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時若是有一艘更大的船,可以裝更多水包的話,我肯定會選擇再待一天的。
但現(xiàn)實就是你沒有,所以這更加堅定了我買大船的信念。
到了下午4點,活鰻魚都卸到了我的船上,我讓李明亮將剩下的煙酒都給了號。
看了一眼王叔給的賬單,活鰻魚9875斤,深水螺1250斤。
說實話這比我預(yù)估要少。
但是沒辦法,因為海上風(fēng)力大,這些船出來放籠的時間比較晚,到現(xiàn)在也隻收了兩迴籠子。
等到明天就會恢複正常收籠,一天600到800斤魚貨。
號調(diào)轉(zhuǎn)船頭向港口駛?cè)ァ?br />
我拿起話筒開始唿叫家裏,這次比較順利,隻叫了兩聲老媽就接了起來。
但是一問老爸並不在家。
我把斤重數(shù)報給她,讓她記在紙上,迴頭讓我爸聯(lián)係魚販。
航行的途中波瀾不驚,沒有一絲波浪,非常順利。
潔白的月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非常好看。
我正在欣賞著夜景。
單邊帶裏突然傳來老爸的喊聲。
“……”
我正在值班,王叔順手接了起來。
老爸說昨天離著我們收貨30海裏遠(yuǎn)的地方,有一艘鋼殼拖網(wǎng)船沉沒了。
我問什麼原因,老爸說大風(fēng)天在外麵作業(yè),被橫腰浪直接拍翻了。
我問人都救起來了嗎?
老爸說沉沒的是二船,旁邊不遠(yuǎn)的頭船隻救起五人,另外三人失蹤。
當(dāng)天的風(fēng)有九到十級,浪很大,加之又是晚上,能救起五人都算不錯了。
若是一個操作不好,兩條船都得交待在那。
我歎了一口氣。
海上大風(fēng)天作業(yè)實在太過危險。
出了這種事情,船長的責(zé)任最大!
有些時候出海前老板已經(jīng)交代過,風(fēng)浪太大就不要作業(yè)。
但是在海上船長說的算,為了自己的業(yè)績也會不管不顧的冒險作業(yè)生產(chǎn)。
運氣好的話可能沒什麼事,像這種出了事就隻能自認(rèn)倒黴,捎帶著老板可能也會賠的傾家蕩產(chǎn)。
所以碼頭上的好船長各個船老板都看在眼裏,必然會暗中挖人。
如今我兩條船上的船長王叔和劉叔都已經(jīng)在碼頭有了名氣。
想必老板們早都看在了眼裏。
到了休漁期肯定會有許多人去挖他們兩個。
這些我早已經(jīng)料到。
應(yīng)對之法我也已經(jīng)想到。
出來打工無非就是為了掙錢,你為老板掙的錢多,相信老板也不會吝嗇的。
除了人情外,漲工資是最有效的留人手段。
而且他們也知道碼頭最早使用鋼殼船的就是我家。
並且我也跟他們說了,休漁期會再買兩條更大的船。
出海的人都知道船越大海上航行越安全。
誰不想在大船上工作呢?特別是船長!所以我有信心留下他們。
至於要漲多少工資,還要等休漁期我跟老爸商議一下再做決定。
我下值的時候,把沉船的事也給李明亮說了。
讓他千萬注意航行安全。
李明亮說不行的話,每個班安排兩個人吧。
我聽了點頭說:“這樣也好,省的一個人晚上容易犯困,兩個人說著話,時間過得也快。”
就這樣在海上不間斷的航行了20個小時,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船靠上了碼頭。
這個時間點碼頭的小販並不多,隻有零星的幾個。
我看了一下潮水,已經(jīng)接近滿潮。
於是決定先去加工廠的碼頭卸掉鰻魚。
加工廠那邊看來真是急了,管卸貨的趙哥早就等在那裏了。
見我上了岸張嘴就問:“海生,怎麼就收了這麼點貨呢?不都是兩萬多斤嗎?你可別偷著賣了。”
我哭笑不得,解釋道:“趙哥,海上有風(fēng)啊!昨天船才下了籠,你總不能讓他們9~10級大風(fēng)就把籠子放到海裏吧。”
“我隻收了兩網(wǎng)的貨,等到迴港估計就有兩萬斤左右了。”
“那你怎麼不再多收一天呢?多收一天不就裝滿了?”
我說已經(jīng)滿載了,包裏還有接近兩萬隻蝦呢。
“那你家的船還是少了,不行再造兩艘吧。”
他趴在我的耳邊小聲說:“廠裏的需求現(xiàn)在很大,合同都已經(jīng)簽好了,比去年要多收三倍的量,目前老板就看好了你家收的這批貨了。”
我一聽心中也有數(shù)了,忙從兜裏掏出一包煙遞給他。
趙哥會心一笑,默契的接了過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海生,抓住機會好好的幹,不用兩三年就能成千萬富翁了。”
我嗬嗬一笑,朝他點點頭說:“那就借你的吉言了。”
“海生,我是很看好你的!而且現(xiàn)在碼頭很多人都很佩服你。說你自從上了碼頭後,你家的船就幹的風(fēng)生水起。”
“真的,別看你年輕,如今掙錢才是王道!如果你現(xiàn)在要是振臂一揮成立個什麼協(xié)會的話,估計有很多人會跟著你的。”
我當(dāng)然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隻是我自覺現(xiàn)今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畢竟我還太年輕,剛上碼頭也不過幾個月。
在老一輩的眼裏,我就是個孩子。
我心裏想著或許再過一兩年碼頭都是年輕人打天下的時候。
如果我還像現(xiàn)在這樣混得風(fēng)生水起,估計那時幹個啥的話會有很多人跟著我。
由於是滿潮,船舷高於碼頭,卸貨很快,隻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
那時都是人工撈魚卸貨,不像現(xiàn)在直接使用吊車,省事省力省時間。
船迴到漁港碼頭時,張春的貨車已經(jīng)在碼頭等著了。
“張哥,蝦價格還沒漲嗎?”
“往哪漲?市場現(xiàn)在不缺蝦,不跌都算好的了。”張春白了我一眼。
“蝦的行情看來你不懂啊,要麼你休漁期給我來一船蝦,要麼年底或年後正月初幾上來一船。”
這個我真沒研究過,迴頭問問老爸去。
張春接著說:“今年的蝦價能撐到現(xiàn)在,一是因為今年蝦的數(shù)量比往年少,二是他們幾個發(fā)蝦的大販子控製了整個qd市場。”
我問他還有哪個碼頭有蝦。
他說膠州、河套、海陽都有,隻是量不大。
目前貨量最多,上船最快的還是我。
聞聽我鬆了一口氣。
“那就是說目前市場話語權(quán)在你的手裏嘍。”
“你總算明白了,我為了讓你多掙點錢一直扛著價。”張春說。
“我靠,張哥,你這話說的……不管真假,都讓我感動啊!”
“知道就好!”
“就憑咱的交情,以後絕不賣給別的販子一隻蝦。”我說的大義凜然,甚至連我自己都信了。
張春……
我也很感動……
……就是不知道該不該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