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衝殺過來,唐錚大手一招,地上的戰(zhàn)魂劍就飛到了他手中,然而,戰(zhàn)魂劍卻劇烈地顫抖起來,似乎隨時對可能脫手而去。
唐錚眉頭大皺,先前戰(zhàn)魂劍被蚩尤控製,如今看來戰(zhàn)魂劍依舊沒有完全脫離蚩尤的控製,並且,他竟然無法與戰(zhàn)魂劍溝通。
他當然不可能讓戰(zhàn)魂劍迴到蚩尤手中,心念一動,就把戰(zhàn)魂劍收入了須彌天下之中,隔絕了與蚩尤的聯(lián)係。
他直接祭出震天弓和射日箭,彎弓搭箭,射日箭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直接洞穿了衝在最前麵的幾個魔族身體,然後唿嘯著在人群中穿梭。
噗噗噗……
鮮血飛濺,不斷有人倒在射日箭下。
看著一個個族人倒下,聖君眼中殺機大作,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實力還真是強勁,給我倒下!”
聖君攤開手掌,一柄拳頭大的斧頭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斧頭光芒大作,倏地變大,最後變成了一柄巨斧,上麵鐫刻著一條條繁複的紋路。
“聖器!”唐錚瞳孔一縮,立刻就認了出來。
“你還有幾分眼力勁,死在我開天斧,算你的榮幸。”聖君手指一點,開天斧就飛上了天空,從天而降,狠狠地劈向唐錚。
唐錚冷哼一聲,說:“這份榮幸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唐錚心念一動,射日箭就飛了迴來,化作一道流光,與開天斧撞在一起。
流光溢彩,向四麵八方擴散,站在最前麵的幾人受到波及,被這道光芒直接攔腰斬斷,當場斃命,一場血腥。
唐錚眼睛也不眨一下,因為,他接連後退了數(shù)米,方才穩(wěn)住了身體,停下腳步,駭然地看著聖君。
他看不透聖君的修為,但毫無疑問肯定比他高,而且,還有開天斧這種聖器相助,唐錚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於是萌生了退意。
他原本就不想與魔族大部隊正麵交鋒,若不是蚩尤返迴來,他早就返迴了華夏。
魔族人多勢眾,況且,連蚩尤也出世了,他更不敢多做逗留。
眼見開天斧又攻了過來,唐錚連忙一閃身,試圖躲開,然而,開天斧的攻擊快狠準,又靈活多變,唐錚根本無處可躲。
千鈞一發(fā)之際,唐錚手中光芒一閃,召喚出了聖甲盾。
砰!
一道聲波向四周擴散,唐錚則像是炮彈一樣飛向了遠方,重重地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
聖君的實力太強悍,唐錚根本不是對手。
他一個鯉魚打挺,又翻身起來,直接向不遠處的懸崖衝去,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嗖!
戰(zhàn)魂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飛迴到了他手中。
噗通!
水花四濺,他落入了大海之中。
聖君也追了上來,可看著茫茫無際的大海,他不甘地直跺腳,卻無可奈何。
“真是沒用,竟然讓他逃跑了。”蚩尤的聲音再次響起,嚴厲地訓斥道。
聖君垂著頭,不敢反駁。
人的名,樹的影。
雖然蚩尤隻剩下一縷神魂,可聖君還是不敢忤逆他。
“先祖,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那個百變星君呢?”蚩尤沒有迴答,反而問道。
聖君心頭一動,舉目四望,哪裏還有百變星君的身影,他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像是一塊黑炭,道:“真是狡詐,竟然讓他逃跑了。”
“哼,兩個人都逃了。也罷,隻要你們迴歸了,那抓住他們隻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有先祖在,對付他們乃是小菜一碟。”聖君拍馬屁說。
蚩尤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享受這種待遇了,在唐錚體內(nèi)時被擠兌的夠嗆。
不過,一想起唐錚,蚩尤就十分不甘心,因為,蚩尤之心留在了唐錚體內(nèi),這絕對是便宜了唐錚,蚩尤之心中蘊含了太多的功力能量,若是唐錚完全消化了,那修為絕對又會再上一層樓。
另外,他現(xiàn)在隻剩下一縷神魂,即便還陽重生,那修為也會大打折扣,根本無法與當年巔峰時刻相提並論。
總而言之,如今的局麵並非是他想要的。
他精心謀劃了這麼久,最後卻落得這個結(jié)局,隻要稍微想一下,他就火冒三丈。
“你先告訴我天外天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蚩尤控製住怒火,問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問題。
當年,不周山還沒有斷裂時,他就派出過不少人去天外天探索,但這些人都有去無迴,根本沒有帶迴來一丁點消息。
這件事一直令他引以為憾。
如今魔族歸來,天外天的事自然也就不是秘密了。
聖君雖然不知道蚩尤為何如此迫切地想知道天外天的情況,但迴憶起天外天的種種,他臉色就變得苦澀起來,悻悻地娓娓道來。
蚩尤一邊聽著,卻感到匪夷所思,甚至發(fā)出了驚唿聲……
唐錚從海水中冒出頭來,他已經(jīng)潛行了許久,距離魔族已經(jīng)十分遙遠了。
他臉色十分凝重,如今不但魔族迴歸,連蚩尤也脫離了他的身體,獲得了自由,魔族與蚩尤攪合在一起,不用想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以前,他對蚩尤還沒有太過強烈的好惡感,雖然一直在提防他,可這次他才明白自己真是小覷了他。
蚩尤的心思一般人猜不透,而且他心狠手辣,絕對不輸百變星君,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接下來,他究竟要做什麼,唐錚猜不透,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況且,魔族還是帶著當年的仇恨歸來,那就更要大幹一場,這個世界徹底要亂了。
“少年郎,你快點放我出去,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對付蚩尤這個家夥。”心魔突然說道。
“你有辦法對付他?”
