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說：“我想等著買迴船來，休漁期出海去捕海蜇，看看能不能把這兩艘船錢掙迴來。”


    老爸聞聽目瞪口呆，指著我說：“你小子這是玩真的，那玩意可不好整，養小船時我就經常醃製，數量少還好些，要是多了十分費事的。”


    我笑了笑，問他：“那你說這東西能不能掙錢？”


    老爸毫不猶豫的說：“量大當然掙錢了！這還用說。”


    “那不就得了，不怕費事，多顧人就是了，目前咱這邊有沒有人搞這個的？”我問他。


    老爸想了想，說：“搞這個的人比較少，都是些小船，一家搞個千八百斤，多的兩三千斤。”


    我說這就更好了，我們的競爭壓力極小，隻要咱貨多，有大客戶肯定也是先找咱。


    聽說王叔說他們家有一批這樣的船一年到頭什麼都不幹，就休漁期捕撈海蜇迴去醃製，三個月能掙一百五十萬。


    這說明什麼？利潤很大啊！


    而且他們的船也不過三十米左右，就和咱的號差不多大。


    老爸你猜如果我們兩條43米的船一起出去捕撈，順順利利三個月能掙多少錢？


    “多少錢？500萬？”


    我笑著說：“你說的隻是個底數，我的目標是至少1000萬。而且我說的這個數是保守估算，隻按沙蜇的價格來算，若是運氣好，找到了綿蜇的老窩......”


    老爸卻說讓我別白日做夢，還說我們這裏綿蜇數量極少極少，基本靠近岸邊才能撈到幾個綿蜇。大船捕撈的海域水深在30米以上，基本上見不著。


    他這一說，立時讓我也有些沒底了。


    轉念一想現在還啥也沒幹，還是等幹起來再看吧。


    我說你幫忙找房子，越大越好，最好那種廢棄廠子，占地十畝八畝那種。


    離碼頭近一些，到時方便大貨車來迴卸貨。


    老爸瞅了瞅我，歎了口氣說：“你是真能折騰！”


    “那您就別管了，至少能折騰迴錢來不是？”我反駁。


    “臭小子你到底還走不走了，快滾！我這退居幕後，本想著過幾天清閑舒心的日子，現在倒好，整天為你忙活。”


    老爸怒氣上湧。


    “得，我這就走，您看好鳥籠，千萬別讓貓給叼了去。”說完我就快步跑了。


    開車一溜煙就來到了碼頭。


    往前走時看到表弟的車停在他的船邊，車上沒人。


    按了下喇叭，見他從船上探出頭來朝我打招唿。


    “拉著我姨父來的？”我問他。


    表弟點點頭，問我這麼早上碼頭做什麼。


    我說昨晚留了些魚在船上，休漁期好吃。


    聊了幾句後，我便開車去了自己船那邊。


    “海生，吃飯了沒有，我們正在吃呢。”


    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李明亮一手端著稀飯一手拿著饅頭。


    我說沒吃，正好到船上來蹭一頓。


    王明遠起身說：“海生，我去給你盛一碗大米粥。”


    我說不用了，隨後去廚房拿了個碗。


    走進駕駛室，找了根馬紮坐下，舀了一碗大米粥，又隨手拿了個饅頭。


    忽然想起鋪裏還有三根火腿。


    我拿出一根火腿，用刀子切了幾段，分給他們。


    這樣吃起來，至少有滋味一些，下咽也容易許多。


    “海生，這兩天沒事的話，我想請個假，迴家一趟。”李明亮看著我說。


    “家裏沒什麼急事吧？”


    李明亮說：“急事倒是沒有，就是有些想迴去看看父母了。”


    我笑著說：“看父母是假，怕是想老婆孩子了吧。”


    李明亮被我說得臉上一紅，似是有些惱怒的樣子。


    我嘿嘿一笑，說：“亮哥，咱這總結會還沒開呢，你著急迴家做什麼？”


    李明亮被我說的一愣，便問什麼總結會。


    我說上半年已經圓滿結束，怎麼也得慶祝一下不是？


    今天中午請大夥一起吃大餐，明天一早，每人先發5000塊工資，後天開船去船廠上塢。


    上半年的工資去掉之前每人預支的錢，還剩下的，等迴頭捕撈海蜇時一並結清。


    隨即又轉頭對李明亮說：


    “亮哥，你家離船廠也近，到時可以隨時換個班迴家跟嫂子親熱。”


    李明亮一聽這話，立時就要過來拍我。


    我立馬指著他說：“你拍一下我直接躺下，一巴掌五千塊，你工資就沒了。”


    李明亮聽了直翻白眼。


    “什麼時候一巴掌值五千了！”


    “你不用管，這就叫碰瓷。”


    我嗬嗬一笑。


    看到大家都沒有意見，我對李德發說：“至於你的工資，我會給你結清。休漁期，想不想來船上捕撈海蜇？”


    李德發聞聽，想也沒想，直接點頭說休漁期他不想迴家，直接跟船一起去捕撈海蜇。


    我說那好，你就一直住在船上好了。


    秋天出海的時候，到時咱再單獨談一下。


    李德發說秋天肯定還要跟著幹的，工資跟著他們走就行了。


    我聽到他說準備幹長期工，心裏也比較高興，熟手能留在船上是最好的。


    吃完飯，我去了一趟號，跟他們說了同樣的話。


    中午就定在碼頭外幾百米遠的景陽大酒店，也就是上次請劉叔家那批生產船去過的酒店。


    上次去的時候我覺得飯菜口味及價格都不錯，便跟前臺要了一張名片。


    我決定一會打電話訂個大桌。


    上次我還特意問過有24人的大包間。


    碼頭的事交待完後，我又分別問了兩個船的大車，船上剩餘油量夠不夠航行到船廠。


    兩人都說沒問題。船上還剩2噸多油，上有1噸多。


    從碼頭到船廠隻需要航行3個小時，來迴6小時的路程，差不多要消耗500斤柴油。


    沒了顧慮後，便讓李明亮他們將魚給我搬上來。


    我來碼頭之前特意買了個大號保溫箱，省的周轉箱漏水再把車後備箱給我泡了。


    泡了還是小事，主要那魚腥味幾天消不了。


    剛蓋上後備箱，就見到碼頭管理處的李叔領著幾個人開始在碼頭記錄著船號。


    想必是統計誰家的船還沒有迴港吧。


    見他走近了，我便跟他打了個招唿。


    “海生，你家的船都在吧。”


    我指了指並排靠著的兩個船說：“都在這呢，昨晚就迴來了。”


    我知道他早就看到了，故意問問罷了。


    現在整個碼頭就我家是鋼殼船，隻要不傻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正要開車迴家，迎麵看到老爸騎車過來了。


    我跟他說了中午請客吃飯的事，他聽了之後點點頭，首次當眾誇我做的不錯。


    隨即我便開車拉著魚迴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