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裹腳布
等領導們帶著資料離開,幾個營長才說道:
“圍城一個多月,才休整半個月 ,確實時間太短了點。”
“不要緊,我們還是三三製,將來有作戰(zhàn)任務下達,總是有一個營保持休整狀態(tài)。誰願意留在後方休息,你們看自己說一下,還是我指定 。怎麼樣?”
“你指定吧 ”
“這一次,攻城的第一梯隊是一營,就讓一營安心休整一個月,俘虜優(yōu)先補充。其他部隊執(zhí)行總部指示,怎麼樣?”
“沒有意見。”
“裝備補充,統(tǒng)計好以後優(yōu)先換裝最先進的,現(xiàn)在用的上交總部給新兵部隊。炮兵和機槍,趕緊檢修,補充彈藥。”安執(zhí)委說。
“看這一次休整僅有半個月安排看,敵情可能非常嚴重,而且是大仗,大家對於補充一定不能掉以輕心,要小心謹慎,要有萬全之策,立足大仗,惡仗!”
廣朋帶著部隊沒有迴到六區(qū),而是按照統(tǒng)一安排就地休整。
總部也離得不遠,他還是納悶餘總指揮夫人的事情,就借助送繳獲物資的機會,到了餘總指揮的房間。
這也是綠安城外一個普通村莊的小院子,他的孩子還在六區(qū)幼稚園,因此也就是他自己做飯休息,也倒是很安靜。
“這一次繳獲了幾袋麵粉,我給你送過來。”
“奧,謝謝啦,辦好手續(xù)了嗎?”
“就是郭主持親自簽字讓我送過來的,放心吧。”
警衛(wèi)員把麵粉向室內搬運的功夫,廣朋一下子拉住餘總指揮,低聲問:
“夫人是怎麼迴事,快說,看看我能幫什麼忙不?”
“據(jù)說他與親戚有通信,但是裏麵也沒有什麼敏感內容,就繼續(xù)查。你不要插手,別惹麻煩。”
“誰讓抓的,我可以知道嗎?”
“總部派來的一個肅清部門專門負責這些事情,郭主持和常執(zhí)委也無權過問,就連在什麼地方關押也不清楚,我也不敢問。”
“郭主持可以說上話吧?”
“他也不行。沈軍長和鍾軍長的事情是他負責的,我夫人等那些人的事情,他也不敢過問 。你也要小心,尤其是你那些自衛(wèi)團時期和自衛(wèi)隊時期的人,盡量不要私下來往,避免他們盯上。”
警衛(wèi)員卸下麵粉走了進來,餘總指揮對廣朋高聲說:
“替我謝謝郭主持,今天就不留你吃飯了,給你兩壇酒,帶迴去自己喝吧。”
“你留下吧,郭主持專門給我安排了酒挑子,足夠了。”廣朋堅決的推辭,因為他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審查也是莫名其妙,讓酒量不大的餘總指揮喝,還是很合適的。
“那就謝謝你了,有好酒也給我送點過來就行。”
一位警衛(wèi)員把廣朋送到門口,低聲說了一句:
“總指揮讓我單獨告訴你,以後沒有工作上的事情, 不要再單獨過來了。”
廣朋剛要說什麼,他卻迴到了院子裏,廣朋感到再一次的莫名其妙,就連正常往來都被禁止,將來怎麼打仗?
迴到部隊,安排大家休整,補充, 也是一個不亦樂乎,也沒有心思考慮別的事情。
從父親去世以後的他本來話語就少,現(xiàn)在更加沉默,倒是自己喝酒的時候多了,就連與安執(zhí)委也很少在一起喝酒,即使工作之餘必須聚在一起喝酒,他也一定喊上一位營長或者連長在一邊作陪,甚至是一位警衛(wèi)員才行。
也就是說,他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xiàn)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情況,就連吃飯也是必須一人或者三人了,二人的單獨世界,不複存在 。
半月後,作戰(zhàn)任務如期下達,是出擊外線,擴大根據(jù)地。
這個時候, 剛剛過完年,而且這幾年的冬天,冰雪都非常大,打眼一看,白茫茫一片,戰(zhàn)士們的芒草鞋太單薄了,根本抵擋不住雪水的滲透與長時間的跋涉。
廣朋在訓練場上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但是卻苦於沒有良策,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
這一天 ,一個小孩被母親拿著洗衣服的棒槌追打,趕到了團部附近,廣朋一下子攔住了他母親:
“怎麼可以打孩子呢,有話好好說啊。”
“你看, 他把奶奶的裹腳布拿出來拖著玩,他奶奶怕凍壞腳,都沒法出門了。你說我能不揍他嗎?”
廣朋突然產生了靈感,戰(zhàn)士們也可以用裹腳布啊,在棉芒草鞋裏麵不也是一樣暖和嗎?
每人三條,行軍時穿一條,到駐地換上幹燥的一條,還有一條備用,保持幹燥,不就在解決冬天凍腳的問題的同時,也可以解決夏天綁腿帶的問題,一舉兩得。
他向安執(zhí)委談了一下設想,安執(zhí)委哈哈大笑,跟上一句:
“還可以解決拖野豬和綁不聽話俘虜?shù)膯栴},我完全讚成!”
