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人踏步進來,才發現裏麵也是一間石室,四麵安置著清冽棱鏡,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具骨骸盤坐在地,可比外圍大了許些。
“這鏡緣宗可真奇怪,閉關修煉,還安置這麼多鏡子。”吳欣豔已經看出來了,這間石室,多半是這具骨骸的閉關之處。
“也許這才是他們鏡緣宗的精妙之處。”劉陽東看著這具腐朽骨骸,又環顧了四周鏡壁,目中若有所思。
而曹世凱就走到旁邊,照著這麵鏡子,撇撇嘴說道:“一群怪人做著怪事。”
就在這時,曹世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明顯的顫抖和驚恐:“裏麵……裏麵有人!”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充滿了恐懼和不安。敕樂迴頭看去,隻見曹世凱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手指顫抖地指向鏡子,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其餘三人目光齊聚,卻發現鏡子裏隻有曹世凱的影子,並沒有發現其他異狀。
“你是不是魔怔了!”劉陽東奇怪的說道。
“不是!剛才是真的有人,一個穿灰色衣服的,喏,就是和這個人披的衣服一樣。”曹世凱一下子跳腳,又指的那具骨骸說道。
雖然曹世凱平時嬉戲玩鬧,但敕樂也相信他不會騙自己,他隻身來到這塊鏡子麵前,想發現其內是否還有暗道。
指尖觸碰到鏡麵上,倒映的正是他自己的手指。
伸手一運勁,敕樂就想將這塊鏡麵打碎,可這塊鏡麵堅韌,竟然經得起他的全力一擊。
竟然沒有將它震碎,敕樂也輕聲說道:“咦!這塊鏡麵似乎有點古怪。”
當下,他吩咐一聲:“去看看其他的鏡麵能否輕易打碎。”
四人各自占據一方,可明裏暗裏,敕樂散發出神識,看是否能將曹世凱口中所說的灰衣人引出。
少頃,吳欣豔正占據西南角那一塊大鏡麵,抬手正準備將勁力貫入其內,她看著自己鏡麵上嬌美的容顏,正欲毀去,可鏡麵上閃過一股烏光,一個陌生的麵孔赫然出現在自己對麵,眼裏帶著一絲妖異之芒,讓人心裏止不住發顫。
“啊!”吳欣豔尖叫。
那鏡子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吳欣豔的肩膀,赫然將她拖入鏡麵內,隻留下她尖叫的聲音迴蕩,一切快到不可思議,讓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敕樂盡管隨時做好了準備,但還是來不及救援,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灰衣人拖入鏡麵內,隻剩下口中唿道:“欣豔!”
敕樂閃身來到吳欣豔剛才那堵鏡麵,手上不停的拍打,可那堵鏡麵毫無反應,自己的手也伸不到鏡麵內,那灰衣人也不見其內。
在敕樂高唿那一刻,劉陽東眼神裏閃過也是疑惑,對敕樂對新意的稱唿起了疑心。可眼下顯然並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也在摸索著這塊鏡麵,為何其內真的有人,並且將人拖了進去:“少主!我看這個鏡子好像是一塊法寶,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麼意圖,竟然將新意拖了進去。”
敕樂也是點點頭:“嗯!此地兇險,你們要小心一點。”
“這可真是怪了!明明一個大活人,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曹世凱也是心裏怕怕的,聚在敕樂身邊,尋求那一絲安全感。
敕樂走到鏡子前,正準備仔細端詳,卻突然發現鏡中並非隻有自己的倒影。一個身穿灰衣的人影悄然出現在鏡中,與他相對而立。那灰衣人的麵容模糊不清,仿佛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清晰,透出一股冰冷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能直透人心。
敕樂心頭一震,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目光死死盯著鏡中的灰衣人。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仿佛那灰衣人並非隻是鏡中的倒影,而是真實存在的某種存在。
“你是誰?”敕樂沉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
鏡中的灰衣人沒有迴答,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依舊冰冷而深邃。然而,就在敕樂以為對方不會迴應時,灰衣人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而後就消失不見。
“對了,老操!你不是說那個灰衣人,跟這個骨骸之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樣嗎?”敕樂靈光一現,想到了之前曹世凱說的話,而自己也將曹世凱稱之為老操。
“對!也許其中秘密就出現在這具骨骸身上!”劉陽東也是一臉恍然大悟,目光落到那個灰衣骨骸身上。
為了尋找線索,敕樂返身研究起了那具骨骸。
那具骨骸早已枯死多年,皮肉均無,隻是身披著一襲灰衣,端坐修煉之狀。
“奇怪,這人身上找不到半點損傷,骨骼也完好無缺,難不成是壽終正寢?”曹世凱圍著他打量了一圈,也沒發現死因。
“也有可能是走火入魔,暴斃而亡。”劉陽東在一旁分析。
敕樂輕輕揭開那件灰衣,發現石板上的蝌蚪小字密密麻麻,仿佛是用指甲深深刻下的。他不禁低聲念道:“餘乃緣宗二代弟子,因修煉岔息,遭遇心魔反噬,心德不足以為拒衡,落得個道消身死的下場。”
“原來這人是緣宗二代弟子,因修煉出了岔子,反被心魔反噬,這才坐化而亡。”敕樂喃喃自語,心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他繼續細讀那些小字,發現後麵還記載了這位弟子的一些修煉心得和對抗心魔的經驗。雖然最終未能成功,但這些文字對敕樂來說卻是一份寶貴的財富。他決定將這些內容記錄下來,或許將來能對自己或他人有所幫助。
“快看看有沒有下文?而且這鏡子裏麵的東西是什麼?我們該如何解救新意。”曹世凱在一旁催促道。
在那骨骸手臂下垂之處,還可以看到一行密密麻麻的蝌蚪小文,其上寫著:“它幻化己身,對我的神通法術了然於心,可就偏偏,它誕生了靈智,誕生了自己邪惡的想法,吾難以加以製衡!”
大體意思三人也都明白,多半是這人修煉出的心魔,已經暗中窺視他的神通法術,並且已經了然於胸,能夠熟練運用。
“如此說來,這人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劉陽東在一旁嘲諷道,自己產生的心魔,反而給自己增加了很多困惑。
“這境緣宗的修煉之法可真古怪。”曹世凱也在一旁鄙夷。
“再往下看看吧!肯定是有其獨到之處,不然也不會被這麼多人追捧。”敕樂在說道,緣起緣滅,必定有個前因後果。
果然下文就寫到:“本宗主旨大概,虛本一體同修,可增添無雙戰力,可心性不過關者,必然會被鏡中人所擾。”
“境中人?”敕樂猛然間抬頭看向正前方的鏡麵,那裏正倒映著自己的影子,也在看著自己,敕樂仿佛明白了什麼,剛好也在鏡麵中看到劉陽東投來的目光,顯然他也明白了其中端倪。
“我知道了!這鏡子裏麵的灰衣身影,就是這個人的心魔。”曹世凱大聲說道,一臉興奮,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但看到敕樂他們兩不震驚的目光,他又疑惑的說道:“你們倆沒有發現嗎?
這虛本同修,說的應該是現實中人與鏡麵裏的人一同修行吐納,然後達到雙倍的效果,而這個人的鏡中人不知是為何,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受其主人的控製,導致這個人的功法崩潰,才就此坐化而亡。”
聽著他頭頭是道的解說,敕樂和劉陽東二人走就不奇怪,因為他們倆也想到了此處,可眼下最為重要的是,如何救出鏡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