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驀迴道:“是很好看。”
聽到這話,黑瞎子一時失了語言。
他以為電話不會接通,也猜過即便電話接通了,桑驀估計對他也沒什麼語言。
可他沒有想到,隻是因為一場雪,京城和堯山都在下雪的原因,桑驀並沒有對他愛理不理。
似乎此刻的桑驀心情還不錯。
他遲疑著、猶豫著、斟酌了片刻後才說:“....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試一試?”
桑驀怔了怔,“什麼?”
“你剛是說你喜歡我?”
“你想和我試一試?”
黑瞎子嗯了一聲,“喜歡,很有好感,所以要不要和我試一試?”
桑驀皺了皺眉,“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話?”
“你知道的,我會失憶,你還提出要在一起的提議,不怕我失憶後忘記你?”
“還是你本就是追求當下的人?那要是這樣,我沒問題啊。”
因著這句話黑瞎子瞬間感覺渾身血液在翻滾般叫囂,他不可置信的問:“...你說真的?”
“真的啊,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我答應你和試一試,你怎麼反倒不高興了?”
黑瞎子有些語無倫次,“不是不高興,就是太高興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怕說錯話,以為這是一場錯覺。”
“桑驀,你確定你沒說錯話嗎?”
桑驀卻說:“當然沒說錯,你都不介意我會失憶忘記你,我還有什麼需要擔心考慮的,對吧?”
黑瞎子有些悵然又有些雀躍,心情可謂是極度複雜,但總的來說高興占了最大比例。
他有些忐忑的問道:“那...我來找你?”
桑驀想了想,“隨你吧,我可能還要在這邊待一段時間,你要是不嫌路途遙遠的話。”
黑瞎子快速說道:“不遠,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這就來。”
桑驀便說:“你到了滇北給我打電話,或者你能找到堯山的路,到了堯山打給我。”
“好。”黑瞎子應完這句話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聽筒內沒再傳來其他話,桑驀就問:“那沒什麼事的話你到了再說?還是說你想和我聊會天?”
“不過我記憶有限,而且我對你的興趣愛好也不了解,好像也找不到什麼話題來聊。”
黑瞎子又是一頓,“沒事,就隨便說說話,能聽見你聲音就很好。”
桑驀頓感無語,“......”
“但是這樣很尷尬,我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啊,要不然咱先掛了電話?”
黑瞎子扯了扯嘴角,“....好,我到了打給你。”
桑驀順口就迴,“放心吧,電話會保持暢通,不會出現打不通的情況。”
“那先這樣,到了聯係啊。”說完這話,桑驀便掛斷電話。
邪靈很是不解的問:“當初那個姒景行說要和主人試一試時,主人都沒有答應,為什麼黑瞎子說試一試主人就答應了呢?”
桑驀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說:“他說了喜歡,也說了在一起試一試。”
“姒景行沒說啊,姒景行隻說了在一起試試。”
“如果最終都是會忘記的結果,比起相處磨合處出感情,那當然是要選擇一個喜歡自己的人試一試。”
“囡囡,愛一個人很累的,喜歡一個人當然也會累,所以還是選擇被愛、被喜歡,這就不用累了。”
雖然是大實話,但桑驀確實存了其他心思,他是沒有以前的記憶,也忘記了當初攻略黑瞎子時發生的所有事情。
不過,既然這一次攻略目標還重新選了,那必然是之前幾次都失敗了。
那一次的沒成功放到這一次也算完成一半,至少在一起過,在攻略任務上應該是沒有遺憾了。
等到他失憶後,這不就是他拋棄了那一次辛辛苦苦都沒有完成攻略的目標了?
很完美的計劃啊,黑瞎子開口說喜歡在一起,他真沒道理拒絕。
“這樣嗎?我還以為主人真喜歡那個死瞎子呢,當初我就是寄居在他背後,那時候主動找上主人時,要是主人真喜歡那瞎子,豈不是順水推舟讓我寄居了?”
桑驀,“?”
他糾正,“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是因為喜歡才同意囡囡寄居,就算失憶了,這一點桑驀也能肯定。
必然是之前的自己想要找死,邪靈寄居後能成為一道催命符。
他對自己還是很了解的,繼續對囡囡說道:“像我這種顏值財富身手都有的男人,不缺追求者,咱們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以後你要是遇到合眼緣的男鬼了,你就學我這樣,先把他變成自己人,這不就是有了一個免費的牛馬了嗎?”
邪靈,“......”
她好一會才消化完這些含量極高的話語,恍然大悟道:“那這麼說當初主人還真是將計就計,隻是因為想要把我變成牛馬?”
桑驀,“?”
但囡囡很認真的說道:“不管主人最開始是什麼想法,可主人讓我隨意吸取精氣,還讓我喝你的血液,就算是將計就計,主人也付出了很大代價。”
桑驀,“。”
“俗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也聽那死瞎子說過一個詞語,沉沒成本。”
“付出的越多,得到的迴報很少,會不甘心,自然會還想要繼續投入,但迴報和付出一開始就是不成正比,這就是一個無底坑洞。”
桑驀張了張嘴,“你還懂這些?”
“話說...有鬼學校嗎?要不然囡囡你去當老師吧,我感覺你完全能勝任這個職業。”
邪靈翻了翻眼皮,“主人你就別調侃我了,那咱們真要在這裏待很久啊?”
“等到黑瞎子來?”
“主人你就沒想過一個問題嗎?黑瞎子來了這裏後他睡哪啊?”
“你現在睡的是養鬼的房間,名義上那死瞎子還是你對象呢,不會是要一起睡吧?”
桑驀眼角一跳,“讓白鬼找間房間給他睡,這麼大的三層古樓,還愁找不到睡覺的房間麼。”
“再說了,黑瞎子要是真敢和我睡一間房,白鬼也不同意啊,他鐵定會被膈應死,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能把房間借給我住都是基於我的幫忙,他在還人情呢,怎麼可能容忍其他人造次。”
“何況我也很膈應啊,又不是在自己家,瞎折騰什麼啊!”
邪靈放了心,“這還差不多。”
桑驀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怎麼總有種囡囡一直在防狼似的防備著黑瞎子呢?
難道是之前寄居在黑瞎子背後時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甚至是產生仇恨的事情?
但桑驀並沒有追究,囡囡想說的時候自己會說。
恐怕也是覺得沒什麼說起的必要,畢竟囡囡一直對他沒有任何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