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疲憊不堪,身上已經(jīng)死傷無數(shù)的戰(zhàn)友,他們是以疲憊之軀對抗黃帝舊部。
黃帝舊部的戰(zhàn)鬥力幾乎爆表,殺的魔族四處亂躥,殺的人心惶惶,更殺的蚩尤與聖君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簡直就是魔族的恥辱,是蚩尤的恥辱。
當年,蚩尤麵對黃帝時,也沒有如此被動,這麼狼狽過。
今時今日,麵對黃帝的手下大將,竟然是這個結果,心高氣傲的蚩尤如何忍受得了。
聖君為了保護蚩尤,戰(zhàn)鬥力被牽製住了一大部分,根本沒辦法完全發(fā)揮自己的實力。
其他魔族與黃帝舊部相比,高下立判。
葉美瑜的心夢無痕神通大顯威力,令不少魔族陷入夢境,然後一一被她誅殺。
這些魔族中許多修為都比她高,奈何,心夢無痕太過於詭異,令他們防不慎防。
即便後來,他們想方設法地防備,卻也沒有完全得逞。
畢竟,他們不像唐錚一樣,身體裏還住著另外一個靈魂,關鍵時刻,可以喚醒他。
心夢無痕法術為何難以尋找傳人,那就是因為這一個神通太逆天,以至於對傳人的要求十分苛刻,簡直就是變態(tài)。
葉美瑜天賦異稟,竟然就達到了這個條件,所以才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
看著一個個魔族死在自己手下,葉美瑜容光煥發(fā),揚眉吐氣。
但她卻知道若不是自己心狠手辣,關鍵時刻除掉了自己的師父夢魘,她在黃帝舊部中絕對沒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她或許就是夢魘的弟子而已,無法自己當家做主。
所以,她很慶幸當初的選擇,殺死夢魘乃是最明智的決定。
至於這件事會不會曝光,她一點也不擔心,唐錚已經(jīng)向黃帝舊部披露過這件事了,但沒有人相信。
或許,即便有人懷疑,沒有真正的證據(jù),也不敢貿(mào)然把她怎麼樣。
畢竟,她在黃帝舊部中的作用越來越凸顯,地位也越來越高,黃帝舊部無法忍受失去了夢魘後,再失去她這個唯一會心夢無痕法術的人。
無論黃帝舊部怎麼樣,再沒有明確證據(jù)的情況下,他們也唯有忍著。
葉美瑜不是笨蛋,所以把這一切想的很清楚,她是有恃無恐,所以在麵對柳無心時,她也沒有了以前的小心翼翼。
柳無心在唐錚手下吃了大虧,無心柳也被毀,戰(zhàn)鬥力大打折扣,葉美瑜自然不再怕她了。
所以,黃帝舊部中,葉美瑜唯一懼怕的人就是莫邪。
莫邪深不可測,她還不敢造次。
葉美瑜又誅殺了幾個魔族,朝柳無心望去,似乎心有靈犀,柳無心也扭頭望來。
四目相對,葉美瑜毫不掩飾驕傲之態(tài),明顯有一種挑釁的味道。
柳無心看在眼中,恨在心底,暗自懊悔,當初為什麼沒有看出葉美瑜是一個這樣的人。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自從葉美瑜對心夢無痕法術的領悟又上一層樓,功力與修為飛躍之後,柳無心處處受到葉美瑜的挑戰(zhàn)。
她作為黃帝舊部中最強女將的名頭似乎岌岌可危了。
若是黃帝複活時,自己還沒有恢複昔日的實力,而葉美瑜越來越厲害,那葉美瑜就很可能一飛衝天,取代她的位置。
這對於柳無心而言絕對會是一個重大的災難。
莫邪與柳無心雖然是老相識和老戰(zhàn)友,卻並沒有偏袒柳無心,在遠古時代,人都是崇尚強者,莫邪也不例外。
他是練劍之人,對於力量的追求更加執(zhí)著,眼睜睜地看著葉美瑜一飛衝天,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柳無心的名叫無心,卻不是真的無心之人,所以很清楚莫邪的脾氣,沒有自討沒趣地向他訴苦,尋求幫助。
她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反而會令莫邪更看不起,在他心目中地位更低,反而白白便宜了葉美瑜。
莫邪的幹將劍唰唰的刺出若幹劍,直奔向蚩尤,他已經(jīng)三番五次地朝蚩尤出手了。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殺不死蚩尤,但他卻沒有停止這麼做,因為,這可以完全牽製住聖君的力量。
聖君的修為比莫邪略高一籌。
莫邪千辛萬苦,才恢複到大乘一品,正麵與聖君交鋒,根本不是對手。
所以,他不得不另辟蹊徑,處處針對蚩尤。
效果奇佳。
聖君暴怒不止,卻奈何不了莫邪。
他沒辦法舍棄蚩尤,追擊莫邪,莫邪就打起了遊擊戰(zhàn),聲東擊西,搞的他幾乎崩潰了。
“莫邪,你有本事與我正麵交鋒,這算什麼男人?”聖君暴跳如雷。
莫邪卻不為所動,無論聖君說出多麼難聽的話,他也不會憤怒。
“你一個堂堂古人,修為不如我,卻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簡直是天大的恥辱。”聖君繼續(xù)言語攻擊,試圖激怒莫邪,令他改變策略。
