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叮當(dāng)躡手躡腳,鬼鬼祟祟地來到窗口,耳朵貼在窗戶上,靜靜地傾聽。
忽然,她眼睛一亮,貝齒狠狠地咬緊了,直勾勾的盯著窗戶,似乎想看穿一樣。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裏麵在發(fā)生什麼。
因為,輕微的聲響已經(jīng)從窗戶的縫隙中隱隱約約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她可不像其他女孩子,聽見這種羞人的聲音,馬上就溜之大吉。
她在猶豫要不要衝進去,抓個現(xiàn)行。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大家的種種猜測,其實,唐錚與柳輕眉之間的關(guān)係早就明顯了,隻是心照不宣而已。
若是自己闖進去,那雙方都會尷尬,以後如何相見?
曆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葉叮當(dāng)猶豫不決。
那重重的喘息和嬌唿聲像是有魔力一樣,不經(jīng)意地撩撥她的心弦,她心頭猛地一蕩,雙腿不由自主地加緊了,臉頰浮起了紅暈。
“我怎麼這麼不知羞,聽人家牆角根兒竟然有那種感覺,是不是太……”
那兩個字即便是大大咧咧的她,也不好意思輕易說出口。
可那種感覺卻像是潮水一般的襲來,她雙腿夾的越來越緊,她捂著胸口,發(fā)現(xiàn)心跳越來越快,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衝進去!”
一個聲音在她心底冒出來,像是有魔力一樣,誘惑她推開窗戶。
她很明白這個聲音的意思,衝進去並非是要聲討誰,而是要加入他們。
唐錚也是她的男人,為什麼自己就要拱手讓人,自己大可以去光明正大地?fù)屴拋怼?br />
可最終,她還是克製住了這個念頭,懷揣著邪惡的小心思,逃也似地離開了。
唐錚扭頭朝窗戶望了一眼,他當(dāng)然知道葉叮當(dāng)在窗外偷聽,以他的修為,這點小兒科的手段怎麼瞞得過他。
隻是,他和柳輕眉正在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分身乏術(shù),也無法去製止葉叮當(dāng)偷聽的行為。
況且,這個時候若是雙方照麵,那未免太尷尬了。
他臉皮厚,無所謂,可兩個女孩子臉皮薄,以後還怎麼在一個屋簷下相處呢?
柳輕眉緊緊地抱著唐錚的腰部,半睜半閉著眼睛,迎合唐錚的動作。
“怎麼了?”察覺到唐錚的異樣,柳輕眉低聲呢喃問道。
“沒什麼。”唐錚猛地挺身,分散柳輕眉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她驚唿一聲,沉浸在群愉悅之中。
翌日,唐錚從自己房間出來時,看見葉叮當(dāng)氣鼓鼓地站在門口,明知故問道:“怎麼了?大清早,誰惹你生氣了?”
葉叮當(dāng)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就是你!”
昨晚,她大半夜都沒有睡著,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起與唐錚在一起的情景,獨自滾了大半夜床單,才迷迷糊糊地睡下去。
“怎麼會是我,我這不才起床嗎?”唐錚聳聳肩,鎮(zhèn)定自若地說。
“哼,你還敢說!”葉叮當(dāng)正準(zhǔn)備聲色俱厲地討伐他,卻見其他人已經(jīng)走了過來,不得不停了下來。
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昨晚大半夜偷聽他們倆的牆角根兒,那她豈不也要被羞死了。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她葉叮當(dāng)是絕對不會做的。
唐錚暗自鬆了口氣,趁機溜之大吉。
柳輕眉起床後,眉飛色舞,麵色紅潤,又增添了幾分風(fēng)情,令人為之側(cè)目。
她心虛地不敢看其他人,埋著頭走路。
早餐後,唐錚、栗笑天和九天玄女便相約出發(fā),別墅大門口,所有人都匯聚過來,目光熾熱地看著唐錚,不停地叮囑唐錚務(wù)必要小心。
唐錚微微頷首,與大家互道珍重,在戀戀不舍的目光中,揮揮手,與另外兩人駕車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此去頗多兇險,所有人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露出了深深的擔(dān)憂,當(dāng)然,心底也默默地為他們祈禱祝福。.Ъimiξou
唐錚一行人並沒有禦劍飛行,因為栗笑天是武者,根本不會這種神通。
三人乘坐飛機到達了距離珠穆朗瑪峰最近的機場。
離宮的先頭部隊早就守候在這裏,準(zhǔn)備了車輛接機,一行數(shù)人風(fēng)馳電掣地向目標(biāo)駛?cè)ァ?br />
隻是,一路上這一行人吸引了頗多注意力。
因為,除了唐錚之外,其他都是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
當(dāng)行至人跡罕至的地方後,車停了下來,前方又有人來迎接,把他們接到一個僻靜的農(nóng)家院落休息。
這一路上,唐錚領(lǐng)略了許多人都不曾欣賞過的風(fēng)光,原生態(tài)的高原風(fēng)光格外迷人,大飽眼福。
這塊土地是幾乎並沒有被人開發(fā)的處/女地,荒山野林,若非是經(jīng)驗豐富,或者實力超人的人,肯定會在大山之中迷路,最終根本沒辦法走出去,困死其中。
“宮主,屬下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那群人已經(jīng)上了雪山,至於究竟去了哪一個山峰並不清楚。”一個漂亮的少女畢恭畢敬地向唐錚匯報。
雖然,唐錚極少在離宮露麵,但離宮上下都知道這是自己的宮主,這得益於栗笑天的有效領(lǐng)導(dǎo)和管理。
毫無疑問,栗笑天並沒有假公濟私,把離宮據(jù)為己有。
唐錚點點頭:“隻要知道大致去向,我們就不難追查他們的具體行蹤。另外,他們究竟有多少人?”
