麼想說的嗎?”唐錚問。
裕仁咬緊牙關(guān),一個字也不說。
“不說是嗎?沒關(guān)係!”
唐錚聳聳肩,手指一彈,一股真氣打在裕仁的腿上,砰的一聲,雙膝著地,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時間凝固了,一切都仿佛定格了。
國民和侍衛(wèi)瞪大了眼珠,匪夷所思地看著這一幕,這是在做夢嗎?
天皇陛下竟然下跪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天皇位高權(quán)重,是一國之代表,他下跪的意義更加重大,可他就這樣跪了。
這不但是他跪了,甚至代表島國這個國家跪了,代表千千萬萬島國國民跪了。
“你們不是一直認(rèn)為當(dāng)初的侵略行為沒錯嗎?今天就要你跪下為當(dāng)年死在你們屠刀下的亡魂磕頭認(rèn)錯!”唐錚眼中寒芒畢露,低聲吶吼。
裕仁漲紅了臉,極力想反抗,卻根本無濟於事,身體不受控製地向下彎曲。
砰!
前額著地,重重地磕在了地麵上,留下一道血跡,殷紅的鮮血從他額頭冒了出來,可他沒有機會去擦拭,又嘭的一聲磕在地麵上,緊接著又是一聲。
磕頭三下,三聲撞擊,每一次都像是整個島國在磕頭,為當(dāng)年死在他們屠刀下的亡魂磕頭認(rèn)錯。
島國國民仿佛丟了魂兒,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許多人眼睛通紅,眼淚奪眶而出,不停地哀求:“不要啊,陛下!”
唐錚沒有心軟,這是他們理應(yīng)為自己的先輩付出的代價,可他們拒絕付出,甚至拒絕承認(rèn)那段曆史,反而無情地美化,這對那些受侵害的人而言更是傷口撒鹽。
他們不反思,不認(rèn)錯,那就讓他們也感受痛苦,十倍百倍的痛苦,這就是代價。
天皇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卻看自己的國民,渾身顫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唐錚碎屍萬段,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唐錚,我會殺了你,還要殺光你所有認(rèn)識的人,殺光你的同胞!”天皇歇斯底裏地吼道。
“哼哼,你沒那機會了。今天這一切是曆史的代價,當(dāng)年我們無法讓你付出代價,今天讓你加倍償還,一雪前恥。”唐錚聲若洪鍾,擲地有聲,仿佛是在為當(dāng)年在戰(zhàn)爭中犧牲的千千萬萬同胞吶喊控訴。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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