可惜的是莫邪根本不吃這一遭。
他作為一個成名已久的古人,修為不如後人聖君,這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可莫邪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他的修為恢複的很快,自從複活之後,他的修為幾乎是日進千裏。
尤其是最近,堪稱火箭速度。
這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事,假以時日,他的修為將會恢複到以前的巔峰水準,再對付聖君,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恰恰是他知道他們這批人恢複修為的速度之快,所以才下定決心要半路截殺魔族。
蚩尤與他一樣,甚至比他的恢複如此更快,一旦他適應了新身體和新環(huán)境,他將會一飛衝天。
到時候,莫邪就根本不是蚩尤的對手,唯一可以抗衡蚩尤的就隻是黃帝了。
這就相當於把燙手山芋又丟給了黃帝。
莫邪作為一個手下,這就是不稱職的地方,他當然不想把爛攤子留給黃帝。
他想搞定一切,一旦黃帝複活,那就可以不用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所以,這一戰(zhàn),他勢在必得,不但要殲滅魔族,還要趁蚩尤沒有恢複,擊殺之。
見屢次攻擊都沒辦法真正地傷害蚩尤,也不能徹底搞定聖君,莫邪不禁有些擔憂。
尤其是看見蚩尤就像是入定的老僧,竟然對外界的廝殺不聞不問,莫邪就更擔憂了。
蚩尤在拋下外界的雜念,全神貫注地替自己療傷,一旦傷勢痊愈,莫邪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可他比聖君修為低了一層,又如何殺得了聖君呢?
莫邪傷透了腦筋。
忽然,他靈機一動,目光落在了颯爽英姿的葉美瑜身上,大叫道:“美瑜,助我一臂之力!”
葉美瑜聽到這個聲音,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就飛到了莫邪身邊。莫邪朝她意味深長地點頭。
葉美瑜心領神會,催動心夢無痕法術,眼前的一切就變了。
這一切變化發(fā)生的十分微妙,不著痕跡,仿佛是真的一樣。
聖君渾然不知,他已經(jīng)醞釀好了新的攻擊,開天斧朝莫邪兇狠地攻去。
他們是修者,攻擊不一定要近身,所以,相距甚遠,攻擊也是可以致命。
聖君也著實是氣急敗壞了,這一擊醞釀了許久,十分厲害。
開天斧劃過天際,籠罩住了莫邪,莫邪舉起了劍,試圖阻擋。
“螳臂當車。”
聖君不屑地說。
眼見開天斧就要擊中莫邪了,一聲大喝卻在聖君耳畔炸響。
“住手!”
不知何時,蚩尤站了起來,虎虎生威地盯著聖君,那一聲大喝就是蚩尤口中發(fā)出來的。
聖君大喜過望,看著蚩尤的氣勢,分明就是完全恢複了狀態(tài),連忙令開天斧停在了半空中,歡唿道:“先祖,你療傷完畢了,可喜可賀,屬下沒用,沒能擊退這些可惡的黃帝舊部。”
蚩尤的臉色陰晴不定,不屑地說:“這些黃帝舊部著實可惡,如今我們要把他們通通地殺掉。”
聖君眉飛色舞,不住地點頭讚同:“先祖言之有你,他們在你麵前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聖君隻顧著恭維蚩尤,卻沒有注意到莫邪嘴角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冰冷笑容。
“蚩尤,聖君,你們算什麼東西,敢和我叫板,現(xiàn)在我就殺你丟盔棄甲。”莫邪突然開口,大放厥詞。
聖君與蚩尤勃然大怒,不約而同地朝他發(fā)動了攻擊。
聖君迫不及待,率先衝了出去,氣急敗壞地吼道:“你敢對先祖無理,不用先祖動手,我也可以殺了你。”
嗖!
聖君的開天斧立刻就到莫邪頭頂,他居高臨下,手握開天斧,真有一副開天辟地的氣魄。
莫邪舉起了劍,依舊像先前一樣,試圖抵擋。
蚩尤緊隨聖君之後,隻有一步之遙。
忽然,蚩尤出手,手中有一抹寒光乍現(xiàn),寒光徑直飛射出去,卻不是射向莫邪,而是噗的一聲,沒入了聖君的背心。
“啊——”
聖君被偷襲,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猛地轉身,卻看見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蚩尤。
竟然是蚩尤背後出手,給了他致命一擊,那一抹寒光已經(jīng)穿透他的身體,傷了他的肺腑。
聖君百感交集地盯著蚩尤,問:“先祖,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你該死!”蚩尤忽然冷笑起來,殺氣騰騰地說。
聖君瞳孔一縮,直勾勾地盯著蚩尤,大叫道:“不,你不是先祖,你不是!”
噗!
話音方落,一個劍尖從他胸口穿透出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