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聞言,緩緩低下頭去,語氣依舊恭敬,不卑不亢地說道:“主人,請盡管吩咐,我可以幫你把波特抓來!
“不,西弗勒斯!狈啬У穆曇舻统炼,他伸手扶起斯內普,那對散發著詭異紅光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斯內普的黑眸,“這魔杖,它並不聽從我的命令!
“這魔杖的力量完全聽從於您,主……”斯內普應答得極快,幾乎是伏地魔話音剛落,他便脫口而出。
魔藥教授已然意識到自己的結局,試圖挽迴局麵。
可伏地魔切斷了斯內普還未說出口的話語,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那對散發著詭異紅光的眼睛,此刻正透露出不耐煩。
“你一直是個忠心的仆人,我很遺憾。”聲音的主人猛地擊向空氣,隨著一聲嘶嘶的低語,哈利不由自主地爬了出去。
男孩已經猜到接下來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就像他夢見亞瑟·韋斯萊被襲擊的那晚一樣,惡心感陣陣襲來,哈利退出了伏地魔的思想。
思維迴到自己身體時,他聽到周圍嘈雜的人聲,似乎有很多人在焦急地唿喊著他的名字。
哈利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鄧布利多慈祥的麵容,老人的白胡子垂落在他的胸口。
“伏地魔在禁林,他召迴了斯內普和馬爾福,正在審問他們!惫麙昙欀鹕习肷恚p手緊緊抓住鄧布利多的胳膊,眼中滿是焦急。
“因為他看到了你們!闭f著,哈利環顧四周,發現格林德沃就站在他的側麵,鄧布利多的旁邊。
而西裏斯則在兩人身後,探頭探腦地張望著,顯然是因為沒有搶到最佳位置而顯得有些焦慮。
哈利沒有時間去過多關注這些細節,他接著說道:“伏地魔相信了斯內普說的話,以為你們已經死了。但他認定老魔杖的主人是斯內普,準備讓納吉尼咬死他!
提到那條致命的蛇時,哈利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幾乎隻有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能夠聽見。
“怎麼又死了。”西裏斯小聲嘟囔著,經曆過一次斯內普的死亡,他似乎已經有了些免疫。
不過這句話表達的關心之意,還是引得盧平多看了他好幾眼,眼神中滿是懷疑,仿佛在猜測這個大腳板是不是被什麼人掉包了。
“戰前殺功臣,真不愧是個瘋子。如此一來,他們的軍心怕是要潰散了。”格林德沃對這個故事毫無興趣,隻是冷冷地評價著。
哈利臉色蒼白,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和五年級那次一樣,我感覺我是納……”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鄧布利多打斷了。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编嚥祭喑箖绕账诘姆较虼舐曊f道,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格林德沃很不樂意看到鄧布利多的謙卑,但在鄧布利多的眼神示意下,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沒有多做評價。
斯內普自然也猜到了自己原本的結局,畢竟伏地魔的殘忍在任何一個世界都不會有改變。
隻要老魔杖還存在,隻要伏地魔還對它有所追求,那對死亡聖器一無所知的斯內普就免不了一死。
“斯內普教授還在這裏?”哈利似乎還有些思維混亂,他疑惑地問道。
“是的,不過是1991年的那個。”鄧布利多輕聲迴答。
哈利停下了在人群中尋找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失落,喃喃道:“我還沒來得及道歉,是我對別人說他殺了你!
“你也不算說錯。”格林德沃在旁邊冷冷地插了一句。
鄧布利多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溫和地對哈利說:“你可以把他們當成同一個人!
哈利猶豫了一下,學著鄧布利多的樣子,對著空氣說道:“抱歉,斯內普教授,還有,謝謝你。”
因為斯內普一直沒有解除幻身咒,所以沒人能看到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嫌棄。
盧平看著詹姆的兒子與斯內普以這樣的方式交流,閃過一絲不適應,但更多的是欣慰。
而西裏斯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一種天塌了的感覺瞬間將他淹沒。
毫無征兆地,周圍的環境再次晃動起來。
格林德沃很快穩住重心,猜到這變故與空間最後提醒的時間限製有關,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他施了一個隔音咒,將哈利、鄧布利多和自己籠罩其中,問道:“你剛才說你變成了什麼?”
“我變成了納吉尼!惫挻鹜,又急切地看向鄧布利多,“你會阻止他的,對嗎?”
“是的,我會!编嚥祭噍p聲安撫著被伏地魔情緒影響的哈利,眼中滿是慈愛。
格林德沃則是湊近鄧布利多的耳朵,低聲說道:“阿爾,這男孩……”
“我知道,我希望是我跟哈利說,蓋爾!编嚥祭啻驍嗔怂脑挕
哈利沒有聽見兩人的悄悄話,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堅定地直視著鄧布利多,說道:“最後一個魂器是納吉尼,因為它被保護起來了!
鄧布利多點點頭,說道:“我也猜到了!
哈利稍作停頓,突然問道:“鄧布利多教授,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這麼多事?”
鄧布利多的身子微微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愧疚。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哈利,我對你隱瞞這些,是不想讓你過早承受不該承受的壓力。你還年輕,本不該背負這麼多。”
哈利隱隱感覺到,一個他並不期待的答案即將被揭曉,內心深處湧起一股強烈的抗拒,像是本能在警告他即將麵對的事情會打破他原有的認知。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說話的那個人身上時,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鄧布利多看著哈利,鄭重地說:“我現在告訴你,你是一個魂器!
哈利的表情瞬間變得痛苦,但又似乎有一種果然如此的了然,男孩很快下定了決心。
他將目光從鄧布利多的臉上移開,卻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