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些哭腔,但又倔強(qiáng)的聲音響起,讓男人本就皺起來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
“秦樂。”
“我就不!”
秦樂攥緊了手下的床單,賭氣的低下頭不去看男人。
他現(xiàn)在委屈的厲害。
昏睡了快四個月醒來第一麵沒見到男人就算了,結(jié)果第二天明明答應(yīng)要來看他還不守時,讓他坐著傻傻的等了一天。
最後來了之後還對他沒有好臉色,不僅冷漠至極還對他極其不耐煩。
雖然秦樂知道男人可能最近他的事情頭昏腦漲,第一麵沒看出來是他很正常,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失落。
連帶著心髒也一陣一陣的酸澀。
“不聽話!
依舊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傳來,讓秦樂下意識的迴嗆。
“就不聽話,你不要管我了!”
生氣的秦樂沒注意到厲淮根本不會對以前的秦樂說出這三個字。
厲淮的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他垂頭看著身下人的發(fā)頂,歎了一口氣。
隨即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臂,大步走到床尾,輕柔的將露出來的那條小腿放進(jìn)了被子裏裹好。
感覺到對方看過來的有些驚訝的眼神,厲淮不動聲色的恢複了冷漠的神色。
“看什麼?”
“你……”
“剛醒,身體不好,被子不蓋好,會感冒!
秦樂探究的眼神掃過男人,但對方偽裝的太好,讓秦樂看不出來一點(diǎn)異常 ,隻好又泄氣的低下了頭。
在識海裏看到男人嘴角微笑的087暗暗閉上了眼睛。
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他就不摻和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吧。
“哪裏不舒服?”
“哼!”
厲淮的眼神變得溫柔,這生氣的小樣子,跟小東西一模一樣。
“……”
怎麼不說話了?
秦樂悄咪咪的看了一眼男人,然後飛快的收迴視線,又輕哼了一聲,表示他的不滿。
“……”
還是沉默。
秦樂氣急,這臭男人,沒看到他在生氣嗎?都不來哄哄他。
而且從見麵到現(xiàn)在都都快二十分鍾了,還沒認(rèn)出來他,差評!
秦樂在心裏紮著男人的小人,心想這男人不能要了,等他一會說出身份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
正想著,耳邊就傳來腳步聲。
秦樂急了,這是嫌他不識好歹,所以不想帶著這裏要走了?
哦對,他都忘了,他現(xiàn)在在男人眼裏可是以前的秦樂,厲淮對這個人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哎……”
秦樂急急忙忙的抬頭,想去看男人的動向。
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對方手裏拿著一杯水站在他麵前,垂眸看著他。
“你沒走啊……”
秦樂有些意外。
手裏被塞進(jìn)來一杯溫度正好的溫水,秦樂手指摩挲著杯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先喝水!
厲淮的目光落在秦樂飽滿的嘴唇上。
小東西親過他一次,軟軟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
而現(xiàn)在那飽滿的唇卻幹裂蒼白,甚至幹到了起皮。
厲淮習(xí)慣性的將手伸進(jìn)衣兜裏摸了一把小狗光滑的腦袋,麵上閃過一絲不滿。
果然高特助安排的人就是不行,連最基本的照顧都做不好。
門外守著的高特助後背一涼,緊接著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怎麼感覺背後涼涼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我……”
“喝完!
秦樂剛想開口說話就被男人堵了迴去,他有些無奈,但還是聽話的將杯子裏的水喝完。
他舔了舔嘴唇,伸手想要將杯子放好。
看來這人還不算太沒良心,喝完水之後他感覺自己好多了。
厲淮自然的伸手接過秦樂手中的水杯,將它放在了床邊上桌子上。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被水潤的亮亮的唇瓣,眸色暗了一瞬。
“我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嗎?”
“嗯。說吧。”
“額,你能不能坐在那!
秦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著大塊的男人站在那裏像個高塔一樣,他坐在床上還好仰著頭才能看到他,這對他的脖子很不友好。
“好。”
厲淮從善如流,順從的坐了下來。
好聽話啊。
秦樂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087,他不是跟秦樂是死對頭嗎,怎麼這麼聽話?’
[……]傻孩子。
087憐憫的目光看著現(xiàn)在智力底下的宿主。
果然是因?yàn)樗脮r間太長了嗎,怎麼都快癡呆了,快把以前那個聰明的宿主還給他!
‘他是不是認(rèn)出我了?可是要是認(rèn)出來的話,他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diǎn)不對勁?’
秦樂一直認(rèn)為厲淮識破他的身份之後,要麼是震驚到不敢置信,要麼就是興奮到無以複加,抱著他哇哇大哭,訴說這些天的委屈與難過。
但設(shè)想了那麼多,沒有哪個是像現(xiàn)在這樣冷冰冰的,所以秦樂才不敢相信男人已經(jīng)認(rèn)出他來了。
‘說話呀087,你啞巴了?’
[沒有啞巴,宿主,這個我看不出來,我也不知道呢~]
矯揉造作的語氣讓秦樂翻了個白眼,他語氣中帶著嫌棄。
‘也是,我都看不出來是事情你一個人工智障能看出來什麼,我真是病急亂投醫(yī),竟然跑來問你,罪過罪過!
[……]
你丫的不要太過分了啊,勞資是為了你們的幸福生活才不跟你計較的。
087咬牙切齒。
它現(xiàn)在覺得還是癡呆一點(diǎn)好,這樣留有一絲理智,隻會對它這個幼小的係統(tǒng)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不是有話要說?”
思緒被喚了迴來,秦樂抓了抓被子:
“你很急嗎?要走嗎?”
厲淮挑著眉,將那被抓的皺皺巴巴的布料從秦樂手中解救出來。
“不急,不走。你現(xiàn)在想跟我說什麼都可以,但是,隻有這一次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