“當然有,當年他和黃帝煞費苦心地封印我,你就應該明白我對他的威脅,隻要你放我出來,然後我們聯(lián)手,絕對可以對付他。”心魔迫不及待地說。
當他見識了唐錚龍印的威力後,他漸漸打消了鳩占鵲巢,占據(jù)唐錚身體的念頭。
他覺得還是重新找一個身體為宜,隻要還陽重生,那他就是魚遊入海,再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
唐錚思索起來,心魔也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居然當初他召來蚩尤和黃帝聯(lián)手封殺,可以想見他的危害是多麼大。
若是把他放了,那會不會又是放虎歸山呢?
見唐錚猶豫不定,心魔連忙勸道:“少年郎,我乃是有信用之人,絕對不是蚩尤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隻要你放我出去,我肯定會幫你。”
“好,那我放你出來。”半晌,唐錚終於下定了決心。
心魔是一個未知之數(shù),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心魔和蚩尤絕對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雙方肯定會來一場惡鬥。
希望這樣就可以暫時壓製住蚩尤,從而不讓他過分囂張,肆無忌憚。
“太好了,你一定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心魔大喜過望,連忙恭維。
唐錚不置可否,神識進入蚩尤之心,立刻就看到了心魔,他被困在樊籠之中,眉宇間充滿了期待之色。ъimiioμ
“你自己打不開這樊籠嗎?”唐錚問。
心魔麵色發(fā)苦道:“蚩尤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我根本衝不出這樊籠。”
“那我試一下。”
唐錚運轉(zhuǎn)功力,一拳打在樊籠上。
嘭!
巨大的聲音遠遠地傳開,樊籠顫抖了幾下,卻安然無恙。
“這……”唐錚也沒料到樊籠如此牢固,自己這可是使出了全部力量,竟然也撼動不了它。
心魔麵色愈發(fā)難看,思索了一會兒,建議道:“你用龍印的力量再試看。”
“好吧。”唐錚運轉(zhuǎn)龍神訣,龍印內(nèi)的金龍立刻就飛了出來,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吼——”
龍吟聲中,唐錚的拳頭再次擊中了樊籠。
嘭!
響聲更大,顫抖更劇烈,然而,最終樊籠依舊穩(wěn)穩(wěn)地停下來,根本沒有破損的跡象。
心魔翻了個白眼,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驚唿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一定有辦法打開樊籠……”
唐錚記起了蚩尤的話,說:“蚩尤曾說這樊籠除非是他,其他人是沒辦法打開的。”
心魔不停地搖頭,說:“不可能,那隻是他嚇唬人的伎倆罷了,肯定還有其他辦法。”
唐錚聳聳肩,說:“我已經(jīng)嚐試過了,你也看見了,我根本打不開樊籠,所以也沒辦法放你出來。”
唐錚心說這真是天意,雖然自己想用借心魔來鉗製蚩尤,如今看來這個美好的希望破滅了。
其實,這樣也未必是壞事,畢竟心魔乃是一個未知因素,萬一他比蚩尤的危害更大呢,那自己麵對兩個強敵,那就更沒有勝算了。
他退出蚩尤之心,望著島國的方向,早已風輕雲(yún)淡,沒有了黑壓壓的雲(yún)層,或許世界上其他人還不知道島國已經(jīng)變天了,這個國家已經(jīng)滅亡,住在上麵的乃是另外一群更兇惡的人。
“家裏人肯定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我必須馬上通知他們,讓他們做好萬全的準備,魔族肯定不會僅僅守在島國這彈丸之地上,肯定會迴華夏。”
想到這裏,他連忙從須彌天下中取出衛(wèi)星電話,然而,還沒來得及撥打電話,就遠遠地看見天空中一個人飛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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