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範醫生與嚴冷二人彼此對視一眼後,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他倆便開始時不時地在這間不大不小的醫療室裏製造出一些輕微的響動。或是搬動桌椅時發出的摩擦聲,又或者是偶爾夾雜著幾句低聲交流探討病情的話語。
總之,通過這些有意為之的舉動,成功營造出一種他們正在全力以赴、爭分奪秒地為黃老板實施救治工作的緊張氛圍,以便讓守在門外的那些士兵們能夠清楚地察覺到裏麵所發生的一切情況。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天程抬手看了看腕間的手表,心中暗自思忖著,覺得時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他轉過身來,麵向嚴冷和範醫生,微微頷首示意後,輕聲開口道:“嚴冷、範醫生,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了。”說罷,他朝著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
緊接著,隻見他邁步走向醫療室那緊閉的大門,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擰,門軸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大門緩緩被推開。李天程抬腳邁出醫療室,隨後轉身麵對房間內的嚴冷和範醫生,麵色凝重地叮囑道:“你們倆就待在這醫療室裏,密切關注犯人的狀況。記住,在犯人病情尚未穩定下來之前,你們絕對不能踏出醫療室半步!稍後,我會安排人手給你們送些飯菜過來。還有,即便是需要上廁所這種小事,也必須要有衛兵陪同前往,明白了嗎?”
聽到李天程這番嚴肅而鄭重的話語,嚴冷和範醫生連忙站直身子,齊聲應道:“是,是,李中尉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格遵照您的指示行事,保證寸步不離醫療室!”二人一邊說著,還一邊不住地點頭,表示對李天程命令的堅決服從。
李天程微微頷首,表示滿意之後,他轉過身麵向仍堅守在門口的那兩名士兵,目光沉穩而嚴肅地開口道:“你們二人之中,速速選出一個人前往向你們的長官那邊稟報此事。告知他,犯人經過大牢醫生的精心治療,情況已經好轉,當下正處於密切觀察階段,但犯人的身體狀況是否穩定的話,估計還需要耗費一些時間才能有確切的結果。要他另外遣兩個人過來接替你們二位的崗位。另外,順道前往廚房取些飯菜送到醫療室來。要知道,醫生與獄頭忙活到此刻都還沒有吃飯,隻有讓他們填飽肚子,才可以更好地持續關注犯人的身體狀況。”
李天程的話音剛落,守衛在醫療室門外的那兩名士兵不禁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流露出欣喜之色。旋即,其中一名士兵迅速挺直身軀,抬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緊接著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自家長官所在的監區一路小跑而去。
其實,這兩名士兵對於李天程下達的這一指令,那簡直是打心眼裏樂意至極!原來,他倆今天的午餐也都還沒有享用,並且,他們兩個已經在這間醫療室門外站崗值守了數個鍾頭之久,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內心更是巴不得能夠早點下崗歇息片刻呢。
李天程下達完命令後便靜靜地佇立在醫療室門外,宛如一座雕塑般紋絲不動。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始終凝視著前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而此時,留在醫療室門口負責看守的那名士兵則時不時地將目光投向李天程,心中暗自嘀咕這位長官為何不返迴室內休息。
然而,李天程卻仿佛看穿了這名士兵的心思一般,依舊堅定地站立在原地,用實際行動向其表明自己未曾離開過醫療室門口半步,全程都處於該名士兵的視線之下。如此一來,等到事後,這名士兵必然會如實地向上級匯報自己的一舉一動,從而間接地成為了李天程自身行蹤的有力證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醫療室門外負責守衛的那名士兵焦急等待的時候,先前離去的那名士兵終於再次出現在李天程和他的視線之中。
隻見那名士兵此時正與另外兩名士兵一同快步走來,其中那兩名士兵的手中各自提著一個沉甸甸的木桶。當他們行至李天程跟前時,那名士兵立即停下腳步,並迅速立正敬禮,異口同聲地喊道:“報告長官,飯菜已經送來了!此外,我們排長還特意派遣了另外兩名士兵前來接替我們執行守衛任務。並且,排長明確指示,此後每隔兩個小時都會安排新的士兵前來換班,以確保整個守衛工作能夠持續進行下去,直至犯人被安全押送迴牢房為止。”
