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寄人籬下,蓮花樓是你親自搭起來的,那就是你的家。”
意識到逗過頭了,李蓮花神色一正。看著斯內(nèi)普認真且堅定的說道。
斯內(nèi)普接觸到他堅定的目光,好似被燙了一下,連忙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
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
終於,李蓮花撐不住,幹咳兩聲。
“剛剛逗你玩呢,家裏有錢,一會兒就去買。”
“走吧。”斯內(nèi)普依然沒有看他,徑直向外走。
家嗎?會和霍格沃茨一樣嗎?
今天恰巧是趕集的日子,城裏很熱鬧。有一對說書人早早支好了架子,不少人都新奇的聚集在周圍,還有不少小孩在滿場亂竄。
瘦高個看著聚起來的鄉(xiāng)民,笑瞇瞇的嘬了口茶,滿意的捋著胡須。
啪!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好戲來講。
“謝諸位看官賞臉,我?guī)熗蕉顺醯綄毜兀袢斋I醜了!”瘦高個站起來衝臺下一拱手。起範兒了。
“都知道這江湖上最快的劍,就是李相夷的劍,今個兒我們就來講講劍神李相夷的故事。”
小孩子最崇拜英雄,劍神的名號一出,也不亂跑了,都趴在臺邊眼巴巴的看著瘦高個,生怕聽漏了一句迴去和其他人吹牛時,顯擺的不夠。
“且說這李相夷年少成名,十五歲憑借自創(chuàng)的婆娑步和相夷太劍打敗血域天魔,成為天下第一;十八歲練成自創(chuàng)心法揚州慢,從此獨步武林,再無敵手。然天有不測風雲(yún)……”
說書人的臺子與二人時常光顧的餛飩攤相隔不遠,那邊傳來小孩時不時的驚唿,讓斯內(nèi)普皺起了眉,有點吵鬧了。
但揚州慢三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李蓮花的內(nèi)力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李相夷?他陰惻惻的朝抬頭的李蓮花一笑。
迴去跟你講,李蓮花朝他使了個眼神悄悄討?zhàn)?br />
沒再去聽說書人都講了些什麼,兩人吃完餛飩,徑直朝驛站而去。
四匹馬,幾乎掏光了蓮花樓的家底。李蓮花給錢的手微微顫抖,看著那人手裏的銀子,眼中滿是戀戀不舍。
斯內(nèi)普簡直沒眼看,趕緊上前將人拉走,不讓他繼續(xù)丟人。
既然要離開,要買的東西自然不少。再加上李蓮花要跟店家討價還價一番,等東西買齊,天都快黑了。
“你會騎馬嗎?”看著天色,李蓮花不抱希望的問。
“巫師從不使用麻瓜的交通方式。”斯內(nèi)普沒有正麵迴答。
“那就是不會。”李蓮花直接戳穿。
斯內(nèi)普感覺自己被小瞧了,魔藥大師不能忍。
“那今天帶你感受一下巫師的交通方式。”
嘭!蓮花樓門前突然出現(xiàn)兩個身影。正是幻影移形迴來的斯內(nèi)普和李蓮花。
“嘔——”李蓮花臉色慘白的彎下腰。
這種滋味可真不好受,感覺天地都朝他擠了過來,好似下一刻就會被擠成肉餅。
“第一次確實不太舒服,習慣了就好。”把人在桌前放下,斯內(nèi)普一邊倒水一邊別扭的安慰道。
“打住啊!沒下次了。”李蓮花敬謝不敏。“又沒什麼急事,蓮花樓趕路就挺好。”
斯內(nèi)普也沒有反駁,把水遞給他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李相夷,說說吧。”
嘖,這才剛到家。還真是他一貫的直接作風,不給人留退路。
“這李相夷嘛,是我,也不是我。”李蓮花一口喝幹了杯中的水。
“李相夷早就死了,現(xiàn)在活著的隻有李蓮花。”
斯內(nèi)普神色不動,也沒有開口。
“沒什麼好說的,李相夷傲慢自大,目中無人,桀驁不馴,死了也是活該。”李蓮花神色冰冷,眼中滿是怨毒。仿佛說起的不是自己的過去,而是殺他全家的仇人。
斯內(nèi)普看著他,神色嚴肅。這個樣子,他可太熟悉了,就像過去的自己。
他不喜歡這樣子的李蓮花。
“攝魂取念。”
問不出答案,就自己去看,斯萊特林可沒有什麼尊重人隱私的想法。隱私是強者才配擁有的東西。
記憶在翻湧,拜師,練劍,四顧門成立,江山笑的樓頂,和師兄的決裂,東海大戰(zhàn),四顧門解散,阿娩的分手信。過去的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浮現(xiàn),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翻檢查看。
“滾出去!”李蓮花雙目赤紅,渾身布滿戾氣。
驟然從李蓮花的大腦裏彈出,斯內(nèi)普挑眉,大腦封閉術的天賦比波特好多了。
“現(xiàn)在倒是有點劍神的樣子了。”在李蓮花的殺氣籠罩下,他甚至還有一絲愉悅。
斯萊特林強者為尊,相比平淡溫和,還是現(xiàn)在的李蓮花更對毒蛇的胃口。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平日不知藏在哪裏的吻頸,現(xiàn)在正架在斯內(nèi)普的脖子上。
“當然。”他慢慢朝李蓮花靠近,“相比你的嘴,記憶可靠多了。我更喜歡自己尋找答案。”
太近了,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斯內(nèi)普輕柔低沉的聲音,好似情人間的呢喃低語,在李蓮花看來,卻更像毒蛇吐信。
“你太冒犯了。”李蓮花收迴吻頸,急掠而出,退至幾步開外。
“我們可以交換。”斯內(nèi)普的語氣依然輕柔,帶著一種誘哄的意味“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李蓮花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瘋子。
“沒有秘密,毫無保留,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你會喜歡這種感覺的。”
此時的斯內(nèi)普像那慣會玩弄人心的鬼怪,每一句話都帶著鉤子,仿佛世間至理名言,勾得人不自覺按他的話去做。
李蓮花驚疑不定的望著他,想要拒絕,這太荒謬了。把過往的記憶毫無保留的呈現(xiàn)給另一個人,這太過界了。
斯內(nèi)普從包裏掏出一個淺淺的石盆,盆的邊緣雕刻著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和符號,然後用魔杖自己的腦袋抽出一條銀色的絲,放入盆中。
“來吧,要一起嗎?”斯內(nèi)普好整以暇的看著李蓮花,篤定他會過來。
李蓮花和他很像,他知道對方無法拒絕,連最微小的細節(jié)都了如指掌,事態(tài)完全的掌握之中的感覺。
蓮花樓將永遠是他的家,李蓮花會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