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有三格信號,也就是說在這裏手機就能打迴家。
我試著撥了老爸的電話,果然一打就通。
“喂?”
電話那頭傳來老爸熟悉的聲音。
“海生,你們已經(jīng)下網(wǎng)了吧。”
我告訴他已經(jīng)下完網(wǎng)了。
就是想試試手機能不能打得通。
這樣也會方便以後聯(lián)係。
跟老爸聊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隻是告訴他等中午吊包時再和他聯(lián)係。
隨後又給李曉燕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有事可以打自己的電話。
王叔他們對於流水的計算相當?shù)臏剩斓?0點時,他讓王明遠別看電視了,趕緊去做飯。
說是吃完飯11點半正好可以吊包。
我一聽也是來了精神頭。
頭一次跟船捕撈海蜇,也很想看看倒底是怎麼個光景。
三個船長在對講機裏嘮著嗑,拉著家常。
我躺在床鋪裏瞇了一會。
床鋪裏麵有一排小櫥櫃,可以放衣服和物品,非常方便,這比的床鋪可寬敞舒服多了。
船上有220v的電,到了冬天可以用電褥子,非常方便。
11點鍾王明遠喊了一嗓子:“吃飯了!”
立時所有人都拍拍屁股起身去一層吃飯。
一層有單獨的小餐間,屬實是方便。
頭一次在這種環(huán)境下吃飯,感覺既新奇又舒心,有種在家的感覺。
一邊吃飯一邊透過圓形的窗玻璃看著遠處的大海,還頗有些詩情畫意。
這窗玻璃也不是普通的玻璃,它的直徑30厘米,厚度兩厘米,帶有一點綠色。
大家說說笑笑間就吃完了飯。
船長上大家準備一下。
捕撈海蜇需要穿一體雨褲,戴上到肩位置的皮手套。
最好再戴個遮陽帽。
大夏天的,中午太陽很毒。
不過好在今天多少有一點小海風吹著。
看到他們都穿戴完畢站在了甲板上。
船長下令解開帶頭。
李明亮將一個浮漂拴在帶頭上,隨即扔進了海裏。
王叔調(diào)轉船頭朝著網(wǎng)筒的浮漂駛去。
我看到號和大鵬的517號船也都發(fā)動了機器,航行中拖著一股青煙。
幾十秒後船緩緩駛近了浮漂,李明亮拿著長鉤,一下就勾到了浮漂底下的綁繩。
立時有兩人上前幫著往船上拖。
浮漂拿到船上便被解了下來,放在不礙事的地方。
李明亮將繩子繞在駕駛室側麵的起網(wǎng)機上開始收繩。
我站在駕駛室探出身子看得特別清楚。
整個網(wǎng)筒隨著繩子被絞到了水麵之上。
那景象我至今難忘!
簡直太壯觀了!
紅藍白綠相間的海蜇整整灌滿了一網(wǎng)筒,眼裏所見全是海蜇。
網(wǎng)筒起水的部分有近三四十米長,整個筒子都是滿的。
粗略估計至少百十噸。
船上的小工們見此也是比較興奮,沒想到頭一次就很順利,直接來了個爆網(wǎng)。
在距離網(wǎng)筒底部25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根繩子。
拉緊這根繩呢,就能將繩子所處位置的網(wǎng)筒鎖住。
李明亮將這根繩子拉緊鎖住網(wǎng)筒後,又將繩子直接纏在了船前頭靠近甲板處的小柱子上,用力收緊打好。
有誰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嗎?
隨後周叔開始操控吊機,將大臂伸到了船舷外。
李明亮操縱著起網(wǎng)機開始往上收包繩,王明遠站在船舷邊上指揮,他一邊喊一邊不時打著手勢 。
周叔慢慢將鉤子放下,王明遠將鉤子掛在網(wǎng)筒的專用鋼環(huán)上。
隨後他朝周叔做了個ok的手勢後,周叔開始操縱起重機上升。
同時李明亮將手中的繩子慢慢鬆掉。
由於船比較大,所以整個吊包也做的比較大一些。
這第一包由於太滿,王叔讓周叔慢一點起。
即便是船大,也被這一包的重量帶的側偏了一些,傾斜角度應該不超過十度。
一方麵因為網(wǎng)包前麵也都是海蜇,網(wǎng)筒的重量都壓在船上。
另一方麵因為船是空載,等到第一包和第二包吊完後,網(wǎng)筒裏麵便會鬆散一些,船上也有了壓載,船身傾斜幅度就會小很多。
隨著網(wǎng)包緩緩落到甲板上,船身也正了起來。
水從網(wǎng)包底部嘩嘩的流著,順著甲板又流迴了大海。
網(wǎng)包底部有一根抽繩,此時船包上了船後,立時有人上前將這根抽包繩遞給了李明亮。
李明亮接過繩子打開起網(wǎng)機開始抽繩。
隻聞嘩啦......嘩啦......之聲不絕於耳......
包底的海蜇隨著包口的打開緩慢淌了出來,隨後越來越快,紛紛灑落在甲板上。
這一包足有四五噸重。但是分散開後卻填不滿十分之一的甲板。
足見這船的甲板有多麼寬大。
若是換成號,這一包就得占甲板一多半了。
王明遠走過去將包底重新用繩子封好,隨後指揮周叔將包子重新放迴海中。
在流水的作用下,網(wǎng)筒裏的海蜇重新流向了包底。
於是大夥重複剛才的動作,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將筒裏的海蜇全部搞到了船上。
在這個過程中,船上的其他人也沒閑著。
他們將手伸到海蜇傘下,將蜇頭整個掐掉隻留傘蓋。
至於蜇頭則直接打開船舷邊的小側門流入海中。
沙蜇頭不值錢,說實在的不夠成本錢,所以直接扔掉。
我抽空打了個電話給老爸,報告當前的情況。
老爸聽到一切都很順利,也是非常高興。
囑咐我說:“海生,一定不要急,慢一點最好,先讓船員們熟悉一下操作。”
“風浪天作業(yè)的話更要讓他們注意安全。”
“知道了,老爸。”
我和他聊了不到五分鍾便掛了電話。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第二張網(wǎng)的網(wǎng)筒處。
跟之前一樣。
收繩......
吊包......
又是連著忙活了兩個小時。
王叔說可以了,流水已經(jīng)變向先不搞了,等再過六個小時後繼續(xù)。
於是我們的船重新來到大錨處,用鉤子勾起了浮漂,重新將帶頭掛在小柱子上。
“亮哥,先別急著下艙,搞點海蜇裏子嚐嚐鮮啊。”
我衝著正在甲板上忙活的李明亮喊了一聲。
李明亮抬頭看了我一眼,便跟正在幹活的船員們說:“老板要吃海蜇裏子,挑大個的海蜇扒,小的太嫩不好扒。”
聽到他的話,立時有人去挑大個的海蜇。
將海蜇皮翻過來,露出柔軟的部位。
摘下手套,將手慢慢伸進去,不多時一層像膜一樣的東西就被扒了下來。
王明遠早已去廚房拿了個大盆過來。
四個人隻不過扒了十幾個大海蜇皮,就已經(jīng)上半盆,足有十斤了。
“差不多夠吃了!”
我對王明遠說。
很快甲板上的海蜇就被下到了艙裏。
我看到李明亮在海蜇下艙時往裏倒了不少的鹽和礬。
聽王叔說礬主要是為了保水,若是不加礬的話,等到過幾天迴家,海蜇皮就成紙一樣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