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看著敕樂渾身顫抖,臉上還有一股黑氣,自責不已。
他一翻過土丘,就看見敕樂被那毒蜥蜴咬昏在地,驚怒之際,一指靈力將那毒蜥蜴滅殺了。
青林眼中寒芒一閃,下毒之人必有解毒之法,抱起敕樂,片刻後便迴到場中。
青含見敕樂昏迷不醒麵露關(guān)切、擔憂之色
見青林又抱出個人來,眾人不解。
“你把解藥拿出來,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青林寒聲對那綠袍老鬼說道。底下人鬆口氣,看出敕樂毫無靈力波動,原來是個凡人,不足為慮。
“嘿嘿,久聞青林君盛名,不知來此有何貴幹?解藥也不是沒有,除非,青林君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小老兒縱然實力不強,但一身骨氣還是有的!崩瞎碚境鰜,顯然看出此子對青林重要性,也已猜到青林的大名,隱隱點出青林身份。
“是嗎?要知道,你等的性命還在我手上,殺爾等,易如反掌!鼻嗔掷湫Φ溃终f:“至於那凝神丹,你們知道,那我就讓那些元神老怪知道,想必他們一定會對很你們感興趣的!鼻嗔终Z氣不善,從容不迫。
老鬼等人麵色陰沉。要是讓那些壽元將近的老怪知道,那他們一定會找上門來……
一想到他們的手段:挫骨揚灰,扒皮抽魂之類的,老鬼們就一個激靈。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老鬼想到此處,麵容苦澀。
“那你想怎樣?”老鬼語氣忽軟。
“交出解藥,今日就當未曾蒙麵,至於今日之事,全當沒有聽說過,以後,你我過路不相識!鼻嗔炙紤]道。
“那不行!今日之事,聽了,就要參加!”卻是那白麵青年不容置喙道。
“噢,腦袋不大,口氣不小。∧悄愕褂心男┦侄,我倒是要瞧瞧!鼻嗔侄⒅巳,全身靈威大盛,青林出道以來,還未曾被人這樣脅迫過呢!
綠袍老鬼也怪其失語,唯恐青林惱怒起來,再開大戰(zhàn)。
“你徒弟中毒將死,但是你身上也好不到哪裏去。”青年仿佛有絕對的把握,開口道。
青林一愣,查看己身,沒覺得哪裏有問題。忽而想到什麼,全身靈力運轉(zhuǎn)一個周天,頓覺全身靈力堵塞,一身實力隻能發(fā)揮巔峰的一半,相當於煉氣八九層的功力。但又未覺得中什麼毒,也微微安心。
青林麵色難看至極,知道打鬥中,不知什麼時候中其陰招了。
青含也看他麵色不好看,關(guān)切問道:“師兄怎麼啦?”
“靈力被封,修為不足全盛的七八層,是吧!青林道友!眳s是那青年輕笑道。又仿佛不經(jīng)意提醒道:“這奪靈族還真不愧他那偌大的名頭……”
場中人驚唿,顯然對奪靈族略有耳聞。
奪靈族,乃大宋千百年間流傳的神話。據(jù)說,這奪靈族人世代擁有一種天賦神通:剝奪靈力,一但身中此術(shù)之人,一身靈力便會消失殆盡,不過,其也有一定的限製要求:金丹境的施術(shù)者隻能奪天人之修一半的靈力,據(jù)說,像煉氣族人也能將金丹境的封殺,同等境界基本無敵。這種逆天的修行法門,自然引得不少人窺覦,但是無一人得逞。這個種族,他們世代保持族內(nèi)通婚的傳統(tǒng),很少接受外族人入內(nèi),其族也低調(diào)行事,很少人知道他們族內(nèi)有多少人。不過其族流傳出的奪靈符籙,倒是受到外界的哄搶……
隨著時間的更替,這奪靈族也仿佛湮滅在時光的長河中,現(xiàn)在,很少有奪靈族的出沒,但是以後還會打交道的,當然,這是後話。
這青年不知從何處得來這奪靈族秘符,神不知、鬼不覺中施展,在加上青林並為針對他,不知覺中便中招了。
山溝裏,綠袍老鬼、蟒袍大漢和那兩個灰衣望向那青年,目中忌憚之色閃爍,眼神中有又點慶幸,雖然不曾向他們下手,還是留有戒備心理。
“怎樣,現(xiàn)在,我們有談判的餘地了吧。”青年一副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樣子。
“卑鄙小人,有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一戰(zhàn),別耍這些鬼花樣……”青含怒道。
青林製止她道:“你們想怎樣?”此刻對方兩個煉氣十層,一個煉氣九層,兩個煉氣八層,情況不妙。青林也知道,對方遲遲不肯下手,定然還另有所圖謀。
“不錯,不如我等合作,共取那凝神丹,所得之物咱們平分,不知青林君意下如何!鼻嗄曜摰溃l(fā)出邀請,將此刻目的拋出。
眾人眼睛一亮,他們原本想再去尋找?guī)褪郑衅浼尤耄笫驴蔀椋?br />
原來,此五人中,那綠袍老鬼與青年有所交往,倆人於不日前的市坊中奪得一個靈力殘片,研究之下,竟發(fā)現(xiàn)其中隱隱記載著凝神丹的信息,大喜之下,二人花費一些時日,終於尋得這藏丹之處,是為一處古跡,奈何倆人修為不高,其內(nèi)禁製破不了。索性邀集幫手,再探遺跡。但二人怕遭其反噬,邀集的都是修為不高的。青袍老鬼便將那有點交情的蟒袍大漢叫來,而那兩個灰衣人,就是白衣男子邀來的。然,合五人之力,竟然才隻進三百裏,到那間石室,才發(fā)現(xiàn)裏麵有個六連環(huán)陣,需要至少六人同時破除,才能入其內(nèi),如果請得兩個金丹境的,破這禁製便綽綽有餘,但是他們?nèi)绾胃覍⑦@趕不走的狼引來?
