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震天的喊殺聲終於沉寂。
隨著天鬥帝國大軍如洶湧潮水般,衝破了最後一座城池的防線,鬥羅大陸這片廣袤的土地,終於迎來了大一統的曙光。
消息傳開,整座大陸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歡樂之中,百姓們載歌載舞,歡唿雀躍,畢竟統一就意味著長久以來的戰爭徹底終結,和平的生活即將到來。
然而,在這舉國歡慶的時刻,葉川卻孤身一人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小鎮。
踏入小鎮,葉川立刻感受到了異樣的氛圍。
這裏的每個人臉上都仿佛蒙著一層寒霜,帶著狠厲的神色,麵色不善地盯著他,那目光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但葉川對此毫不在意,神色平靜地朝著小鎮中央最繁華的酒館走去。
酒館的門被緩緩推開,“吱呀”一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如利箭般齊刷刷地落在了葉川身上。
酒館內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原本喧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這時,一個獨眼的壯漢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模樣仿佛從地獄爬出的惡鬼。隻見他咧著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怪笑著說道:“哦!瞧瞧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怕是走錯地方了吧!”
壯漢的聲音粗啞,帶著幾分嘲諷和戲謔,在酒館內迴蕩。
葉川聞言,隻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雙眼陡然間光芒大盛,兩團爆炸烈焰從眼眸中噴射而出,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轟”的一聲巨響,烈焰瞬間炸開,強大的衝擊力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將壯漢和他身旁的幾個人瞬間炸得粉身碎骨。
血肉橫飛,殘肢斷臂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一旁的酒保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他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差點將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
但他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臉上重新掛上了職業性的笑容,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葉川徑直來到酒保麵前,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一字一頓地問道:“殺戮之都的入口在哪兒?”
酒保聽到這話,身子猛地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他緩緩俯身,從吧臺下麵拿出一杯血腥瑪麗,這杯酒剛一出現,濃鬱的血腥味兒便彌漫開來。
酒保將酒杯輕輕放在桌子上,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喝下它!我就告訴你!”
葉川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刺骨,隻見他猛地伸出手,如同一把鐵鉗一般掐住酒保的脖子,手臂發力,直接將酒保提了起來。
酒保的雙腳離地,身體在空中無助地掙紮著,雙手拚命地想要掰開葉川的手。
葉川低聲道:“說出來殺戮之都的入口在哪兒?或者死!”
酒保的麵頰因為缺氧而憋得通紅,他連連搖頭,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你掐著我…說不出來!”
葉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猛地鬆手。
酒保像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響,就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運轉。
過了好一會兒,酒保才費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身後的木板。
葉川沒有絲毫猶豫,大步上前,猛地一腳踹向木板。
“轟隆”一聲巨響,木板瞬間被踹得粉碎,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洞口裏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葉川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酒保看著葉川消失的背影,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怒罵道:“哼!進去了一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突然,天空中閃過一道耀眼的金光。
剎那間,金色的羽毛如尖刺般從天空中疾射而下,密密麻麻地籠罩了整個小鎮。
這些羽毛速度極快,帶著尖銳的唿嘯聲,瞬間將小鎮屋外的人戳出好幾個洞。
人們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緊接著,劇烈的爆炸產生。
一團團巨大的火球在小鎮升起,強大的氣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著一切。
房屋在爆炸中紛紛倒塌,變成了一堆堆廢墟。
整個小鎮在短短幾秒鍾內便被夷為平地,隻剩下彌漫的煙塵和刺鼻的焦糊味兒。
在小鎮外的天上,兩道身影並肩而立。
千道流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仿佛裹挾著歲月的滄桑:“你已經在進行神考,以你的感知,能察覺到羅剎神的神念波動嗎?”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比比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與探尋。
比比東一襲黑袍,輕輕搖了搖頭,發絲隨之微動,聲音清冷而平靜:“那不算是完整的神念,至多隻能算是一縷殘存的精神,在我的意識邊緣徘徊,似有若無。”
說話間,她微微閉上雙眸,像是在努力捕捉那絲難以捉摸的力量,又似在迴憶與羅剎神相關的種種。
千道流聽聞,臉上浮現出一抹憤懣與不屑,冷哼一聲道:“身為神侍,我竟無法與天使神直接溝通,這已然是我畢生的遺憾。可葉川一個毛頭小子,竟大放厥詞,說鬥羅大陸一直被神所注視,還聲稱他能聯係到神!讓我們見到神念,真是胡鬧!還要拉著我們兩個旁觀!”
千道流的聲音越來越高,情緒也愈發激動,說到最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比比東微微抬眸,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或許吧!我也實在難以評判這個小家夥。他行事風格獨特,想法更是異於常人。不過,既然他如此堅持,權當是湊個熱鬧,看看他到底要如何自圓其說。”
說完,兩人便陷入了沉默,等待著事件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