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如同一道驚雷,瞬間讓阿不福思僵住了身體。
那是兄長阿不思的聲音,哪怕隔著門板,他也能一下子就聽出來。
阿不福思嘟囔著,極不情願地從溫暖的被窩裏掙紮著鑽出來,一邊低聲咒罵著,一邊拖著步子走向門口。
當(dāng)他打開門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除了阿不思,還有那個他最不想見到的格林德沃。
下一秒,阿不福思的手迅速伸向腰間,拔出了魔杖,一連串不堪入耳的咒罵從他口中傾瀉而出,毫不掩飾他對這兩人的厭惡。
可盡管他滿臉怒容,手中的魔杖卻始終沒有射出魔咒。
格林德沃心裏清楚,這是因為鄧布利多帶他走的是豬頭酒吧的後門,阿利安娜的畫像就掛在阿不福思背後的牆上,那是山羊小子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也是他克製的原因。
鄧布利多沉默不語,格林德沃聽著阿不福思那些不斷重複的咒罵,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的詞匯量可真少,難道你從不看報紙嗎?”
這話無疑火上澆油,阿不福思瞬間將其視為挑釁,但實際上格林德沃指的是今天中午的新聞。
鄧布利多趕忙打圓場:“能先讓我們進(jìn)去嗎?”
說著,不等阿不福思拒絕,他就拉著格林德沃強(qiáng)行擠進(jìn)了酒吧。
伴隨著阿不福思新一輪的怒罵,兩人若無其事地走到房間的座位旁坐下。
阿不福思看著這兩人厚臉皮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更旺了,氣衝衝地嚷道:“沒房間了。”
鄧布利多平靜地迴應(yīng):“那他和我住一間。”
“你休想!”阿不福思暴跳如雷,抓起手中的油燈就扔了過去。
格林德沃眼疾手快,用無杖魔法穩(wěn)穩(wěn)接住。
那一刻,格林德沃感覺阿不福思下一秒就要對他動手了,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鄧布利多無視阿不福思的憤怒,繼續(xù)說道:“如你所見,我和蓋勒特和好了。”
雖然鄧布利多沒有用更親昵的稱唿,但格林德沃還是得意地看向阿不福思。
他確實一直期待著這一幕,可也覺得鄧布利多在和家人相處方麵實在不怎麼在行,默默在心裏祈禱,希望這次阿不福思下手別太重。
然而,令格林德沃意外的是,阿不福思沒有動手,甚至沒有發(fā)表任何激烈的意見,隻是冷冷地問道:“吃晚餐嗎?”那語氣仿佛他早就料到了眼前這一幕。
“謝謝,阿不,但我們吃過了。”鄧布利多似乎對阿不福思的態(tài)度並不意外,坦然接受。
格林德沃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阿不福思接著說:“那我去睡了,你們不能睡一個房間。”
說這話時,格林德沃注意到他的目光朝阿利安娜的畫像瞥了一眼。
格林德沃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次黑巫師停留的時間更長,畫像上的女孩似乎正對著他們微笑。
“看什麼看,你睡我隔壁,別想偷偷找阿不思。”阿不福思沒好氣地瞪著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沒有跟他計較,這結(jié)果已經(jīng)比他預(yù)想的要好太多了。
沒有激烈的決鬥,沒有拳腳相向,僅僅是幾句辱罵而已。
也許,之前空間裏的那個阿不福思那麼生氣,隻是因為以為鄧布利多不顧眾人的安危,和自己混在一起了吧?格林德沃心中暗自思忖著。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戶灑進(jìn)屋內(nèi)。
阿不福思像是打定了主意,徹底把格林德沃當(dāng)作空氣,忙前忙後,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仿佛格林德沃真的不存在。
鄧布利多見狀,無奈地?fù)u了搖頭,隨即將弟弟給自己準(zhǔn)備的早餐分了一半給格林德沃。
他微微側(cè)身,湊近格林德沃,壓低聲音,偷偷說道:“這可是平時分量的雙倍,阿不福思這是用他的方式‘歡迎’你呢。”
格林德沃抬眸,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張了張嘴,很想問鄧布利多,阿不福思為何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欤p易就接受了自己的存在。
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迴去。
他默默低下頭,看著麵前的早餐,安靜地接受了這略顯詭異的狀況。
今天是工作日,直到夜幕降臨,大家才終於都抽出空,齊聚豬頭酒吧,召開離開那神秘空間後的首次會議。
盧平是第一個抵達(dá)的,他腳步匆匆,推開門時,目光迅速掃過屋內(nèi),發(fā)現(xiàn)隻有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兩人,他微微點頭,低聲打了聲招唿:“晚上好。”
格林德沃隻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並未言語。
鄧布利多則滿臉熱忱,笑著迴應(yīng)道:“萊姆斯,快進(jìn)來。”邊說邊伸手示意他趕緊落座。
盧平微微一笑,朝鄧布利多致謝後,轉(zhuǎn)身走向靠近角落的一個空位,耐心等待著其他參會者的到來 。
沒過多久,酒吧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穆迪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進(jìn)來。
他的魔眼滴溜溜地瘋狂轉(zhuǎn)動,仿佛要將酒吧裏的每一處陰暗角落都看穿,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之處。
唐克斯跟在他身後,蹦蹦跳跳,活力滿滿,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鹿。
“嘿,大家都到了嗎?”唐克斯一邊熱情地和眾人打著招唿,一邊麻溜地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給略顯嚴(yán)肅的氛圍增添了幾分輕鬆。
格林德沃依舊沉默不語,而鄧布利多臉上則掛著如暖陽般和煦的微笑,目光溫柔地看向女孩,輕輕點頭迴應(yīng)。
穆迪重重地在椅子上落座,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繼續(xù)靜靜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酒吧裏燈光昏黃,盧平微微側(cè)身,湊近特意坐到自己旁邊的唐克斯,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低聲說道:“還差斯內(nèi)普。”
唐克斯輕輕頷首,她的發(fā)絲隨著動作微微晃動,眼神靈動,小聲迴應(yīng):“嗯,應(yīng)該快到了。”
她整個人看起來心不在焉,旁人一瞧便知,她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