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門倒地,口中湧出鮮血,眼神中滿是不甘。
“地牢……她在地牢……”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地吐出這幾個字。
季陽腳步一頓,沒有迴頭,隻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嗬,總算說了點有用的。”他順著林掌門的目光方向,徑直走向劍派後山。
後山一片荒涼,隻有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向深處。
路旁雜草叢生,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更添幾分陰森。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一座破敗的建築出現在季陽麵前——正是劍派的地牢。
地牢入口處,兩扇厚重的鐵門緊緊關閉,上麵布滿了鏽跡和劃痕,仿佛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的種種恐怖故事。
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從門縫中飄散出來,刺激著季陽的嗅覺。
季陽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不適,用力推開鐵門。
“吱呀——”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鐵門緩緩打開,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地牢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盞搖曳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周圍的環境。
牆壁上長滿了青苔,地麵上積滿了汙水,散發著陣陣惡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令人毛骨悚然。
季陽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格外謹慎。
地牢裏寂靜無聲,隻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裏迴蕩,更顯得陰森恐怖。
他不知道程雪被關在哪裏,也不知道這裏還有什麼危險在等待著他。
突然,腳下傳來“哢嚓”一聲輕響。
季陽心中一驚,連忙收住腳步。
低頭一看,隻見腳下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石板。
石板下方,赫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
“該死!”季陽暗罵一聲,連忙後退幾步,躲開了陷阱的攻擊。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又是幾聲破空之聲傳來。
幾支利箭從黑暗中射出,直奔季陽而來。
季陽側身躲過,利箭釘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誰?!”季陽厲聲喝道,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黑暗。
黑暗中,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嘿嘿,季少主,別來無恙啊……”
幾個黑衣人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將季陽團團圍住。
他們手中都拿著鋒利的武器,
“嗬,看來你們是早有準備啊!奔娟柪湫σ宦暎种虚L劍已然出鞘,“那就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少斤兩!”
“就這?”季陽輕蔑一笑,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如同死神揮舞的鐮刀,帶著凜冽的寒意直撲黑衣人而去。
暗哨們顯然對地牢地形了如指掌,他們時而躲在陰影裏,時而從角落裏殺出,配合著地牢狹窄的通道,讓季陽有些施展不開。
利刃碰撞聲,兵器劃破空氣的唿嘯聲,以及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在地牢中交織成一曲死亡交響樂。
牆壁被兵器撞擊得搖搖欲墜,碎石簌簌落下,緊張氣氛像開水一樣沸騰。
季陽身上也添了幾道血痕,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激起了他骨子裏的兇性。
他怒吼一聲,全身真氣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強大的氣流震得周圍的油燈都搖曳不止。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力量!”季陽低喝一聲,身形瞬間化為一道閃電,快得幾乎看不清。
劍光如同一道道銀色匹練,在狹小的空間裏穿梭,帶起一陣陣刺耳的破空聲。
暗哨們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得眼前一花,咽喉、胸膛就傳來一陣劇痛。
他們甚至都沒看清季陽的劍,就紛紛倒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
“噗通,噗通…”一個個黑衣人倒下,鮮血在潮濕的地麵上暈染開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看著躺了一地的暗哨,季陽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他將手中長劍緩緩舉起,劍身上寒光閃爍,仿佛在迴應主人的強大戰意。
“還有誰?”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氣。
“嗬嗬,有點意思。”黑暗深處,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
季陽收迴長劍,眼神中帶著警惕,望向黑暗深處,冷冷地說道:“出來吧,別躲躲藏藏的!
“如你所願。”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緩緩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帶著一副詭異的笑臉麵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好久不見,季少主!秉I具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我猜,你現在一定很想知道,你的紅顏知己在哪裏吧?”
季陽眼眸一緊,攥緊了手中的劍柄,語氣冰冷地說道:“她在哪?”
麵具人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他緩緩抬起手,指向地牢深處的一個角落。
“喏,你的小美人就在那裏,怎麼樣,驚喜嗎?”
季陽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身形一閃,如同一陣狂風般衝向那個角落。
隻見一個用粗鐵鏈鎖住的牢房裏,程雪正蜷縮在角落,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身上滿是鞭痕,顯然是受了不少苦。
看到季陽,她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淚水奪眶而出。
“季陽!”她虛弱地喊道,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季陽心頭一痛,快步走到牢房前,一把抓住鐵鏈,用力一扯。
“哢嚓”一聲,鐵鏈應聲而斷。
他衝進牢房,緊緊地將程雪抱在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他溫柔地安慰著懷中的人兒,輕輕地撫摸著她冰冷的臉頰。
程雪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她緊緊地抱著季陽,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季陽抱著她,感受著她嬌小的身軀在懷裏顫抖,心中的柔情被無限放大。
兩人相擁良久,地牢中彌漫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溫情。
就在這時,一陣陰惻惻的笑聲打破了這份溫馨。
“嘖嘖,真是感人至深的重逢啊!
季陽抱著程雪緩緩站起身,抬眼望去,隻見劍無痕和李長老不知何時出現在地牢門口。
“我還以為你們會在外麵守株待兔,沒想到這麼快就追來了。”季陽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
“哼,別得意!”劍無痕冷笑一聲,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就算你找到了你的小美人,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是嗎?我看不見得吧!”季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李長老就突然插話,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劍無痕,你也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計劃不周,我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劍無痕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指著李長老的鼻子罵道:“你個老不死的,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們也不會損失這麼多人手!”
“你……”李長老被劍無痕罵得麵紅耳赤,也指著劍無痕的鼻子罵了起來。
季陽看著眼前這出“狗咬狗”的好戲,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這聯盟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他抱著程雪,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清了清嗓子,悠悠說道:“哎,我說,兩位大佬,你們的聯盟內部矛盾,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啊。一個嫉妒我天賦,一個貪圖家族財產,真是絕配!”
季陽的一番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劍無痕和李長老的心頭,也讓身後趕來的其他劍派弟子恍然大悟,他們開始對劍無痕和李長老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怒火在人群中蔓延。
劍無痕和李長老頓時慌了手腳,想要解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多年建立的聯盟,在這一刻徹底土崩瓦解。
季陽抱著程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看了眼已經徹底混亂的眾人,抬腳向著地牢外走去。
“我們走。”
季陽抱著程雪離開了地牢,身後的喧鬧聲漸行漸遠,月光下,兩人相擁而立,他們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季陽的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他看向遠方,低聲說道:“雪兒,接下來的路,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