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他一直在暗中觀察，那今天他難道不知道這裏有警員埋伏嗎？”


    “今天不一樣，之前警方蹲守的地點都是直接在巷子裏，大概是被他無意中發現了，所以他也就跟著，蹲在暗中觀察警方的行動。


    如果發現警察已經在巷子裏等著他出現了，他就索性不出現或者直接做個普通路過的人走掉，如果沒發現警方人員，他到時再選個時間出現就可以了。


    而且這些巷子都是樓與樓之間自然形成的，幾乎都沒有監控，他從巷子裏走出去隻要摘掉帽子或換身打扮，正常混在人群裏，誰會無緣無故去懷疑他？”


    “但是之前不是有畫像嗎，他戴的黑色鴨舌帽、穿的黑色t shirt，他如果是從巷子裏走出去，不應該沒人發現吧？”


    “葉老師，你今天有仔細看過他帽子的顏色嗎？”


    “這倒沒有，不過感覺就是黑色啊。”


    “感覺是黑的，其實他的帽子是深藍色，隻是在那種光線下被人誤看成了黑色，而且他帽子中間的花紋，葉老師有注意看嗎？”


    “我當時怎麼會去注意那些細節。。。”


    “葉老師不會注意到的細節，自然其他人也不會注意到，之前報案的人都隻說帽子中間有花紋，但卻不能具體描述出來，其實他帽子中間的圖案是警徽。”


    “警徽？他是警察。。。？”


    葉林飛此時腦子已經跟不上虎紋羽的思維了，不過虎紋羽依舊耐心地為其講解道：


    “他當然不是警察，那隻是一頂帶有警徽圖案的帽子，方便他辦事。”


    “我沒太聽懂。。”


    “其實他今天穿的這身衣服應該就是他每次犯案時都會穿的，至少是這幾個月穿的，報案的人說他們看見的跟蹤狂穿的是一身黑衣服，其實他那件衣服是兩麵都可以穿的。


    你明天可以去警局問問，他的那件衣服如果翻過來的話，裏麵就是外勤警服的樣子，而且還有領口可以翻出來，不需要領口時再翻進去。這樣就一麵是t shirt，一麵是襯衫樣式。”


    “所以，他是想冒充警員？”


    “是伺機冒充。他會先把衣服翻過來穿，如果他要去作案時發現巷子裏已經有警員蹲守了，那他穿的也是警服，大概會被認為是隊友。


    而且他大可穿著一身警服直接走過去，那條巷子裏的警員不止他一個，看見身穿警服的人走過，也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就算打招唿也沒什麼問題，反正巷子裏那麼黑，長相什麼的根本看不清楚，而且現場的警員也不是每個人都互相認識，就算看清了也不用擔心。”


    “但如果發現巷子裏沒有人的話，他就再把衣服翻過來穿，然後蹲在那裏觀察，隻需要等待時機？”


    “沒錯，還有等他看的上的獵物，他不是每次都要先用光照一下臉部嗎？如果沒有行動，那多半就是對方長相一般，不符合他的審美。”


    “所以他對長得好看的女性到底為什麼這麼仇視。。。”


    “這就要去問他了。”


    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葉林飛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如果他今天臨時有事不出現呢？”


    虎紋羽聽後是噗嗤一笑，說道：


    “他如果臨時有事不出現，那就隻有再找其他的時間咯。”


    “你剛才說警察都是蹲守在巷子裏的，那皓軒之前這麼謹慎，為什麼今天沒有想到去那片空地先看一下？”


    “簡單，一、他不會想到今天的是誘餌，二、就算他去了，那裏當時除了警車之外什麼都沒有，而且今天出警的車都是普通的車型，那個地方平時就是個臨時停車場，如果不把頂燈拿出來，誰知道那是警車。


    警員也不像之前那樣，今天穿的都是便服，別說沒出現，就算出現在那兒被他看到，頂多也隻會覺得是一群年輕人在那兒玩兒而已。


    那些警員是在得知已經把人引出來後才出現在那裏的，你那個朋友就算提前去看了，一是沒用，二是起疑的概率很小，而且就之前的記錄，他也沒走到那麼裏麵去看過，頂多是在巷子入口處或者檢查一下巷子裏的暗格。”


