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看打!”
挑、撥、刺、掄,路維長槍舞動如蛇,專挑宋庭筠的傷口攻擊。
又是幾個來迴,宋庭筠被七殺自身所帶的鋒芒刺傷,身體血流不止。
他對著蜷縮在角落的西齊將士大聲嘶吼,“該死,該死,該死,明明我才是地階!
來人,去把剩下的士兵都給殺了,隻要得到更多的鮮血,我就能變得更強!”
“嗬,愚蠢二字不如送還給宋帥,他們若是殺掉士兵之後,仍然幫不到你。
你的下一步是不是該這些西齊將軍自殺了?”
路維攻勢不停,拔高聲音高聲厲喝,“宋庭筠敗相已現,諸位將軍若是此刻帶著剩餘兵卒離去,想來齊皇絕不會怪罪爾等。
可若是宋庭筠活著迴去,諸位的項上人頭保不保得住那還另說。”
宋庭筠的殘暴遠近聞名,一時間令西齊的將軍們猶豫不決。
“一群蠢蛋!”宋庭筠橫掃一眼,然後惡狠狠地罵道。
將長矛橫於身前,擋下路維的靈蛇突刺。
人卻是驟然脫力,借助路維這一刺的力道,飛身遠遁。
“淦你娘,宋庭筠這個爛人居然跑了!”
西齊的將領們紛紛色變,自身動作動作也快,一個個連忙跟在後麵慌不擇路地逃跑。
將領們都跑了,剩餘的西齊兵卒相互對視一眼後,也紛紛丟盔棄甲,在逃跑的路上各顯神通。
至於那些還在戰場上站著的,趴著的,沒跑的。
一個個毫無例外地都變成了墮落者,正啃咬著還帶有生機的屍體。
路維靈靈念在戰場穿梭,費勁拖著自己身體和長槍,在一個又一個剩餘下來的墮落者的腦門上開出一個大洞。
“這個宋庭筠但凡走對一步。
不過度把自己的氣息借給士兵,不屠殺自家剛剛追擊殘兵的西齊士兵,不當著那群將領的麵殺死報信的令官,不那麼怕死……
我都不一定能打過他從而活下來。
到底是地階,跟玄階有著本質的區別。”
路維唏噓道,用長槍挑著墮落者的屍體堆積成一個屍堆。
做完一切後,自己本人則是癱倒在屍堆旁邊一動不動。
他的肌肉已經軟弱無力,渾身疼痛動彈不得,現在要是來個普通的西齊士兵說不定都能解決掉他。
方才跟宋庭筠的打鬥,每一次的交鋒,宋庭筠地階的力道以及速度都讓路維的身體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要是再多打幾分鍾,憑借他的身體狀態遲早要露餡。
可偏偏,宋庭筠那貨,殘暴而又貪生,這才讓路維有了一線生機。
路維閉眼上眼,口中念念有詞:
“吾主的命運指引還真是無比神奇。
信徒路維願將此地所有墮落者屍體供奉於吾主,願命運再次垂青於我。”
……
黃泉客棧中,顧東言正試著一根玄色拐杖。
忽然一個激靈,就看到自己腦海裏黯淡的星宮陡然間發出閃耀的光芒。
隨之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星宮中傳來。
“信徒路維願將此地所有墮落者供奉吾主,願命運再次垂青於我。”
所以,星宮之所以完成積蓄能量是因為路維供奉了墮落者?
他是捅了墮落者的老窩了嘛?
就算他捅了墮落者的老窩,星宮是怎麼從他身上吸收黑光的?
顧東言念頭一動,立馬鑽進星宮。
星宮的天幕映照顧東言所想,一片血色的戰場出現在天幕之上。
一地墮落者的屍體,正源源不斷地逸散著黑光,而這些黑光正通過路維腳踝上的銅錢印記湧入星宮。
“原來如此!”
按理來說,路維向星宮之主獻上祭品,他理應迴應。
但老梆子之前告訴過他,白霧和天平一樣,屬於某種殘破的序列,隻能在存在於星宮之內。
無法通過印記傳遞過去。
可如果把路維再次召進星宮,那樣子星宮之主的格調就太低了。
該怎麼辦才好?
「這小家夥走的是戰爭序列,不妨贈他一種途徑。」
“老梆子,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嗬嗬,不是你特意來問我的嗎?如果不想讓我聽見,你早就用星宮壓住了自己的心聲。」
“哎呀,我真是太不小心,居然讓你發現了。”
顧東言慵懶地躺在椅子上,徹夜未眠的精神得到些許放鬆,“既然前輩提了建議,我自然是要聽從的,不知按前輩的意見贈送他哪一種途徑好呢?”
「破軍如何?」
“好,那就破軍!”
話音落下,一個星星從星河落下,跌入桌麵上位於中間的光圈。
天幕中,閉眼休息的路維,雙眼猛然睜開,瞳孔裏盡是震驚之色。
「嘖嘖,狡詐的星宮之主,這次竟然如此果斷?就不怕我做什麼手腳?」
“你做什麼手腳,隻要不動在我身上,都跟我沒有關係。”
顧東言擺了擺手,“哦,對了,你知道長著六隻耳朵的猴子是什麼東西嗎?”
「不曾聽過,精怪並非不能掌握途徑,有六隻耳朵也不見得是什麼稀奇的事……」
是嗎,原來精怪也能掌握途徑。
顧東言突然想到了黃泉拉李幼時入夥的緣由。
既然萬合有精怪,無他,必然是這群精怪中有玄階的褪凡。
而且,不是三個玄階下品褪凡,就是玄階中品或者更高。
佛子曾對黃泉說過,三日之後,朔月橫空,他會在月之常羲的祝福下見證一切。
也就是說,他們要做的事情在三天之後,哦不,現在是兩天。
既然憑借他的能力根本左右不了黃泉的想法,要不然他一個人帶著佛子跑路?
念頭又是一轉,顧東言馬上從星宮下線。
這會兒,能少消耗一些星宮的能量是一些。
不管是黃泉在萬合打著什麼目的,就對於萬合這個地理位置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
再者就是大虞的亂子越攤越亂,京都絕對是個吞人的漩渦,萬合的距離離京都還是太近了,他得趁早走。
想到就幹,顧東言操控著錦毛鼠確認走廊無異樣後,立馬打開房門朝佛子的房間走去。
剛一敲門,佛子的房門就被顧東言推開,把正在吃叫花雞的佛子逮個正著。
“南摩,東言哥哥要不要一起吃點?”
“不,不必,大清早不適合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顧東言委婉地拒絕,試探道,“佛子今天早上就沒有聽見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