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臉,我還要臉。
我打了一輛車,讓我爸媽出去吃宵夜,看看煙花秀。
我爸說:“我不想去,我不能讓小荷和他單獨待在一起……”
我媽一腳把他踹上車:“囉嗦!”
居寶閣探頭偷看,也被我媽逮住,扔車上帶走了。
張媽追出來:“親家怎麼把寶閣帶走了?他明天還得……哦,他明天不上學。”
頓了頓,她靠近我小聲說:“你和小男朋友的事,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說啊。”
“謝謝張阿姨,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張媽歎了口氣,拍拍我:“想開點,小荷,居延也算不錯的對象了,雖然比你大了點,但他家裏有錢,這麼多年也沒亂搞過。”
我點點頭:“我跟居延有點話說,能讓我們單獨待會兒嗎?”
張媽了然的比了個ok:“我出去溜達溜達,你們慢慢談吧。”
主臥開著一盞光線曖昧的燈,我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看著床頭的電子鍾,心想難怪他非讓我吃飯,不吃點還真是扛不住今晚的這頓造。
居延把我翻過去,低頭猛啃我的嘴皮子。
我真怕他問出“你愛他還是愛我”、“他行還是我行”這種話,還好他沒那麼煞風景,隻是埋頭苦幹。
他出了一身汗,心情好多了,洗澡後還幫我吹頭發。
我看著鏡子中他那怡然自得的模樣,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這些年該不會是因為欲求不滿才一直板著張苦大仇深臉吧?
又不是沒長手,至於嗎。
吹好頭發,他從背後摟住我,埋在我發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後不要再跟他見麵了。”
他好像特別喜歡這個擁抱的姿勢,可以最大程度的把我摟在懷裏。
我說:“我沒想瞞著你跟他見麵,是他用起哥的名字來找我的。”
他輕吻我的肩膀:“你好好跟我過,連荷。你想要什麼,隻要我有,我就給你什麼。”
我想起一句經典臺詞“叫聲老公,命都給你”,實在沒繃住,笑出了聲。
他問:“笑什麼?”
我說:“就算結婚,我也不想叫你老公。”
他皺眉:“為什麼?”
因為番茄。
“因為……我比較喜歡你的名字。”
“……是嗎?”
他眉目舒展,好像還有點臉紅了。
爸媽他們差不多快迴來了,我站起來:“今晚我還是迴去睡了,畢竟沒領證,總不好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睡在一起。”
他嗯了一聲。
迴房不多會兒,爸媽帶著居寶閣迴來了。
居寶閣一進家門就直奔我的房間,看見我盤腿坐在床上寫作業,一點挨過揍的跡象都沒有,氣得在我鍵盤上亂抹一通,扭頭跑了。
我媽跟著進來看了看,摸摸我的頭發,發現是洗過的。
她縮迴手,撓撓頭,也尷尬的出去了。
我刪掉居寶閣按出來的字符,繼續寫作業。
這一切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晏落讓我等他五年。
真是傻瓜。
他不會永遠被那身債務纏住的,他已經上了名校,他會走得更遠,他會去往更大的世界,遇見更好的女孩。
那時候,我爸媽的年紀都上去了,我怎麼可能拋下他們,不管不顧的跟著晏落走?
不是不喜歡。
我的前二十年都是跟晏落一起過來的,他是我的朋友,親人,戀人。
隻是,現實的難關不是兩人相互喜歡就能輕鬆度過的。
這段羈絆,終究隻能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