    葉林飛思索著：


    “所以那個時候我給你發消息，也就相當於是給警員的信號。。”


    “對，這個信號隻能由最接近對方的你來發，沒有第二個人，反正他一般在用光照向人臉後不會馬上有所行動，隻是尾隨，所以你有那個時間。”


    葉林飛此時是心想，明明隻是引一個人出來而已，卻搞得跟拍了一部大片一樣，還要麻煩虎紋羽事務所的人來假扮自己，在第一個轉角後趁秦皓軒看不見的時候“貍貓換太子”。


    還好虎紋羽早就跟葉林飛說了，他會等在第一個轉角，葉林飛隻要一轉彎，虎紋羽就會出來接應他，然後再由虎紋羽事務所的人頂替自己，繼續往下走。


    等調包成功後，秦皓軒轉過下一個轉角看不見人時，他們再繞道去和其他警員匯合。


    看著葉林飛還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虎紋羽說道：


    “葉老師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剛才說他會檢查暗格，那他今天難道沒有嗎？”


    “葉老師忘了之前的新聞了嗎？”


    經虎紋羽一提醒，葉林飛才想起前陣子新聞報道的【持刀傷人跟蹤狂已被抓獲】的報道。


    “你那個朋友大概是信了新聞所說的，覺得警方是誤抓了誰，把那人當成了自己。


    我問過警方了，之前他們接到過幾通電話，都是詢問跟蹤狂是不是確定被抓到了，有男有女，警方當時給的是肯定答案，不過那些號碼警方第二次打過去時，接聽的人都說打電話的不是自己，估計當時他是找了些人，然後以某種理由借用別人手機打的。


    在確認了新聞報道的消息屬實後，他還觀察了幾天，所以今天才會沒有任何事前檢查。不過就算他會檢查暗格也沒用。”


    “為什麼？”


    “因為今天這條巷子的暗格都是可以通往別處的，我什麼時候派人進去，他怎麼知道？”


    “那警方之前也可以這樣啊？”


    “是可以，但是關鍵就在於今天他沒有任何防備。從犯罪心理角度來講，嫌疑人在屢次作案後沒有被警方抓住又或是警方抓錯，在一定程度上都會給他們帶來一種特立獨行的優越感，覺得自己有能力有實力可以和警方抗衡。


    有的更是明知危險卻還要去做，這視為對警方的一種挑釁。你那個朋友也一樣，在看了報道後覺得警方竟然會愚蠢的抓錯人，為了彰顯自己的“本事”，今天才會再次犯案。


    而真正聰明或是經驗豐富的人則會一眼看出，這招是“引蛇出洞”。”


    聽完虎紋羽的解惑後，葉林飛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如果在我到第一個轉角之前他就掏出刀的話。。”


    “那條巷子的暗格裏我都安排了人，他們知道怎麼避開別人的“提前檢查”，而且你帶的挎包裏我裝了最新研發的迷你金屬探測儀，10米開外有金屬接近，我的手機就會報警。


    你走的那段路離我接應的轉角處距離並不長。至於之後的路就算發生危險，葉老師也不用擔心了，她知道怎麼應對，你隻需要在第一段路把對方引出來。


    那些暗格雖然在晚上可以讓想要犯罪的人有機可乘，不過也正因為有那些暗格，這個計劃才可以實施。本來犯罪和破案就都存在運氣的成分，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你都算好了的？”


    “對你的安全我是算好了的，沒把握我不會讓你去的，本來會有今天也是看葉老師關注這起案子。至於能不能抓到人我無所謂，抓不到人要傷腦筋的又不是我。”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葉林飛立刻又開口問道：


    “還有一個問題。”


    “葉老師說吧。”


    抿了抿嘴，葉林飛艱難地開口道：


    “你。。你是不是故意。。”


    “故意什麼？”


    葉林飛想問的是，你是不是故意就想讓我穿女裝借此看熱鬧來著？


    不過他話到嘴邊又沒問出口，隻能轉過頭去草草說了句：


    “算了。。沒什麼。。。”


    看著還沒換衣服的葉林飛，虎紋羽嘴角一揚說著：


    “葉老師，你還沒換衣服呢，這個，還沒取。”