“嗯,做得不錯!現在你們立刻將這些飯菜送至醫療室內,讓醫生和獄頭趕緊吃飯。”李天程麵帶微笑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這三名士兵的表現。緊接著,他揮揮手示意三人趕緊執行任務,他就是讓幾名士兵進入到醫療室中,這樣就能讓這三名士兵可以看到一直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的黃維仁,好證實他確實一直在醫療室內接受著治療。
李天程雙手抱胸,滿臉得意地注視著那三名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醫療室。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他心中暗自思忖:看來此次營救黃維仁之事已然十拿九穩啦!不僅如此,關於如何讓大牢裏那位令人頭疼的李中繼中校永遠消失的辦法,自己也已經想到了,對於他來說,今日可謂是雙喜臨門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仿佛一隻無聲無息的沙漏,靜靜地流淌著。醫療室門口的衛兵如走馬燈般換了一波又一波,但李天程始終保持著耐心與冷靜。
終於,在經過漫長的等待之後,他覺得時機已成熟,可以展開下一步行動了。隻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邁開腳步走向醫療室。進入房間後,他輕輕的合上房門,隨後,他壓低嗓音,對著嚴冷和範醫生輕聲耳語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做好準備,等會兒,就要將這名死刑犯轉移到黃維仁所在的牢房之中。”說罷,他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嚴冷和範醫生對視一眼後,默契地點了點頭,便迅速行動起來,著手準備後續事宜。等一切都籌備得井井有條、萬無一失之後,李天程深吸一口氣,緩緩伸手推開了醫療室那扇緊閉的大門。
他邁步而出,目光徑直投向守在門外的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麵色凝重地開口道:“犯人目前的狀況已趨於平穩,但仍需謹慎對待。你們稍作準備,稍後隨我一同將犯人押解迴牢房。”
“是,長官!”門口的兩名士兵聞聽此言,齊聲應道,聲音洪亮有力。
李天程微微頷首,不再多言,旋即轉過身去,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醫療室大門前的區域。他靜靜地佇立在不遠處,身姿挺拔如鬆,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默默等待著嚴冷和範醫生的到來。
沒過多久,隻見嚴冷和範醫生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副擔架從醫療室內徐徐走出。擔架上躺著的正是那位需要被押解迴牢房已經“掉包”的死刑犯,此刻,這名死刑犯麵容蒼白,雙眼緊閉,似乎仍處於昏迷狀態。嚴冷和範醫生兩人也是腳步輕緩,生怕一個不小心會驚醒擔架上的死刑犯一樣,從而引發意外狀況。
李天程見狀,依舊保持緘默,隻是默默地轉身向著前方走去。他步履堅定,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堅實的大地上,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跟在後麵的兩名士兵則緊緊跟隨其後,時刻保持高度警惕,認真履行著自己押運犯人的重要職責。
一切進展得異常順利,當李天程領著眾人抵達監區大門口的時候,一直在監區門口執勤的那位隸屬於調查組衛隊的少尉軍官毫不猶豫地喝令手下士兵迅速開啟監區的大門,並催促著嚴冷及範醫生盡快的將犯人抬進監區牢房。
然而,就在擔架緩緩經過他身旁的時候,出於職業本能和一絲好奇,這位少尉軍官還是忍不住朝擔架上瞄了一眼。僅僅憑借大致的身形輪廓,他便斷定擔架上躺著的犯人正是此前被帶出監區的那個犯人。
不僅如此,根據先前歸來的士兵向他所做的報告,這些士兵自始至終都堅守在醫療室的大門之外,這期間並沒有任何一個不相幹的人擅自踏入醫療室中一步。而且,在給犯人送飯的時候,他們更是親眼目睹了當時的醫療室內僅有一名犯人孤零零地正躺在醫療床上接受治療。
當嚴冷和範醫生抬著被“調包”的死刑犯緩緩走進了原本是關押黃維仁的那間”牢房,就在他們邁入牢房的那一刻,兩人的心中卻不約而同地長長舒了一口氣,心情也是放鬆了下來。
進入牢房後,他們輕手輕腳地朝著牢房的最深處走去。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謹慎,仿佛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惡魔一般。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靠牆的角落。
嚴冷和範醫生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擔架上的死刑犯抬起,然後輕輕地放置在了靠牆的地麵上。接著,他們迅速從旁邊抓起一把把枯黃的稻草,仔細地鋪在死刑犯的身下,盡可能讓他躺得更舒適些。他們的動作輕柔而嫻熟,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