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第一包貨被起到了甲板上。


    李明亮迫不及待的上前抽開了包底繩，就聽刺啦一聲，一片綠光滑過，甲板上到處都是活蹦亂跳的鮁魚！


    “我靠！這條好大的個。”李明亮指著其中一條大鮁魚喊道。


    “這一條也不小，得有三四十斤吧。”劉勝也在那邊喊著。


    “這條個也不小……”緊接著到處聽到小工們的喊叫聲。


    李明亮手裏提溜著一條大鮁魚的尾巴，呲牙咧嘴的差點沒提溜起來。


    這條鮁魚足有百十斤重，加上又是活魚，亂蹦亂跳。


    李明亮被它拽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我滴個乖乖，發了！這種三四十斤往上的大鮁魚還真不少。”李明亮說道。


    “你們在那磨蹭什麼？趕緊起網。”王叔從駕駛室裏探出頭朝下麵喊了一聲。


    被他一喊大家立時各就各位，很快右側甲板就堆滿了魚，李明亮忙招唿人開始下艙。


    那些大個頭的鮁魚直接頭朝下扔進了加了冰的水包裏。用冰水拖著魚身，能很好的保證魚的質量，還不容易破肚子。


    這一網魚估計得有二十七八萬斤。


    三四十斤以上的魚差不多占到1\/5。最小的三四斤重，差不多也占1\/5，剩下的都在5斤以上。


    百十斤左右的有七八十條，這種魚就不能按斤算了，屬於超大的鮁魚，在南方一般是走拍賣，一條魚賣個萬兒八千的很正常。


    緊接著開始下第二網、第三網，一直忙活到下午四點才結束。


    整條船已經無處下腳了。


    這麼大的船，吃水已經快要跟甲板持平了。


    船上已經接近100萬斤貨了，除了十多萬斤大刀魚和兩萬多斤大鯧魚，其他全是鮁魚！


    這次可真把大家夥累的夠嗆，吃完飯都去各自的鋪裏躺著去了，再也沒有人嚷嚷著要看電視了。


    王叔坐在旋轉椅上抽著小煙，獨自駕船駛向與陳老大他們約定的地點。


    導航顯示還有四個小時。


    我不明白的是，這個地方其實距離臺灣並不太遠，為什麼會沒人過來捕魚？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找到這個地方。


    當然也有可能其他漁場離家更近，魚的資源也很豐富，讓他們不屑於來此！


    我當然更希望不要有其他船過來摻和。


    我也就此事詢問王叔。


    王叔給出的說法是：小漁船馬力小，這裏流速快亂流又多，小船過來肯定危險，而且這種流速下小船的馬力不夠根本拖不動。


    我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


    晚上八點和陳老大碰了頭。


    當他的船靠上後，親眼看到甲板上全是魚不由被驚得目瞪口呆。


    “杜老大，今天可真是開了眼！你這是被魚群襲擊了嗎？”


    聽他如此說，也把我逗樂了。


    我給他和於老大各裝了5000斤大鯧魚，兩萬來斤大刀魚，其餘全部裝鮁魚。


    最後一算賬，兩艘船一共裝了30萬斤。


    百斤左右的大鮁魚沒法直接出價，陳老大說等迴去賣了再給我結算。


    於老大那邊也依著葫蘆畫瓢照著做。


    看著船上六七十條百十斤的大鮁魚。


    陳老大說他之前也見過百十斤重的大鮁魚，但是隻見過一條。


    現在他這一船就收了六七十條，若不是親眼所見，說給誰也不會信的。


    這次迴港一定會驚掉他們的下巴。


    於老大也說：“沒錯，你若不讓他們親眼看到的話，說出去還以為你在吹牛呢！”


    兩艘船一共賣了587萬，當然還沒算上那些百十斤的大鮁魚。離開時我沒有收現金，而是讓兩人分別打了欠條迴家轉賬。


    船上存在大額現金，那絕對是個定時炸彈，以後盡量避免！反而現在手裏的欠條，讓我的心比較安定。


    陳老大和於老大的另外兩艘船要晚上12點才能過來。


    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去把船上的貨卸給陳冰。


    陳冰的兩艘船是一起來的，他的船比較大一些，兩艘船裝了35萬斤。


    最後算賬一共667萬，依舊是打欠條迴家轉賬。


    等到給陳老大和於老大的兩艘船裝完貨返迴到漁區的時候，天已經放亮了。


    航行途中睡了個安穩覺的小工們紛紛起來吃早飯。


    昨天整整忙碌了一天確實把他們累的夠嗆。迴程的路上都是我在值班，直到一個小時前王叔才接過了船舵。


    這樣長距離折返真的太浪費時間了。


    沒有辦法，麵對這種大魚群連續捕魚，我們的船還是偏小，裝載能力不足的毛病也顯現了出來。


    不賣貨的話你就沒法繼續作業生產。


    很快，探魚器裏又傳來了滴滴滴的聲音。


    這次是一群大帶魚。


    王叔一聲令下，李明亮領著人去下網了。


    六天後……


    這個地方再也聽不到滴滴滴的聲音了。


    這片不大的海區被掃了個精光。


    看來魚再多也架不住大批量的捕撈，沒有無窮無盡那一說。


    好處是我們獨家享受了這裏的福利待遇。


    這六天當中賣了三次貨，收益頗豐。


    以至於讓我又產生了造船的念頭，探索更遠更廣闊水域的想法更甚了。


    這仿佛成為縈繞在我心頭的一種執念。


    “王叔，這個漁場可要好好記下來，等明年再來。”


    我邊說邊拿出本子在上麵記錄下這幾天在此捕撈的收獲情況。


    王叔見此不由哈哈一笑。


    “這裏可不是近海，撈完了一時半會沒有魚了。不信你等著看，不出十天半月，這裏必然又會聚集一大堆魚群。”


    “真的？”聽了王叔的話，我有些驚訝。


    “你就看看這裏的流速快不快！”


    “這還用說，肯定快啊！沒有風的情況下都有五六級的流湧。”


    “如此急的流速，魚群輪轉的速度肯定也快。我問你，釣魚島每年的魚產量是多少噸？”王叔說道。


    “好像是15萬噸以上吧。”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們之前用探魚器也沒探到多少大魚群。如果真有15萬噸的產量，那這周邊海區是不是應該到處是魚群？”


    我點點頭。


    王叔繼續說道：“既然我們沒有探到那麼多的魚群，說明要麼是他們撒謊了，要麼就是這魚群原本就是來迴流動的，否則這片海域為什麼沒有這麼多的魚？”


    “王叔，你說的挺有道理，那下一步我們去哪裏？”


    “你看這海圖，在黃尾嶼那邊也有一個漁場。”王叔用手指了指海圖。


    我仔細瞅了瞅海圖，在釣魚島東北部的黃尾嶼西邊還真有一個被標注了漁場的海區。隻是上麵並沒有標注產什麼魚，海區範圍也不大。


    “我們要過去嗎？我覺得那邊漁船應該不少，就怕空跑一趟。”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航行之中我們開著探魚器，遇到合適的魚群就下網，不去探一探總覺得會有遺憾，不是嗎？”王叔笑著說。


    我點點頭，算是投下了讚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