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你以後準備做點什麼?”我看著他問道。
我小時候經(jīng)常跟著堂哥去他家借遊戲機卡帶,所以對他印象比較深。
龍哥放下酒杯,吃了一口菜。
看我了一眼,笑著說:
“我聽說碼頭要建設,我準備將土石方的活攬過來幹。”
“雖說進去了這麼些年,但是咱兄弟們依然多,現(xiàn)在有幾個也混得不錯,有些門路!
聽他如此說,我沉吟道:
“龍哥,如今社會發(fā)展很快,法製越來越完善,已經(jīng)不同於往日,盡量避免......”
他當然聽出我所說為何。
他哈哈一笑,說道:“放心!海生!
“進去這麼多年,你哥多少也能長些記性,不會蠻幹了!
“你就看著行了,到明年你哥必然還能站起來!
“以後在這塊地方有事盡管找我!”
我看到他說話間眼裏放光、豪情萬丈。
一舉一動間,依舊能看到當年的影子。
“唉!”我心中不由感歎。
即使是過去這麼多年,依然不能磨滅他骨子裏的那份傲氣。
就像他所說,曾經(jīng)的兄弟已經(jīng)混得風生水起了,他這個做大哥的又怎能屈居人後呢。
堂哥對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提這方麵的事了。
我心下領會,便起身舉杯說道:“龍哥,我敬你一杯,祝你事業(yè)有成、飛黃騰達!
“以後兄弟們有事可就要麻煩你了!
我一仰頭將杯中的啤酒喝了個精光。
龍哥對我笑了笑了,喝了一口白酒。
“海生,以後有事盡管來找我,你就看哥能不能給你擺平就行了!
隨後我又敬了磊哥一杯。
畢竟是龍哥的兄弟,又是第一次喝酒,這個麵子肯定要給的。
最後要敬堂哥時,堂哥笑著說跟我還來這一套,大家一起喝。
一瓶白酒龍哥與磊哥各喝了半斤。
我說車上還有,起身就要去拿。
龍哥叫住了我,說不喝白酒了,喝兩瓶啤酒就行了。
我忙給他和磊哥各開了兩瓶啤酒。
這一頓酒喝到晚上10點才散場。
堂哥出來結賬時,小雨告訴他賬我已經(jīng)結了。
堂哥轉頭對我說:“海生你不能這麼幹,說好了是我請客!”
“我讓你訂包間,可沒讓你來結賬!
“小雨,海生結了多少錢?”
小雨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我拉著堂哥就往外走,嘴裏邊說著:
“哎呀快走吧我的哥!這次就算我的好了,下次你再請!
我直接打電話叫來出租車,先把龍哥和磊哥分別送迴家。
把堂哥送到家門口時我倆一起下了車。
我問堂哥結完婚後能不能來我船上,我準備七月份出海捕撈海蜇。
堂哥問我大體什麼時間。
我告訴他差不多七月十幾號辦海蜇捕撈許可證。
這個我已經(jīng)事先讓老爸問過了,隻要手續(xù)齊全的捕撈船交上錢都可以辦理捕撈許可證。
堂哥衝我點頭說他已經(jīng)跟家裏商議過了,你嫂子也已經(jīng)點頭答應了。
等這個月底他就跟廠裏打個辭職報告。
我聽了也放下心來,這事總算敲定了。
跟堂哥又嘮了一會,迴到家已是10點半了。
黑牧見到我開門,使勁的搖著尾巴,嘴裏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一不小心尾巴就抽到了我的腿上還怪疼的。
我拍了拍它的頭,讓它別叫喚。
屋裏的燈還亮著,老爸還沒睡,正在看電視。
我也沒進去。
今晚喝了不少,怕被老媽嘮叨。
直接就走外麵的樓梯上了二樓。
剛推開門就聽見弟弟的聲音。
“哥,你迴來啦。”
“咦?”
“天生,你在家!今晚沒值班?我還以為你上班呢。”
二樓有兩間,我和弟弟各住一間。
“今天晚上不值班,明天值!钡艿苷f道。
“嗯……”
“車練的怎樣啦,開著順手不?”
“這車開著很棒啊!今天老媽還讓我拉著她去買菜呢!”弟弟有些得意洋洋的說。
我倒抽一口冷氣,心說老媽膽挺大心呀,敢讓他拉著。
我說行,那你再好好練練。
“不和你說了,我要睡覺了。”
弟弟“哦”了一聲。
主要是感覺酒勁上來了,把衣服鞋子胡亂一脫,倒頭就睡。
時光飛逝,光陰如梭。
轉眼過去了一個星期。
王叔打來電話說再過三四天兩條新船就都可以下水了。
周叔他們檢查機器後發(fā)現(xiàn)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兩臺機器保養(yǎng)的都不錯,不需要大修。
這就省事多了。
甲板上生鏽的地方打磨一番,船艙裏的隔斷板有壞的重新?lián)Q一下。
最主要的就是塗刷防鏽漆。
船舷以下刷的都是紅色防鏽漆,一般要刷兩到三遍。
船舷以上主要刷藍色的防霧漆。
駕駛室則是以白色防霧漆為主。
王叔和劉叔各自幫忙找了一個大車。
大車可是僅次於船長的主力分子,少了大車船絕對運轉不起來。
我的要求是技術必須要熟練過硬。
在海上受限於工具,大毛病可能解決不了。
但是出現(xiàn)小毛病必須要能自己排除故障。
王明遠也打電話說幫忙找了三個人,是從他們自己村船上挖的好手。
一切進展都很順利。
這幾天我也沒閑著,讓二姨夫幫忙找了三個人。
大鵬也幫忙找了兩個人。
現(xiàn)在算下來還差五六個人了。
李明亮說他還能幫忙再找兩個人。
還有兩個半月才能出海所以也不用發(fā)愁了。
我的新房子已經(jīng)完工了。
我花了一百塊錢找了個村裏打掃衛(wèi)生的,裏裏外外忙活了一天給收拾的幹幹淨淨。
阿姨是我們本村人,老伴去世好幾年了。
有個兒子在外麵當兵,聽她說在邊疆地區(qū)當誌願兵。
隻是離家太遠,一兩年才能迴來趟。
有時想念兒子了也會暗自落淚。
我告訴她以後再收拾家時還找她,她聽了很高興。
趙文強給我打電話說那塊山地已經(jīng)平整完畢。
昨天開始用混凝土澆築地麵,最多五天就能把地麵搞好。
搞好了地麵就開始壘牆、建水泥池子、最後建倉庫蓋房子。
我問他全部搞定需要多長時間。
他說至少一個月吧。
我想了想,一個月的話差不多正好到七月中旬,正是打海蜇的時候。
唉!本以為一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
沒想到人家?guī)兔s工,都要一個半月。
這當中還出了個小插曲。
有個住在路頭隔著三四百米遠的老太太嫌過往的大車吵得她無法休息。
便出門攔著大車不讓過,工地的工人上前跟她理論,她就坐在車前撒潑打滾死活不讓。
工人打了110,警察來了一看她年紀大了,也不敢直接就把她拉迴派出所。
於是找到她的兒子,結果他兒子來了也說服不了她,還被她娘好一頓臭罵。
沒辦法,工人隻能打電話給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