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喜歡釣魚,大多時候是與堂哥一起,挖魚食的活基本讓我承包了。
不是吹牛,我挖魚食那是相當?shù)募兪欤膲K地出什麼魚食都摸得清清楚楚。
正所謂釣什麼魚用什麼食,當?shù)匕哆呑畛R姷聂~就是:
光魚(也稱為:海鯰魚、傻鯰光、鯰光魚、傻楞巴)
黃魚(不是黃花魚,也不是黃姑魚,肉質比較鮮美,成年的有兩三斤大,顏色會黃中帶黑,紅燒或熬湯都比較不錯。)
沙丁魚(這個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黑頭魚(這個更不用解釋吧,最常見的魚類。)
石夾子魚(這個應該是鰈魚的一種,跟鴉片魚類似,但又不是同一種魚。)
花塔魚(地方叫法,跟石夾子魚類似,但身上斑點不同。)
赤毛魚(地方叫法)
針亮魚(地方叫法)
加吉魚、紅加吉魚(學名真鯛)
鼓眼魚(學名角木葉鰈,薄薄的,兩隻眼睛在前麵。)
上麵所說的這些魚基本上在岸邊都能釣得到,還有很多魚不在岸邊,隻能坐船出去釣。
當然還有一些魚離岸較遠,在深海區(qū),隻有拖網(wǎng)、流網(wǎng)、圍網(wǎng)等大型作業(yè)船才能捕到,這裏就先不說了,後麵都會慢慢講到的。
住在村委大院的那段時光,是童年裏最快樂的時光,那時無事天天就是釣魚。
而我的運氣一直都非常不錯,基本上每次都能釣到幾斤魚。
那時用的是手拋線,其實旋轉起來也能拋好遠。
而那種帶輪子的竹節(jié)竿,我們小孩子肯定是沒有的。
那種竹桿子是一節(jié)節(jié)的竹子插起來的,收線輪是木質或竹質的,形狀像船舵一樣,一根手指插進去轉動收線。
時間長了,手指的皮都磨破了。
沒過一年就出了那種帶小手搖柄的,總算手指不用遭罪了。
基本上用這種魚竿釣魚的都是那些退休的老頭子們。
在海邊戴個帽子,悠閑的抽著煙,身邊插著三兩根這種竹節(jié)竿,在竿頭上還係著一個小鈴鐺,一有魚咬鉤就叮鈴響。
那個時候,還沒有現(xiàn)在的碳纖維魚竿,帶著省力的紡車輪或水滴輪。
印象中最深的是有一次和堂哥去釣魚。
潮開漲時,我們跳上一塊大石磅(大石頭),這塊石磅有好幾米長,高差不多三米,一般漲潮是沒不了的。
可是這天恰好是大潮,我們兩個釣魚時都太忘我,加上今天魚釣的也比較多,也就忘了看後麵。
原本有塊石頭連接著我們所處的地方跟岸邊。
由於今天是大潮,等我們要迴到岸上時,發(fā)現(xiàn)中間墊腳的那塊石頭已經(jīng)被水淹沒了,想要跳過去根本不可能了。
我有些害怕,就問堂哥,今天這潮水不會淹沒咱站的這塊石頭吧!
堂哥比我大三歲,懂得多,見我害怕就安慰我,“不會的,沒有風浪,這潮應該漲的差不多了,就在這等等吧,兩個小時差不多就能露出那塊石頭,咱就能上岸了。”
我一聽,心裏想著再過兩小時,天黑了,迴家這頓揍怕是要挨上了。
可是倒黴的還在後麵,說的不是我,是我堂哥!
堂哥說現(xiàn)在也迴不去,就再釣一會吧。
我點點頭,心說也是,於是重新將收好的手拋線拿出來,掛上魚食,甩了幾下就往外拋出。
可是線突然被掛住了一下,我一愣,心說這也沒什麼遮擋,怎麼會掛線呢?
迴頭一瞅,我的娘!差點沒嚇死我!
魚鉤掛在了堂哥的胳膊上部靠肩處,我說怎麼沒甩出去。
堂哥瞅了我一眼,疼的臉上冒汗,還不忘打趣道:“海生,你幹的好事!我操,你這是釣魚還是釣人。我的娘啊,還愣著做什麼,快給我摘下來!”
還記得當時我說了句:“哥,我暈血,不敢!”
堂哥聽了差點沒背過氣去!
“你能不能快點!做個人吧,你幹的好事,疼的不是你啊!”
我鼓足勇氣,走上前伸手捏住了魚鉤,可是魚鉤隻露在外麵一個柄,不好拿捏發(fā)力,試了兩次都沒取下來,疼的堂哥“嗷嗷”直叫,這次真的出汗了。
主要是這鉤子不是魚吃下去的,要是在魚肚裏我也能給它拽出來。
我急出一身汗,真的著急了,主要還是心裏害怕!
心裏還不斷在想:完了!這次迴家我們兩個估計都要挨揍了。
堂哥讓我拿著刀子將鉤子上的魚線割斷,然後說了句:“別怕,這會不太疼了,堅持一會去村裏衛(wèi)生室看看吧。”
我當時心說,堂哥真是牛!打心底裏佩服他。
好在一個小時後,水就退到那塊墊腳石處,雖然還差一些才露出水麵,但堂哥看了看說道:“可以走了,隻到小腿肚,趟過去就成。”
於是他在前麵先行,我跟在後麵,將裝魚的塑料袋遞給他,兩人一起上了岸。
此時的太陽已經(jīng)落山,兩個人一路小跑著去往村衛(wèi)生室。
進屋後,這個時間點也沒啥人。
衛(wèi)生室裏有個男大夫,姓張,跟我爸認識,他喊我爸二哥,還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
至於他有沒有行醫(yī)證我不清楚,那時村診所很多人都是赤腳醫(yī)生。
我堂哥他也認識,看了一下他胳膊上的魚鉤,還不忘調(diào)侃一句:“吆喝,你們夠厲害的,我還是頭一迴見這樣釣魚的。”
說著,他取來一把鉗子,說道:“忍著點,會有點疼。”說著隻一下,就把魚鉤取出來了。
能不疼嗎?那魚鉤有倒刺,要不然魚不跑了?
我哥“嗷”的一嗓子,還把我嚇一跳,心說,大夫不說會有點疼嗎?這反應有些大了吧。
用了碘伏,消了炎,給纏了些紗布。
“多少錢?”
“走吧,要什麼錢,以後記得注意些。”張大夫說道。
我和堂哥道了聲謝,拿著魚竿就往迴跑。
迴到家,見老爸不在。
他整天忙著收貨發(fā)貨,現(xiàn)在應該是出去喝酒去了。
老媽在忙著撿魚貨,說是明天早上要去賣,也顧不上我,隻說鍋裏留著飯,自己去吃。
我將手裏釣的魚扔在院子裏,忙不迭的跑進屋去,主要是出去一下午肚子也餓了。
揭開鍋蓋,當時農(nóng)村都是那種灶臺式的大鐵鍋,現(xiàn)在還有些人家裏依然保留著。
鍋裏麵有魚有菜還有幾個大饅頭。
北方地區(qū),特別是我們qd沿海地區(qū),主食就是饅頭,而大米吃的比較少。
弟弟比我小兩歲,此時正趴在炕上看電視。
當時是黑白電視機,好像十四五寸大小,天線綁在木棍上。
有些臺需要旋轉天線才行。
效果不是很好,畫麵常有雪花點,但聲音還是挺清楚的。
那時候家裏有個電視就算不錯的家庭了,記得還要用票買才行。
後來搬新家時,就換了17寸彩色電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