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精銳之師正有條不紊得朝冥之深處進發,而在他們走後不久,旌旗蔽空,又揚起了塵土!
而在那陰氣旋深處,莫無禮與蘇陌之爭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唿喇的一聲,莫無禮劍錐戟指,麵露青筋的低吼:“風神斬!”
借枯寂陰風,風神斬在他手上大放異彩,隻見那陰風旋中,一柄齊天風刃幻化而成,具有開天辟地的威勢。
蘇陌見事機如此,振臂一揮,輕斥二字:“雲盾!”瞬息雲氣凝煉,阻擋在蘇陌風刃前,風雲交際,耳畔隻剩風聲嗚咽。
那泄露的雲風,將敕樂一幹人等吹伏得東倒西歪,元神威勢,恐怖如斯!四周柔光更如潮汐大浪,翻波浪轉。
蘇陌瞇眼,沉聲說道:“原來你也不完整!”在莫無禮盡力一戰中,蘇陌能明顯感覺到他後勁不足,縱然巔峰之境,仍然略顯不足,何真正魂完整的赤魂子相比,高下立判!
莫無禮一愣,疑問道:“什麼?”
蘇陌緩緩鬆了一口氣,莫無禮確實比他強,可和真正的巔峰之境相比,差得還不止是一星半點,這也是為何莫無禮屢次落敗的原因。他不禁憐憫,對著莫無禮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你我處境相當,我看我們沒必要再打下去。”
莫無禮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詞,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此刻比拚至此,再戰僵持已經毫無意義。
莫無禮疾趨而行,踴身躍進,立足在蘇陌麵前,抬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我皆不完整,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冥夜傳說嗎?”蘇陌反問道。
“這個,在下還真不是很清楚。”莫無禮一生隻為修行謀法,也不管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自然無心留意。
蘇陌深深看了他一眼,具將自己的猜測道出來:“天生冥夜,行天道輪迴,掌萬眾生死……萬物初生,必有一缺,此缺,就在冥夜之瞳內!”
蘇陌也是隻道片字之詞,莫無禮已然明白,登時對這掌控生死的冥夜深惡痛絕,又急道:“如何找迴這缺失部分?”
“你瞧著柔光。”蘇陌指了指滿天的柔光,意示他細細感知。
莫無禮心領神會,抓住眼前一道柔光,便看到了,看到了一幅別人的世界,片刻之時,他不禁駭言道:“這是一絲體魄的記憶結晶!”
蘇陌頷首:“不錯!正是我們缺失的體魄!”他也正在尋找自己的體魄,可這冥夜之瞳內,柔光浩如煙海,安求一時能得乎?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股驚天的波動,莫無禮和蘇陌齊齊抬頭:“元神交戰!”
二人對視一眼,紛紛掠身出去,俶乎之間就沒了蹤影。
霽星朗等人也是疑惑,竟然還有元神境的人前來,看樣子氣勢不小,也紛紛起了好奇之心,跟在了後麵。
在陰氣旋五裏風雪地裏,一行人正嚴陣以待,而風雪高峰處,赤魂子的身影顯露出來,和他對質的正是符門符老還有那萬壑幽穀的霽空子。
“赤魂老鬼!你竟然尾隨暗算我們。”霽空子恨恨道,他有傳世神通:仙人指路,自然可以規避很多風險,減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走在了第一線。
“嗬嗬!冥夜之瞳誰人都能去,我為何去不得?”赤魂子冷笑,又打唬道:“倒是你們倆,一路上腳步匆匆,似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霽空子心神一凜,自己急速行軍,自然想比其他人先到一步,不單單是為那體魄之事,更關乎宗門命運,一旦救得自家萬壑天人,那他們萬壑幽穀的崛起指日可待!
符老也不知這霽空子犯了什麼衝,非要夜路急行,以至於脫離了後方大隊伍,不過他已經發出了求救信號,相信各派的增援肯定馬上就來了。
就在雙方對峙之餘,那空間跌宕,顯然又有來人。
符老心中一喜,可接的兩道身影漸漸顯露出來,符老一顆心漸漸沉入了穀底,來人正是莫無禮和一個陌生的麵孔。
赤魂子一見莫無禮和蘇陌兩人聯袂前來,熱情洋溢的打招唿:“莫兄!蘇師弟!快助我擒下這兩個老賊。”
符老與霽空子對望一眼,皆能在對方目光中看到苦澀之意,來人是一個亦正亦邪的莫無禮,還有一個竟然是赤魂子的師弟,而且二人修為都比自己強上那麼一些,單單就一個赤魂子,他倆都難以吃得消,這下可真是風頭未出已折腰。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蘇陌淡淡的開口:“我是比你入門較晚,這個不假,但我不會幫你。”
赤魂子麵色陰沉,蘇陌當眾拂逆他的意思,有點讓他下不了臺,他又轉頭對莫無禮說:“無禮兄,念悉往日的情分。……”
莫無禮也是一臉冷淡,麵帶憂色的說道:“剛得知一件大事,傷了心神,現在心腑隱隱作痛,恕小弟不能為你出力了。”
這可讓一向果斷分明的赤魂子為難了,若是自己執意出手,保不準莫無禮和蘇陌會在背後捅刀,投鼠忌器,不過他腦筋一轉,打個哈哈道:“也罷,老夫有白帝山純糧,大家坐下聊聊,也正好可以交流交流心得。”
說罷,赤魂子拂袖,那百丈之內風雪俱熄,團雪揉造,茶幾,案板一應俱全。
赤魂子一馬當先,坐在了首席,莫無禮和蘇陌也無懼,坐在了下首,眼下居然到了這份上,符老和霽空子也隻得硬著頭皮坐下。
陰色朦朧間,赤魂子反手將那白帝山純釀拿了出來,各斟酌幾杯,一股異香傳來,當真是裨人心扉,令人神清氣爽。
四人紛紛暗道:“這赤魂子身上好東西可真不少,單憑這一沽釀酒,那可價值連城。”
相傳,在古老的白帝山上,有個酒中仙,自小釀酒為生,燜糧、複蒸、下曲工藝無雙,最後更是讓他釀出了靈酒,自成酒中仙,褪卻了一介凡胎。
所以,迄今為止,白帝山下當壚賣酒的數不勝數,但真正的好酒並不多。
推杯換盞之餘,其他各派精銳也悉數到來,天劍二老率眾部到來,赤魂子的出現,他們沒有意外,隻是對莫無禮和蘇陌二人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們屬於哪方?
一旦走到了對立麵,那也是一件棘手之事,所以,兩位天劍老人攜手同行,來到案椅旁,顧自添加背椅坐下。
眼神與符老和霽空子交流,打個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