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這家夥。
該迴家的時候不迴,不該迴的時候天天窩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孩子好不容易提了個小要求,他不麻溜點滾迴來,大半夜在外麵瞎溜達什麼?
馬上就要天亮了,一會兒孩子問“爸爸去哪兒了”,我該說點啥?
等等,他一直沒動靜,該不會被車撞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我趕緊坐起來聯係賈斯帕。
小賈是他的緊急聯係人,隔著屏幕都能聽出他困到不行:“是連助啊,有事嗎?”
“我有點急事找居總,現在聯係不上他,你能打通他電話嗎?”
小賈立刻醒了:“稍等。”
沒一會兒,他切迴電話說:“能打通呀,怎麼會聯係不上?”
我說:“是我按錯了,多謝小賈,你睡吧!
電話一掛,我就想罵娘。
明明看到我電話和信息了,還一聲不吭,讓我擱這兒胡思亂想,真是浪費時間和感情!
我蓋上被子,感覺也就是一閉眼,鬧鍾就響了。
我爬起來,發現居延已經迴來了,正在盥洗室剃須。
我恨恨的走過去刷牙,他給我讓了個位置。
剃須刀在我頭頂嗡嗡的響,震得我耳朵眼兒發癢。
我剛想問他昨晚幹嘛去了,他就開了口:“我去看了場電影,睡著了沒接到你電話!
“……哦!
收拾完自己,我又去收拾居續。
她今天紮雙馬尾,辮子上係著和運動服顏色相配的藍絲帶。
這孩子也喜歡藍色。
和我姐姐一樣。
她打扮好了,轉身出門,在走廊上撞見了居延,嗓門很亮的跟他打招唿:“爸,早。”
居延說:“早,你媽媽呢?”
居續扭頭大喊一聲:“媽!”
我說:“哎,來了來了……”
居續讀的是國際幼兒園,我平時隻在園外接送,沒怎麼進去過,這迴隨著一群打扮正式的家長走進了園內的戶外草坪。
大多小朋友的父母都來了,可見都是家裏的寶貝蛋兒,還有些家長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小孩一出生就是雙語家庭。
真讓人羨慕。
居續站在我和居延之間,跟前後左右的朋友嘰嘰呱呱的聊天:“這是我媽,這是我爸……姨好,叔好……媽,看我朋友……”
居延跟前後左右的家長打招唿,我基本就是微笑。
除了身邊的幾對父母,又有幾個孩子爸媽走過來跟我們寒暄,誇完“千金好可愛”還有“夫人好年輕”,就開始給居延遞名片,說現在認識認識,以後指教指教。
居延收下他們的名片,說:“我今天沒帶名片!
對方哈哈大笑:“您的臉不就是您的名片嘛!”
我看著對方臉上的褶子,心想這人也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能拍馬屁。
入場和開幕式折騰了一個小時,終於到小朋友期待的運動環節了,居續作為這周的班長,領著一群精英後代昂首上場,藍色的絲帶隨風飄揚。
她和隔壁班的小班長雙手叉腰,兩個比蔥高不了多少的小人兒麵對麵擺出水火不容的姿態,我越看越想笑,舉著手機哢哢拍照。
正拍得起勁,居延突然把我的帽簷壓下來。
我沒好氣的抬起帽子:“幹嘛?”
他又把帽簷壓下來,側身擋住家長席:“有人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