    虎紋羽用手指了一下葉林飛胸前的假胸，葉林飛低頭一看立刻將手伸到後背去解繩子，不過因為需要防止掉落，繩子是真的如化妝師所說的係得很結實。


    他搗騰了半天手都發酸了也沒解開，他原本想直接扯出來，但是除了背後的繩子以外還有肩帶，除非他把整個衣服脫了才能把假胸拿出來。


    看葉林飛在自己麵前折騰了半天，虎紋羽也是一陣苦笑後說道：


    “葉老師，我來吧。”


    “啊？不、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取。”


    “別動。”


    根本就沒有要征得對方同意的意思，虎紋羽將葉林飛朝自己方向一攬，下巴越過葉林飛的肩膀，緩緩撈起衣服後就開始幫他解繩。


    “等、等一下。。”


    虎紋羽纖長的手指已經直接觸碰到了葉林飛的後背，此時是把對方整個人都環抱在臂膀之中，他的唿吸就在葉林飛耳邊，這麵對麵將自己禁錮在懷中的姿勢，讓葉林飛的下巴除了對方的肩膀上，別無他出安放。


    虎紋羽一邊不怎麼熟練地解著繩子，一邊在葉林飛耳邊低語道：


    “太緊了葉老師，我需要一點時間。”


    “你。。你不要花太久了。。”


    此時兩人身體貼身體，就像當時在小巷中時那樣，葉林飛能聽到虎紋羽的心跳聲。


    “還沒好嗎。。？”


    “還沒，太緊了。”


    也許是剛才一口氣悶的酒太多，此時紅酒的後勁上來了，葉林飛感覺有些頭暈，全身都開始無力。


    察覺到了葉林飛的異樣，虎紋羽此時也終於解開了繩子問著懷裏的人：


    “葉老師，解開了，要拿出來嗎？”


    “嗯？要，我。。我自己來。。”


    “你沒事吧？”


    “沒事，可能剛才一口氣喝多了，現在有點暈。”


    “那我幫你。”


    虎紋羽撈起葉林飛衣服前麵，伸手進去，將假胸裏塞著的支撐物取了出來，這倒讓葉林飛舒服多了。


    他把東西放在一旁，任憑葉林飛此時跟個軟體動物似的攤在自己懷裏。


    葉林飛的皮膚光滑細膩，虎紋羽剛才在撈起衣服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葉老師？”


    “。。你先迴去吧，很晚了。。”


    “既然都這麼晚了，那葉老師還要趕我走嗎？”


    “。。難道你今天還想住在這裏？”


    “不行嗎？”


    “隻有一張床。”


    “床夠大，我可以睡另外一邊。”


    “。。。。。”


    見葉林飛暈乎乎的，臉已經有些泛紅，虎紋羽有些寵溺地說道：


    “我開玩笑的，把你扶上床我就走，還是你要先洗個澡？”


    “上床吧。。”


    “好。那你走穩了啊。”


    話音剛落，才剛沒走幾步，葉林飛就差點摔一跤，還好虎紋羽在一旁扶著他。


    對方雖然沒醉，但看來現在是直線都走不了，虎紋羽也是節約時間，索性將葉林飛整個人橫抱起來。


    “你幹什麼？放，放我下來。。”


    “別動，葉老師，你路都走不直了。”


    “我又沒醉，你快放我下來。”


    “你是沒醉，不過我幫你節約時間，照你現在這個速度要走迴臥室，怕半路就已經睡著了，反正又不是沒這麼抱過。”


    “。。。。。”


    臥室房門沒有關，虎紋羽上次也來過，他熟門熟路地來到床邊將葉林飛輕輕放下後，問道：


    “葉老師，你還有力氣脫衣服嗎？裏麵的肩帶還沒有拿出來呢。”


    “我等下自己來。。謝謝你，你快迴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不累。”


    “。。我累了。。”


    “那葉老師快睡吧。”


    “你。。你在這裏看著我怎麼睡。。”


    看著床上竟有些撒嬌語氣的葉林飛，虎紋羽笑而不語，片刻後他說道：


    “葉老師，我能有一個小請求嗎？”


    “什麼？”


    “你能先答應我嗎？”


    “除了扮女裝。。其他的都可以。”


    “真的嗎？”


    “嗯。。”


    虎紋羽坐在床邊沒有說話，他俯身低頭，輕輕吻上葉林飛柔軟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