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問她晚上吃什麼,有沒有留點海蜇裏子。
她倒是掛的夠快。
這娘們!
我隨手又給老爸打過去,果然不出所料的被老爸數落了。
老爸一邊喝酒一邊說:“臭小子,這個還用你教我啊,當我不識貨嗎?”
“我當年在漁業公司時就經常吃。”
“我們現在正在吃海蜇裏子炒白菜......”
我懶得聽他在那顯擺,便說我要吃飯,先掛啦。
掛之前還聽他在說:“臭小子......真沒禮貌......”
晚上這一網的海蜇裏子,我讓李明亮他們搞完後直接裝進了泡沫箱裏,並用海水浸泡著。
明天上午兩艘船再搞一網,估計得有一千多斤。
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
我低頭一瞅是張春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後,那邊傳來春哥的聲音:
“喂!海生啊。”
“春哥,是不是今天發價不錯,我怎麼聽著你話中帶喜呢!”我笑道。
電話那頭的春哥聞言也是哈哈一笑,說道:“你猜得挺準啊,滿市場就咱一家發鮮海蜇裏子的。”
“那我肯定是狠要價了。”
“結果開價要45一斤,半個多小時隻賣了幾十斤。”
“那些小販幾次過來商議,隻出到40塊。”
“我一看時間,不賣也是不行了,最後隻能40塊賣給他們了。”
40塊其實已經超出我的預計。
我想了想,在電話裏跟他說:“春哥,這價格我覺得已經不錯了,希望後麵能一直保持住。”
“給你多少合適?”
春哥笑了笑,說道:“你看著給吧,咱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三塊兩塊都行。”
我說哪能讓你白忙活呢,車費人工搭上就按35塊結賬吧,有錢大家一起掙。
春哥笑著說:“海生,夠意思!我就願意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
我問他大鵬今天搞了多少斤。
他說才65斤。
也不錯,去掉費用還掙2100來塊錢,這是白賺得的。
普通工人一個月能掙2000塊的也不多。
基本上把船上這一天的人工費和油錢掙出來了。
捕撈海蜇吊包時,機器隻需要怠速,所以油耗一點也不高。
明天開始都是兩網的貨,掙的錢也會翻倍,想想都美啊。
“海生,明天有多大的量?”春哥在電話裏問。
我略一沉吟,說道:“肯定比今天要翻倍了。”
“今天這隻是一網的貨量,明天開始都是兩網了。”
“你要多聯係客戶!”
“咱市內的其他的市場你也跑一跑,不行就找個代理人。”
“而且進到8月份後,產量還會上升,估計一天兩千斤都有可能。”
春哥一聽便說道:“這不是馬上就要進入8月了嗎?”
“是啊,所以我才要你趕緊多聯係客戶。”
“行!”
“我馬上就聯係其他市場,咱有人,放心好了!”
掛了電話,我又給大鵬打電話說了一下價格。
大鵬說:“杜哥,這價格可以啊,就我這點東西也能賣個兩千來塊錢了。”
“是啊,這玩意還是挺值錢的,明天兩網貨也能多掙些。”我笑著說。
“好好幹,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到了9月份,風浪天就多了。”
“而且9月份開海後,拖網船一出海,近海的海蜇都走了,不走的被活活的拖成了碎片。”
大鵬說道:“那9月份開海就不幹這個對吧。”
“那也不一定,如果感覺收貨不掙錢,或者還掙不過捕撈海蜇的話,那為什麼不繼續幹這個呢?”
我說道。
“我聽王叔說,9月份海蜇外移,也慢慢往遠海遊去,咱的船也需要跟著它們外移。”
“往年他們家捕撈海蜇的船最遠離岸180海裏,最少帶兩張網。”
大鵬一聽便說:“我家的船估計是去不了,船太小了,一是不安全,再一個也帶不了兩張網。”
“除非也像你這樣換鋼殼船。”
“等今年捕完海蜇看看吧,不行也去買條二手鋼殼船,那樣的話捕撈的既多又安全。”
“對了,今天我們的海蜇裏子上碼頭後,我爸聽到有些人在一邊說酸話。”
他知道他說的“有些人”,肯定指的是一些船老板了。
我笑著問:“他們都說啥了?”
雖然猜測他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但還是想知道。
“他們說鋼殼船捕撈海蜇船用不了兩年就得爛得穿了底。”
我聽了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現在碼頭上就我家有鋼殼船,這不是明擺著說我嗎?
眼紅就眼紅,還他娘的胡說八道。
鹽礬水是對鋼鐵有腐蝕作用,可也不至於像他們所說的兩三年就完蛋了。
王叔家那些鋼殼船年年捕撈海蜇,都已經若幹年了。
可也沒聽說有鏽穿了底的。
退一步講,這二手的鋼殼船如果真能捕撈六七年的海蜇繡穿了底。
就當廢品賣了也還值個十萬八萬吧。
這六七年能創造的價值夠買多少條船呢?
估計他們是不會算的。
明明看到別人掙錢卻又不敢跟,典型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想到這,我不由豁然開朗。
“杜哥,你也不用介意往心裏去。他們那些人不過是眼紅罷了。”
大鵬見我半天沒說話便來安慰我。
我嗬嗬一笑,說道:“沒事,讓他們說好了,我會用錢來堵住他們的嘴。”
“弱者嘲笑強者,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謬!”
大鵬見我沒事,繼續說道:“杜哥,有人說你不講道義!”
“嗯?這誰啊,我在碼頭也沒認識幾個船老板啊。”
“這是什麼時候得罪人啦?”
大鵬嘿嘿一笑,說:“你是不是挖人牆角了?”
“挖人牆角......”
“我怎麼可能做這種......”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嘴上也就說不下去了。
原來是他啊,那這就對上號了。
可不是嗎?
我讓李明亮去挖了那人船上幹活麻利的兩個人。
誰讓他先來打我船上人的主意來著?
這也不能怪我對吧!
我跟大鵬說了這事。
大鵬聽了後,當然是向著我說話了。
“活該!”
“杜哥, 對付這種人就該以牙還牙!”
“要是換作我,就把他全船人都挖過來!”
我哈哈一笑,說道:“行了,他船上又不是全是能幹的好手,真要是那樣,他也不用到處挖人了。”
“給他些教訓,讓他長長記性就可以了。”
與大鵬又聊了一會,掛斷電話後我便躺下休息了。
雖然不用幹活,但時間長了依然感覺渾身乏累。
等到迴港後問問膠州那邊訂製的小釘網做好了沒。
馬上進入八月份了。
到時帶著小網去岸邊試一試,若能成功的話便讓號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