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來唐典獄長是沒有把我們軍法處放在眼裏啊,這樣可不太好啊,怎麼說軍法處也是你的上級啊,唐典獄長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麼?”李天程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語氣很平和地說道。
唐沛華聽到李天程這樣說,心裏不禁一喜,心想這個李天程果然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被自己這麼一說就開始服軟了。於是,他故意裝作很冷漠的樣子,冷冷地迴應道:“李大人,你應該也是剛來混成第三十三協的吧,我勸你還是先搞清楚狀況了再辦事,我這裏可不是隨便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李天程聽後,並沒有生氣或者憤怒,反而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哦,原來唐典獄長已經看出來我是新來的了,真是厲害。不過,既然如此,那唐典獄長是否可以給我一些建議呢?畢竟我初來乍到,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說完,他笑瞇瞇地看著唐沛華,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唐沛華心中暗自得意,心想這個李天程還真是好對付,隻要稍微嚇唬一下就不敢造次了。於是,他更加傲慢地說道:“李大人,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新來的,那就更應該小心行事。我這大牢裏可容不得你胡來,否則後果自負,要是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讓李協統大人知道了,那對你的前途來說,可就非常不好了啊。”
李天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唐典獄長,你們大牢中是不是有一個叫嚴冷的獄卒?能不能麻煩您把他喊過來呢?”說著,李天程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但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
“哦?嚴冷啊,他確實是在大牢中擔任獄卒,沒想到他居然還和李大人認識啊,既然李大人想見他,那自然是要滿足的。我現在就派人去把他叫過來。”唐沛華聽到李天程提出要見嚴冷時,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對他來說,他並不關心嚴冷與李天程之間的關係,這兩個人在他的眼裏都隻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他現在隻想著能盡快的將這位來自軍法處的李中尉打發走就行了。
於是,典獄長唐沛華打開辦公室的房門,對著門外的一名獄卒大聲喊道:“快去把嚴冷叫來,告訴他立刻到我的辦公室來!”說完,他並沒有關上辦公室的門,而是轉過身迴到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悠閑地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品嚐起來,不過,他並沒有讓人給李天程端上茶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到五分鍾,嚴冷便氣喘籲籲地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並大聲地報告道:“報告典獄長大人,嚴冷奉命趕到,請指示!”
“進來吧。”典獄長唐沛華放下手中的茶杯,用一種慵懶的語氣說道。。
嚴冷剛踏入辦公室的大門,便一眼望見典獄長唐沛華悠然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而原本屬於典獄長唐沛華的辦公桌此刻卻被李天程占據著,此時,他正滿臉笑容地凝視著自己。眼前的一幕讓嚴冷不禁心生詫異,中午的時候李天程信誓旦旦地表示很快就能再次碰麵,然而誰能料到,下午二人竟真的重逢了,而且地點竟然還是自己所當差的大牢之中。
\"嚴兄,別來無恙啊!\"李天程起身離開座位,熱情洋溢地向嚴冷打招唿。相比之下,典獄長唐沛華卻是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專注於品味手中的香茗。
麵對此情此景,嚴冷並未將注意力放在典獄長唐沛華身上,而是向李天程迴應道:\"李兄弟,實在是出人意料啊,竟然能在此處與你邂逅。莫非你來此地是有要事辦理?\"
“哼!沒大沒小,嚴冷,見了上官應該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幹獄卒了。”就在這時,典獄長唐沛華那冰冷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直接打斷了李天程和嚴冷之間的對話。
聽到這話,嚴冷轉頭看向仍舊低著頭在那裏喝茶的典獄長唐沛華,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心裏很清楚,典獄長唐沛華剛才那句話表麵上看起來像是在指責自己見到身為上官的李天程沒有行禮問候,可實際上,他也是在暗指自己進入辦公室之後,竟然沒有首先向他唐沛華行禮問候,讓他丟了麵子。