郭主持和常執(zhí)委專門趕來了解情況,得知後,表示:
“難怪你是主力團啊,啥都比別人考慮的多,我全力支持,也可以在全軍推廣!”
部隊趁著大雪再次出征,這一次的部隊戰(zhàn)鬥力確實爆表,再次活捉了官軍的旅長,團長多名,繳獲了大量物資。
水漲船高,廣朋的炮排升級成了炮連,而永年的一營也設立了專業(yè)的機槍排,全團實力大增,根據(jù)地麵積也擴大了不少。
官軍的三省圍剿,還沒有成型,就被打的粉碎!
在金陵的常凱深眼看三角地帶形勢危急,直接影響到了黃鶴城的安全,他的耳邊再次響起了那句“金陵王氣黯然收”的名言,內心恐慌不已。
於是,帶著嫡係部隊將領,親自跑到了黃鶴城主持軍事會議。
“你們對一夥山匪都無計可施,幹什麼吃的!”
將領們不敢發(fā)言,隻得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胸前的勳章,獎章閃閃發(fā)光,恰恰讓常凱深看的眼花繚亂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勳章不是讓人看的,啊,是戰(zhàn)功累加的,你們對得起這些勳章嗎?啊?娘希匹的,聽說,還是茂林寺的一個目不識丁的和尚帶的兵,就把你們打的落花流水,啊,你們還是軍校畢業(yè)的,就這麼怕一個和尚嗎?”
眾人還是不敢吭聲,隻是站的更直了,更順從的迴答:
“是”!
這個模棱兩可的“是”,把常凱深更是氣的夠嗆,他喝上一口白開水,咽下去,道:
“也不怪你們,還是我自己輕視了這夥山匪。現(xiàn)在,我要加強黃鶴城的力量,你們三個省的軍政幹部要團結一致,把剿滅山匪當成第一要務,不能懈怠!”
“是”,還是非常恭順的響亮聲音。
“現(xiàn)在,我把我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楊泰永派到荊楚省主持軍政事務,他會統(tǒng)領你們三個省的力量,全方位整軍,要全麵發(fā)動對三角地帶的圍剿,而且要取得最大的勝利!”
“是!”還是一片恭順的迴應!
此時, 在一連串的勝利麵前,組織內部也在發(fā)生著一些變化。
位於且介亭的組織總部給三角地帶的組織發(fā)來指示,命令郭主持按照白熊國的國際發(fā)來的指示精神,要求三角地帶不遺餘力的對鐵路線和大城市中心城市發(fā)動進攻,爭取徹底控製荊楚省,改變九州的局勢與力量對比。
郭主持看著電報,感覺頭有些大。
“以組織派來的師級以上幹部而論,他們對組織的命令言聽計從,不會有任何猶豫與折扣,但是,經過戰(zhàn)爭的鍛煉,地方上的幹部,尤其是綠桑起義主力中的軍事將領正在崛起,逐步成為了軍中主力,他們熟悉當?shù)厮星闆r,更加強調因地因人製宜的選擇作戰(zhàn)對象,不想做一些過於冒險的戰(zhàn)事,雖然不會否定組織上的安排,但是,他們的一些意見,卻非常有道理,頗有可取之處。怎麼權衡呢?”
“我們還是應該以我們的地理優(yōu)勢為止考慮問題為好,且介亭喝咖啡的那些人,就連一線都沒有到過,怎麼會了解一線情況呢?他們的計劃 ,恐怕是空洞居多,條條居多,離開實際太遠了,該頂?shù)倪是要頂,不能說夢話幹些夢遊的事情。”常執(zhí)委的態(tài)度非常明確。
“我的看法, 是和當?shù)貛植窟M行協(xié)商,他們了解情況啊,上麵的指示,我們不妨當做建議看待,脫離實際 ,不見得會有好的結果。”餘總指揮說。
其實,餘總指揮是組織派來的第一批人員,因為他的務實,後來被陸續(xù)派來的一次次領導人排斥,這個總指揮也隻是去落實方麵軍總部的命令而已,已經沒有多大的發(fā)言權,不過,他也沒有什麼把柄在別人手裏,所以,倒是溝通上下之間關係的最佳人選。
“有道理,我們就去找廣朋探討一下吧,他加入組織很早,而且又是當?shù)厝?也是主力團,他的話也非常中肯,沒有名利考慮。”郭主持說。
“走吧, 一起去看看。”
廣朋在這些打破大規(guī)模圍剿的戰(zhàn)役中,主力團的位置越來越突出,每一次戰(zhàn)役都是衝在最前麵。
不過,按照位於且介亭的總部的主張, 沒有親自到白熊國接受教育的人,是不可以擔任師長以上高級指揮官的命令,廣朋的位置也隻能是團長,隻能在裝備上繼續(xù)加強。
而廣朋對於這些名利的東西,一向淡然處之,根本不以為然,還是一貫的有啥說啥,就事論事,從來不存在向某個人討好,或者參與小圈圈那樣的事情,所以,他們也樂於與他協(xié)商一些事情,而且推心置腹。
這一天,廣朋得到消息,郭主持和常執(zhí)委再次來到團指揮所,研究部署下一階段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