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約有八十平方米的異空間內，擺滿各式各樣的靈具，有的呈現玻璃瓶狀，有的則是複雜的實驗臺。
每一件靈具上都刻有相應的高階經文。
這些靈具在市場上極為罕見，即便能找到，價格也昂貴得令人咋舌。
可要是自己有本事，隻需要買用於刻畫經文的材料，然後自己刻畫就能夠大大節省成本。
這個實驗室裏麵的每一件靈具，都是柳霜翎親自刻畫，方便自己的研究。
她站在一個實驗臺前，看著實驗臺中央飄蕩的幽藍色光點。
這是張佳雪的靈魂，比最初的光點看起來要壯大了一些，卻遠遠達不到她心中預期。
“你還有沒有意識嗎？”
柳霜翎精致的鵝蛋臉上流露一抹沉思。
為引發張佳雪靈魂的波動，她動用不少手段，可張佳雪的靈魂依舊很懵懂，像是離開身體就無法思考一樣，連本能都消失不見。
缺乏欲望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柳霜翎認為，欲望是人類和任何生物進化的動力。
沒有欲望的生物，就像一潭死水，永遠無法突破自身的極限。
她不由開始思考自己哪裏出了錯。
是靈魂離體就隻能這樣？還是在靈魂的調控出問題？又或者，有什麼關鍵因素被她忽略？
柳霜翎站在實驗臺前，目光凝視著那團幽藍色的光點，腦中飛快地閃過各種可能。
少許，她歎一口氣，決定離開實驗室。
遇到困難的時候，她並不喜歡一味的閉門思考答案，更喜歡通過一些方法讓大腦放鬆，再慢慢思考。
……
屋外夜色深沉。
臥室內，黑色的墨水忽然如活物般蔓延開來，仿佛一片濃稠的陰影在床單上流動。
柳霜翎的身體緩緩升起，腳下的黑圈迅速恢複成床單的模樣，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輕輕一躍而下，白膩如豆腐的玉足精準套入毛絨拖鞋內。
人走出臥室外。
柳霜翎從廚房拿出一罐紅茶，泡上，再翻出購買的甜點、麵包擺在托盤，走向客廳。
她慵懶地坐下，將托盤放在茶幾上，從口袋拿出手機，準備看一看白玉京今晚，哦，不對，應該說昨晚。
點開屏幕，她看著淩晨三點的時間，改變措辭，解鎖，點開抖音軟件。
柳霜翎還沒有搜索白玉京，便看見非常醒目的標題。
《白玉京，萬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柳霜翎眨了眨眼，看著新聞發布會的現場，又下意識地點開評論區。
“五年？這已經不是離譜能夠形容，這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我小說的掛都不敢寫這麼大，怕被人噴不現實。”
“三皇五帝最有威脅的挑戰者出現，手動狗頭～”
“真要是真的，我直播當場吃十斤翔。”
“學會中央靈書館的所有咒語和經文、武道？
嗬嗬，不算經文和咒語，光各種武道的書籍就有上萬本，這位怕不是連目錄都沒看全吧。”
一眾網友是陰陽怪氣外加嘲諷，壓根沒人相信白玉京說的是真話。
都認為這位在新聞發布會上吹牛逼，博取流量。
但柳霜翎心裏清楚，白玉京從不說謊。
也就是說，白玉京在新聞發布會上說的事情，全部是真事。
他隻用五年多的時間就晉升九等靈師，八年左右學會中央靈書館所有的咒語、經文、武道。
這是什麼開掛的天賦？
柳霜翎陷入沉默。
先前還能說，自己和白玉京的差距是年齡問題。
可白玉京自爆修煉速度後，無疑讓她認清現實。
即便兩人同齡，她也比不過白玉京。
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和白玉京的天賦相提並論。
他有可能比三皇五帝都要強！
想到這個事實，柳霜翎臉上籠罩一層陰霾，漸漸地，嘴角又逐漸上揚，“嗬嗬。”
“哈哈！”
她毫不掩飾地仰頭大笑，清脆的笑聲迴蕩在客廳。
倒不是壓力太大讓柳霜翎失心瘋，而是她一想到，隻要擊敗白玉京，那就相當於隨時能夠征服這個世界。
原先需要兩步走的目標，在這一刻融合成一個。
真是令她愉悅。
……
上午六點半，天色微亮，青雲門的牌樓前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晨霧。
三道身影先後出現，時間上的差距縮小到一秒內，仿佛約好了一般。
蒂雅率先穿過雪白色的牌樓，踏上青石臺階，道：“昨晚的新聞發布會你們看了沒有？”
“沒看。”
燭瓔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官方的緊急狀態一解除，她便將精力投入尋找幕後人的事情上，對白玉京在新聞發布會的表現如何，那是一點都不在意。
蒂雅對她的迴答也不怎麼意外，吐槽道：“你真應該看看，掌門在新聞發布會上，訴說自己修煉的進度。
全網都炸鍋了。
都不用我買錢熱搜，吸引火力。
不過，那群人不相信掌門說的修煉進度情有可原。
我們應該都清楚掌門的實力和性格。
毫無疑問，掌門沒有說謊，他確實花八年多的時間，就精通所有經文、武道、咒語。
然後，你們猜他花多久創造絕界、時蝕永劫、北鬥聖拳呢？”
說到這裏，蒂雅語氣有些急躁。
先前修煉上取得的一點成就，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她感覺，自己越努力，和白玉京拉開的距離越遠？
按目前的情況判斷，蒂雅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隻有在登上天堂後，才能夠擁有和白玉京匹敵的力量。
燭瓔臉上難得流露一絲驚訝，連她都知道，想要在八年的時間達成那些事情是多麼不可思議。
可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放在白玉京身上，又讓她感覺挺合理。
“掌門不是一個人能夠戰勝，我們需要合作。”
柳霜翎隻說合作，卻沒有提夥伴的詞語。
對她來說，夥伴和依靠是同類詞，是弱者的行為。
她才不會將自己的理想和想法寄托在他人身上。
最終擊敗白玉京的人隻能是她。
兩位師妹僅是她利用的棋子。
巧的是，蒂雅也這麼想，她故意透露消息道：“昨晚還有一件事情值得讓人關注。
八岐死後，也不知道是誰將他的一些研究資料散播到黑市。”
“是嘛。”
柳霜翎表麵不在意，心裏暗暗記下。
八岐的研究資料或許能夠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