嚴冷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沒辦法啊,誰讓人家是典獄長呢,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還不止一級。於是,嚴冷隻能迅速站直身體,麵向典獄長唐沛華,恭敬地敬了一個禮,然後麵無表情地冷冷說道:“典獄長好。”
嚴冷別無選擇,這份獄卒的工作絕對不能丟,因為這不僅是他和母親唯一的經濟來源,更是他的父親耗費大量心血才好不容易將他安排到大牢裏來當差的。而且,自己從小到大已經遭受過太多的嘲諷和羞辱,這些對於他來說早就已經習以為常,根本不會在乎了。
典獄長唐沛華微微瞇起眼睛,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站得筆挺的嚴冷,然後繼續專注的品起了手中的香茗,顯然,他並不打算開口讓嚴冷把手從敬禮的姿勢放下來,而是任由嚴冷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
李天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緩緩踱步到嚴冷身旁,伸出右手輕輕將嚴冷敬禮的右手按了下去。接著,他樂嗬嗬地轉過頭,對著典獄長唐沛華說道:“唐典獄長,你這兒的紀律可真夠嚴明的啊,真是管理有方,確實值得稱讚。”
聽到這番話,典獄長唐沛華嘴角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後李天程大步的走到典獄長唐沛華的麵前,滿臉笑容地問道:“唐典獄長,似乎你也沒向我敬禮呢?這樣可不太好吧,凡事都得以身作則不是麼?畢竟,對上峰不敬可是大罪哦。”
典獄長唐沛華聽到李天程的話後也是抬起了頭,用冷漠的眼神瞥了一眼麵帶笑容的李天程,不緊不慢地迴答道:“李大人啊,下官最近身體有些不適,實在無法向你敬禮問好,還請李大人多多包涵,體諒一下啊。”
李天程依舊笑瞇瞇地看著典獄長唐沛華說道:“哎呀,唐典獄長身體欠佳啊,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多謝李大人……”典獄長唐沛華看著眼前的李天程服軟的樣子,臉上帶著一絲敷衍的笑容,心中卻充滿了不屑。在他眼裏,李天程不過是個初出茅廬、毫無威嚴的年輕人罷了,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若不是不想給張中繼協統找麻煩,他才懶得跟李天程廢話呢。
在典獄長唐沛華心裏,李天程年紀尚輕,還缺乏曆練,麵對自己這樣的老油條,隻能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迎合著。他自信能夠輕鬆地掌控住這個乳臭未幹的年輕中尉軍官,隻要搬出孔知府或是張協統來,就能讓李天程嚇得屁滾尿流。
然而,就在典獄長唐沛華正準備順口說些客氣話的時候,突然抬起頭,目光與李天程交匯在一起。他驚訝地發現,李天程此時雖然依舊麵帶著微笑,但他的手中卻握著一把毛瑟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著自己的腦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典獄長唐沛華瞬間愣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李天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此時站在辦公室中央的嚴冷,看著李天程麵帶笑容地從腰間的槍套裏抽出一把手槍,隨後將槍口頂在了典獄長唐沛華的腦門上,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驚愕之情。他實在想不明白李天程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居然拿著槍對準了典獄長唐沛華。
“啊!李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典獄長唐沛華迴過神來,臉上露出惶恐之色,聲音顫抖地對李天程說道。
李天程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哦,唐典獄長啊,您剛才不是說身體不適,無法向我敬禮嗎?說來也巧,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似乎也有些不聽使喚呢,你說奇怪不奇怪。”
說完,李天程依然麵帶微笑,但手中的動作卻毫不留情。不等典獄長唐沛華再次開口,李天程猛地抬起手臂,用毛瑟手槍的握把狠狠地朝著典獄長唐沛華的腦門砸去。這一擊力量極大,直接將典獄長唐沛華從椅子上打倒在地。剎那間,鮮血如泉湧般從典獄長唐沛華的額頭流淌而下。
“啊!你竟敢對我動手?你活得不耐煩了嗎?我要去張協統那裏告你。”典獄長唐沛華捂著額頭,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隨即摔倒在地。然而,李天程並沒有罷休,緊接著又是一腳踹向唐沛華的肚子,將其踢得滾出老遠。
唐沛華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年輕的軍官竟然如此大膽,不僅膽敢對他動粗,而且還當著自己下屬的麵。更糟糕的是,這裏可是他的地盤——監獄長辦公室,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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