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血緣魔法生效的最低底線是每年至少在那棟屋子裏住兩周,對吧?”
李蓮花從記憶深處扒拉出一點信息,他記得在哈利和西裏斯相認之後,想搬到格裏莫廣場去住,鄧布利多要求他至少得在他姨媽家住兩周才可以。
“是這樣沒錯,沒想到李蓮花先生如此博學多識,連這個都知道。”
鄧布利多有些驚奇,這個血緣魔法十分冷門,他敢說這個魔法界幾乎沒幾個人知道,沒想到李蓮花不但知道還知道的這麼詳細。
“我會和佩妮好好談談的。”
本來這次見麵李蓮花是想和鄧布利多好好聊聊關於哈利的事的,記憶中似乎哈利在入學時才知道自己是個巫師,在李蓮花看來,這實在是埋沒了哈利的天分。
但突然想起這個重要信息的李蓮花覺得他似乎也沒有必要和鄧布利多廢話。
畢竟理論上來說,哈利隻是一個孤兒,鄧布利多並不是他的監(jiān)護人,佩妮才是,他更應該征求的是佩妮的意見。
至於鄧布利多?好好當他的校長就行了。
畢竟有莉莉親口托付的他,照顧和教養(yǎng)哈利可比鄧布利多名正言順多了,告知鄧布利多一聲,已經(jīng)算得上尊重了。
“李蓮花先生,你要幹什麼?”
鄧布利多敏銳的察覺到了李蓮花態(tài)度的微妙轉變,似乎有什麼東西脫離了原本定好的軌道。
“我要做什麼,校長就不用太關心了,哈利是莉莉的孩子,我肯定不會傷害他。
放心吧,我答應過莉莉,如果她出了意外,會照顧好她的孩子。
我保證11歲的哈利會活蹦亂跳的到霍格沃茨報道的!
在想到血緣魔法生效的最低限度的那一刻,李蓮花腦中已經(jīng)擬定好了對哈利的培養(yǎng)方案。
他答應過梅林,要改變魔法世界的悲慘未來,但不代表他要一直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哈利就是那個最好的接班人,不錯的天賦加上救世主的名頭,還有身為世界錨點的一點點加成,利用的好的話,哈利一畢業(yè)他就可以美美退休了。
一想到之後美好的退休生活,李蓮花頓時沒了和鄧布利多在這裏廢話的閑心,當即站起來就告辭了。
“照顧好他!
在李蓮花觸碰到門把手正要開門的時候,鄧布利多在他身後輕輕的說道。
鄧布利多明白自己無法阻止李蓮花,並且他也願意相信眼前這個孩子。
“放心吧。”
李蓮花笑笑,雖然鄧布利多在很多時候傲慢過了頭,但他的初心是好的,雖然他並不認可鄧布利多很多時候的行事方法,但他願意尊重這個偉大的老人。
走到樓下,阿不福思正在吧臺後用一張抹布反複擦拭著酒杯,並不打算給自己哥哥一個眼神。
“年輕真好啊!
鄧布利多卻主動走到他麵前跟他搭話。
“有時候你不服老不行,他比你強得多!
阿不福思“啪”的一聲把手中的抹布甩在吧臺上,陰沉著一張臉,直白的說道。
“確實他比我強的多。”
鄧布利多沒在意他的人臉,自顧自笑嗬嗬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蜂蜜酒。
“相比起那幾個孩子,我狹隘的多!
看著杯中金黃色的液體鄧布利多的思緒一頭紮進了迴憶,迴到了他18歲時的盛夏。
鄧布利多給人一種錯覺,仿佛他從一出生起便已經(jīng)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睿智平和的老人,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他也有過青春,最不堪迴首的青春。
那時候的鄧布利多,剛剛從霍格沃茨畢業(yè),他有才華,他足夠優(yōu)秀,他對自己的未來有很多的展望。
但一紙噩耗傳來,他所有的報複都成了空談,他被一個名為家庭的枷鎖困在了戈德裏克山穀。
當時的他對這一切充滿了怨恨,他瘋狂的想逃離這個枷鎖,他想像以往一樣光彩奪目,出類拔萃,所以他犯下了一個大錯,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你說夠了沒有!”
本來把鄧布利多當做空氣的阿不福思突然爆發(fā),他猛的躥到鄧布利多麵前,隔著吧臺狠狠的攥緊鄧布利都那件深紫色畫滿星星月亮的巫師長袍。
阿不福思當然知道他的哥哥在想些什麼,他在當年的那個悲劇。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既然如此,就滾出我的酒吧!”
“阿不福思,冷靜下來!
鄧布利多的語氣平靜到冷漠,仿佛被抓住領口的不是他。
“我真的受夠你了。”
阿不福思鬆開手,繞過吧臺,走到鄧布利多麵前,死死的盯著那雙和他很相似的眼睛。
“你什麼時候能停止你的自大?你別以為一切都是你的責任,你把我當什麼?阿利安娜當什麼?”
阿不福思煩透了鄧布利多這種將所有責任都歸結於自己的態(tài)度,他太傲慢了,他否定了那場事件裏所有人解決問題的能力,理所當然的認為悲劇的出現(xiàn)是因為他不夠強,沒能阻止爭吵。
就因為他足夠強,所以他無視了別人的自主性,強行把他人的事務、他人的責任歸屬在自己的範疇內。
歸根結底,他不過是看不起阿不福思,因為他足夠弱小,所以造成這種無可挽迴的結果,隻能是他這個足夠強大的哥哥的責任,這太傲慢了。
“我……”
鄧布利多說不出話來,他近乎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憤怒的弟弟,他足夠聰明,所以他聽懂了阿不福思話中的意思。
但他不理解,他不理解這種無端的指責是從何而來。
“算了,好好當你的校長吧,反正你也不喜歡權力,看看那個孩子能做到哪一步吧。”
看清了哥哥眼中的迷茫,阿不福思無力的歎一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
當局者迷,因為強大到了一定了地步,鄧布利多是無法理解弱者的思維,這種潛意識的傲慢,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所以跟他說不通,這或許是一種力量的詛咒吧。
聽到那聲歎息,鄧布利多沒來由的心虛,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沉默的離開了豬頭酒吧。
早已離開的李蓮花並不知道豬頭酒吧爆發(fā)的爭吵,他現(xiàn)在正在興致勃勃的拉著笛飛聲和斯內普在倫敦最大的一家母嬰店裏挑選今天上門拜訪的禮物。
要知道,女貞路4號如今可是有兩個嬰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