“我們前期並不知道有多少人,後來經(jīng)過艱難的觀察統(tǒng)計,足有一百多人。”
唐錚心頭一沉,與九天玄女對視一眼。
“這不足為奇,涿鹿之戰(zhàn)中戰(zhàn)死之人成千上萬,這才複活了上百人,已經(jīng)算是少的了。”九天玄女比唐錚更了解遠古時期的曆史,渾不在意地說。
“這些複活的肯定是其中的強者,一百多人的隊伍,即便奪舍複活後,修為有所降低,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唐錚沉聲說。
“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們有線索嗎?”思索了一會兒,唐錚又好奇地問。
“屬下無能,暫時沒有查到。”
唐錚擺擺手,示意沒有關(guān)係,自信滿滿地說:“無論他們有什麼目的,狐貍尾巴遲早會露出來,我們追上去就是了。”
眾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又啟程上路。
後麵的道路愈發(fā)艱難,荊棘密布,殘垣斷壁,險之又險。
唐錚、九天玄女和栗笑天如履平地,其他離宮弟子明顯就差了太多,踉踉蹌蹌,蹣跚前行。
他們雖然是武者,並非普通人,可在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麵前,依舊顯得渺小和脆弱。
這些人大大地拖累了隊伍的前進速度。
栗笑天也察覺了這一點,主動提出讓這些人原地待命,其他人輕車從簡,趕往目的地。
唐錚看了一眼疲憊的離宮弟子,這些人年輕美貌,在大城市中是許多人追逐的對象,但現(xiàn)在卻聽命於他,在這杳無人煙的荒郊野外跋涉,著實看的人心疼。
唐錚憐香惜玉,道:“不用在原地待命,你們已經(jīng)帶我們走了這麼遠,後麵的路我們自己去就可以了。”
離宮弟子紛紛搖頭,聲稱自己還可以堅持,絕對不會拖累宮主,有人甚至跪了下來,泫然欲泣,十分恐懼。
看著大家誠惶誠恐,又殷切的眼神,唐錚將心一橫,並沒有答應(yīng)。
“公主,都是我們沒用,沒有把你交代的事辦好,屬下該死,該死!”見唐錚再次拒絕,所有離宮弟子都跪了下來,不停地朝唐錚磕頭,臉上滿是恐懼。
“你們……先起來,怎麼這樣?”唐錚一頭霧水地看著大家。
“求宮主饒命,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將功贖罪。”聽了唐錚的話,大家卻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愈發(fā)恐懼了。
唐錚一個頭兩個大,一個個嬌滴滴的姑娘跪在自己麵前,好像自己是一個大魔王一樣。
他不得不求助地看著栗笑天,哭笑不得地問:“她們這是怎麼了?”
栗笑天眼珠一轉(zhuǎn),猜到了幾分,道:“或許是以前的問題。”
“什麼以前的問題?”
“我聽了一些傳聞,上一任宮主為人十分嚴(yán)厲,稍有不順?biāo)囊獾氖拢銜艿教幜P,嚴(yán)重的甚至丟了性命,或許,她們把你當(dāng)成前任一樣的人了吧。”栗笑天頭頭是道地分析。
唐錚苦笑著拍拍額頭,說:“我是那麼殘忍的人嗎?你們快起來,你們盡心竭力為我辦事,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懲罰你們?我不管栗婆婆以前是定的什麼規(guī)矩,那都不算數(shù),從今之後,一切以我現(xiàn)在的命令為準(zhǔn),明白嗎?”
眾人抬起頭來,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
見她們將信將疑,唐錚故意麵色一沉,道:“難道不聽我的命令了嗎?”
“屬下不敢!”
眾人連忙爬起來,臉色明顯輕鬆許多,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唐錚暗歎口氣,沒想到栗婆婆竟然是如此嚴(yán)苛的人,她手下的姑娘以前真是受了大苦頭。
自從在棋社與栗婆婆一戰(zhàn)後,她就徹底消失了蹤影,不知去了哪裏。
唐錚並不擔(dān)心這一點,栗婆婆已經(jīng)翻不起大浪,至於她的去向,無外乎在姬無相身邊。
“這才對嘛,都迴去吧。”唐錚揮揮手,嘴角浮起了笑意。
栗笑天和九天玄女不約而同地看著他。
栗笑天眼中洋溢著神采,九天玄女麵色淡然,事不關(guān)己一樣。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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