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也是時候考慮下一個選擇什麼途徑。”
顧東言關上房門,召喚出畫卷中的牆體,把房間圍得嚴嚴實實,自身盤腿坐在床,念頭一起,靈性便直接鑽入星宮。
早在一周前,他就隱約摸到了以他現在的靈性儲備,畫師途徑所能走到盡頭。
聽起來很快,實際上就是很快。
快到仿佛他消化秘藥材料中的靈性,以及調用它們成為自身靈性的過程中沒有一點兒瓶頸。
或許是在星宮主導下融入他身體的星星起到了效果…
白霧劃開,星空再一次展露出來。
與之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展露出來的星星,全部黯淡無光,雖說也有成千上萬,但對於整片星河來說,相當渺小。
這是獨屬於**的序列的途徑。
「喲,狡詐的星宮之主,這次考慮好了你選的途徑嗎?是【戲子】,還是【雕刻師】,又或者是【小說家】?」
老梆子戲謔的聲音,悠然浮現。
[戲子途徑,屬於**序列,不入封神榜。
秘藥材料:一千張不同生物的皮囊以及一千種不同生物的咽喉。
儀式:完成一場盛大而又華麗的表演。]
[雕刻師途徑,屬於**序列,不入封神榜。
秘藥材料:五色土,蠑螈之心,一百對蜻蛉之眼。
儀式:服用秘藥後,一周之內,雕刻出一副栩栩如生的作品。]
[小說家途徑,屬於**序列,不入封神榜。
秘藥材料:靈物好奇者之心,霧樹之根,血液原漿。
儀式:在一年之內,讓一城之人認可你寫出來的故事。]
上次進入星宮顧東言就將這三途徑從成千上萬顆星星中挑選了出來。
這次則是準備在這三種中選出其中一種。
“前輩有什麼建議?”
他看著來到麵前的三顆星星,眉頭緊皺。
戲子途徑跟畫師途徑方向很是契合,戲中人亦是畫中人,但這途徑材料太難尋找。
一千種不同生物的畫皮和咽喉,以他現在的實力,幾十種未必都能找的到。
雕刻家途徑也不錯,但會不會跟畫家途徑的關聯更加密切,但雕刻家的能力不是很明確,兩種途徑的重合度會不會太高。
材料不多,但似乎也不是什麼便宜貨色。
最後的小說家途徑。
說實話,小說家才是最承接畫家的一種途徑,顧東言有預感,他可以通過文字描述增加寫實召喚出來畫靈的實力,甚至賦予這部分靈性的主觀意識。
但這個儀式的持續時間需要一年……
太久了。
而且這個城池有不確定性,如果他在東港城進行儀式,期間東港城要是被攻破了,這儀式怎麼算?
其他城池亦是如此,利益很高但風險很大。
「你問我,我建議一個都不選。
星主之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曆任星宮之主也沒有幾人走過星主序列的老路。」
顧東言瞇著笑道,“哦,我明白,既然前輩建議我選擇雕刻師途徑,我便聽從前輩的建議。”
說完,屬於雕刻師途徑的那顆星星,瞬間鑽入顧東言的身體。
「你…哼,骯髒的星宮之主,我可從來沒有過什麼建議。」
“你看,你又急。”
顧東言伸了一個懶腰,淡淡地說道,“你說星主之路不好走,不也是鑽了契約的漏洞。
我從頭到尾,走的應該都不是星主序列。
所以我這不是采納了你的建議?”
老梆子頓時歇了聲音,失去一切蹤跡。
嗬,如果他走的真的是所謂的星主序列,那麼作為星主所有物的星宮,不至於連星主兩字都顯現不出來,一直用**序列代替。
這老東西說的話,可信度極高但可信度又極低。
明明已經簽訂過契約,卻依舊喜歡在最讓人不經意的地方挖抗。
也不知道這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
顧東言暫時不打算理會這個老梆子,既然選定了雕刻師途徑,首先要做的事情一是收集秘藥,二是練習雕刻手法。
雕刻手法的學習很重要,關乎到他一周之內能否雕刻出一個栩栩如生的作品。
當然,之所以選擇雕刻師也有著他自己的考量。
雕刻師在三種被選出來的途徑中,材料最為明確,儀式最為簡單,也跟他在暗中籌劃的那件事情也有一定的關係。
說不定能極大縮短計劃的時間。
計劃隻要成功,他就能夠從這片棋局中,由棋子變為棋盤外的旁觀者,從而得到‘真正的解放’。
迴到院內,顧東言把靈性構成的牆壁收迴畫中,正尋思著該怎麼去弄到五色土和蠑螈之心的時候,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狹小的院落。
昨天幫他們駕駛馬車的丫頭片子,頭頂上戴著一隻鑲嵌眼睛的護額,抱著雙腿,蜷縮在靠近院門的死角。
她怎麼找到這的?
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難道這就是顧長洪的後手,要用這種方式,把劉樂的死嫁禍到自己頭上?
瞬息之間,思緒千轉。
丫頭似乎感覺到有人出現,欻地一下站了起來,袖中有一把小型弩箭,神情警惕。
直到丫頭看見顧東言眼睛上的黑色綢緞,心中的不安才稍微減去不少。
“客人?這裏是你的居所?
真抱歉,我以為這裏沒人,所以才在這裏歇一會。
我現在立刻就走!”
丫頭正麵對著顧東言,袖中的小型弩箭一直朝向顧東言,緩慢地向大門移動腳步。
從靈性的波動來看,弩箭是一件靈物,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等階的靈物。
就在丫頭左手準備拉開門栓之時,顧東言有了動作,差點沒把丫頭嚇得一激靈,按下手中的按鈕。
隻聽見顧東言開口道:
“不必,你可以在這裏休息。”
丫頭盯了顧東言好一會,確認顧東言沒有多餘的動作,這才輕輕搖頭,“還是不打擾客人了。”
“這裏比外麵安全,六扇門的人應該不會再來查一遍。”
“我聽不懂客人在說什麼。”丫頭咬著牙齒,額頭上的眼睛探出來四處查看。
顧東言念頭一動,靈性激活了整理院落時埋下去的畫卷。
畫卷中的藤蔓破土而出,瞬間將站在大門前的丫頭綁了起來。
但也就是藤蔓出土的瞬間,丫頭按下了弩箭發射的按鈕,一枚帶著破傷風之矢朝著顧東言爆射而去。
擋在顧東言身前的錦毛鼠畫靈,如同最簡陋的玻璃,觸之即碎。
我勒個乖乖,玄階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