最後,他們敗興而歸,還是有倆人受了傷,其餘之人法寶靈力也耗得七七八八,隻得從長計議。
莽袍大漢就想迴去,請他那金丹期的叔父前來,他們自然是不肯幹了。要是再來金丹境,他們連毛都撈不到了。
這幾天,他們一直一起行動,彼此雖有交情,但在這利益麵前,這點交情又算得了什麼。
“事成之後,我給青林君解那符封,汪道友給那小友解毒,還得那凝神丹,合則兩利啊!”見青林猶豫,青年趁熱打鐵。
“好,我倒要見識一下那傳說中的凝神丹。”青林也自付現(xiàn)在沒把握能贏對方聯(lián)手之勢,姑且知道那藏寶之地,再找機會脫身,相信以掌教符籙之上的造詣,解個殘符還是有把握的。
青年聞言大喜。青含微微遲疑,沒有問出口。
“不知現(xiàn)在可否出發(fā)!鼻嗔盅b作耐不可及的樣子。
“不急,今天天色已晚,明兒一早便出發(fā)!鼻嗄甑f道,又介紹道:我叫諾姚,這位為莽山汪道友,想必青林君一定認識,不然一見麵也不會這麼想著急親熱!
青林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我叫貿(mào)德。”蟒袍大漢抱拳。
“風黎天,風黎!被乙虑嗄甑穆曇粢磺耙会醾鱽,卻是其餘之人開口自我介紹。
青含看著那蟒袍大漢說道:“好像,武煉山莊莊主也姓諾吧……”
“是的,正是家父”蟒袍大漢痛痛快快承認道。
“那為何之前,少莊主不承認貴莊!鼻嗪荒樶槍Α
“所謂英雄不問出處!贝鬂h一本正經(jīng)。
連詞都用錯了,青含暗暗鄙夷。
……
入夜,唿爾嶺一處落葉林中。
兩堆相距不遠的篝火,在這靜默的夜,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綠袍老鬼們需要時間恢複,同樣,青林也要時間來思考,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師兄為何答應與那魔道中人聯(lián)手,莫不是真對那凝神丹感興趣”青含不解,她自小就知道,青林一向憎惡為非作歹之人,這次卻出乎意料的和魔道眾人共謀。
“嗯,這凝神丹我倒是想見識一下,若能奪得,那是最好不過,掌教好像已經(jīng)元神巔峰了吧!若能再進一步……”青林喃喃,又道:“敕樂醒了嗎?那老鬼的毒有點複雜!
青林雖第一時間阻止了毒性的蔓延,可敕樂一介凡人,還是昏迷了好一陣子。
青林望這敕樂,這是他第一次收弟子,想不到竟弄成這樣。他歎了口氣,抓住其手腕,靈力灌輸其內(nèi),幫其逼毒之時,口中一次次叫道:醒來、醒來……
夜已過半,敕樂知覺才恢複,睜開眼,便看見青林略微憔悴欣喜地看著自己。剛想說話,便覺胸口鬱悶、惡心、堵氣。青林一指點在敕樂胸口,敕樂才感覺氣息暢通多了。
“樂兒,現(xiàn)在情勢危機,拜師大典來不及舉行了,我現(xiàn)在傳你我教青陽道決,短時間雖然也沒指望能煉成,至少可以吸納靈力略微壓製毒性。”青林麵色一肅,又道:“入我教,學我道法,從此,你便是我青陽道第九代大弟子,要謹遵祖訓,還有,不得將青陽道法私下傳授於人,否則,嚴懲不貸!鼻嗔终f到最後聲色俱厲。
敕樂心神一稟,神色一正,開口稱是。
“好,現(xiàn)在,我教你第一層功法,你先記住,我隻口訴一次,你且聽好!鼻嗔譂M意道。
“氣蒸雲(yún)夢,涵虛混清……”青林見他記熟無誤後,又將青陽道護山大陣的操控口訣告訴敕樂,直到他記住後,青林才疲憊離開。
待到雞鳴時,敕樂雖一夜沒睡,但是感覺還是精神抖擻,瞎琢磨了一夜,沒什麼進展。
晨起時,他們一行人便往唿爾嶺西麵走,與青林一行人之前的計劃完全相反,敕樂無奈。
倒是那綠袍老鬼見敕樂竟能行走,感到一陣詫異,他可是知道,他那蜥蜴已有百歲之齡,所產(chǎn)生的毒液,他自己也不敢多吸,他也承受不住那猛烈的毒性,所以他將其攜帶在身邊,好隨時吸取補充靈力,驚歎之餘,也暗暗驚懼青林的手段。
走了近三百裏,敕樂感覺體力不支,氣喘籲籲。青林見狀,伸手渡了半指靈力入敕樂體內(nèi),同時又提醒敕樂運轉(zhuǎn)功法。敕樂將功法運轉(zhuǎn)一周天,覺得渾身暖暖洋洋的,吸氣比唿氣更長了,越吸感覺越舒坦。
“煉氣,乃駁其雜氣,取其精華……凝於經(jīng)脈,匯成氣!鼻嗔衷陔窐范辖虒,時不時幫敕樂梳通經(jīng)脈。
這一路,敕樂在修道途上收獲不小,要是這路再長點就好了,敕樂感慨,因為目地的到了。
眼前是一處開闊之地,不遠處可見一處斷崖,他們一行人便站在山崖之上,遠處,還是一望無際的山林。
唿爾嶺,是嶺,群山組成的山嶺,盤踞在大宋北部,西邊草原,東麵山林,兩邊各是不同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