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帝王出行,對外的行程安排裏並未提及童妃陪駕一事。
那些有幸隨行的侍從以及知曉內情的心腹,無一不是皇帝身邊侍奉多年、最為妥帖可靠之人,他們對童子歌的真實身份,想必早已是心知肚明。
童子歌因未被安排單獨的車馬,一路上便日日與宗庭嶺同乘一車。
起初,童子歌隻覺這般安排有些蹊蹺,陛下如今批閱奏折,收讀急報一點兒也不避著他,有時候甚至拉他入懷一起看。
童子歌幾次拿後宮不得幹政推拒無果,幹脆直說自己看了也用不上幫不上什麼忙。
宗庭嶺把他往懷裏緊了緊:“有用啊,能讓你知道朕每天有多辛苦,以後少跟朕唱反調。”
童子歌無奈,時日一久,心中愈發(fā)篤定皇帝是故意為之。
畢竟,這日日同處狹小車廂之內,抬頭不見低頭見,可不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絕佳機會。
這一路之上,宗庭嶺處理完軍務政務,也找到了新的消遣妙法。
他時常差遣隨行侍從,依照童子歌的身形尺碼去采買各類嶄新衣裳,款式包羅萬象,男裝女裝應有盡有。
皇帝的禦駕馬車寬敞非常,人置身其間,即便直立起身活動,也絲毫不會覺得逼仄。
宗庭嶺每有新衣入手,便會在這移動的車廂之內忙活開來,親自動手為童子歌換裝。
待他精心裝扮完畢,便會讓童子歌轉著圈的展示,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沉浸在獨自觀賞的愉悅之中。
倘若哪一套衣裳沒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與他心中所期許的童子歌的形象有所偏差,他便會毫不猶豫地讓童子歌換下一套,繼續(xù)他的換裝大業(yè)。
而一旦邂逅那種讓他眼前一亮、滿心歡喜的裝扮,宗庭嶺的眼神瞬間就會變得熾熱而急切,當下也不再假手於人,直接親自動手。
他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緩緩地將童子歌身上的衣裳一層一層地褪去,仿若極其享受這一點點揭開、讓那最為本真的一麵逐漸展露在眼前的過程。
而後,自然而然地,便與童子歌相擁親昵,於這馬車之中共赴巫山。
這般頻繁行事,童子歌心下生疑,暗自揣測禦駕馬車所燃熏香或許被添加了東西,否則自己怎會全然不顧矜持,白日裏與宗庭嶺放縱廝混不止。
一定是!加東西了!
此行對外宣稱並非是北上遊玩,出於種種考量,所選定的路線乃是山林之路。
山林地帶人跡罕至,不易引發(fā)過多關注,同時,沿著這條路徑前行,能夠以更為快捷的速度奔赴北疆。
當行至山林腹地,隊伍暫且停下休整。宗庭嶺興致勃勃,牽起一身少爺打扮的童子歌,一同走下馬車,悠然漫步於山林之間。
春風已然輕柔拂過,放眼遠眺,山巒之上,草色朦朧,仿若一層若隱若現的薄紗,給大地披上了淺淺的綠意。
宗庭嶺的目光一刻也未曾從童子歌身上移開,隻見他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錦袍,麵料上乘,上麵暗紋流動,隨著他的腳步輕移,那些暗紋仿若有了生命,在光影交錯間熠熠生輝,盡顯低調奢華。
他窄窄的腰間別著一把古樸精致的笛子,更為他的周身氣質添了幾分文雅與灑脫。
頭發(fā)半束,幾縷發(fā)絲隨性地垂落在臉頰兩側,未施粉黛的麵龐在春日的映照下,清新自然。
他腳步輕快,行走於山林間,仿若一隻靈巧的小鹿,矜貴而俊美,讓宗庭嶺移不開眼。
童子歌看起來是真的滿心歡喜,他的步伐輕快而靈動,不知不覺間,緩緩鬆開了宗庭嶺的手,像一隻脫籠的飛鳥,興致勃勃地四處張望著山野間的一切。
他瞧見一叢不知名的野花,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快步蹲下身子,仔細地端詳著,嘴角噙著一抹燦爛的笑容,轉過頭來,眼眸中閃爍著光芒,對宗庭嶺說道:
“陛下,咱們錦書軒裏種的花菱草應該也開花了吧。”
宗庭嶺凝視著他,隻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胸腔內重重地敲擊著。
童子歌卻渾然未覺,他的注意力又被一隻翩躚飛舞的蝴蝶吸引住了,那蝴蝶色彩斑斕,在春日的暖陽下閃爍著微光。
童子歌站起身來,腳步不由自主地跟著蝴蝶移動。
宗庭嶺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他似乎又長高了些,也或許是這身簡約的衣裳作祟,沒有了那些繁複累贅的配飾,愈發(fā)襯得他腰細腿長,身形高挑。
自己每日與他耳鬢廝磨、親昵雲雨,繾綣時光裏,總是下意識地忽略了他本還是個少年。
此刻瞧著他,那股子純真與朝氣,男女同相,真如神明降世一般,不染凡塵,透著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子歌,跑慢些,你的傷……”
童子歌聞聲,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腳步輕快地走了迴來,輕笑:“不妨事的,陛下。”
宗庭嶺很少見到他這般歡快又主動的模樣,記憶中,上一次看他笑成這樣,還是童子歌為他的宮人充當賣藝藝人吹笛子的時候。
心潮澎湃之下,宗庭嶺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洶湧情感,猛地一把將童子歌拉到懷裏,順勢將他壓在樹幹上,雙手緊緊擁著他,而後傾身向前,雙唇急切地覆了上去,似要將心中所有的愛意與悸動,都通過這個吻,毫無保留地傳遞給童子歌。
二人沉溺其中,唇齒交纏,氣息紊亂,意亂情迷到了極致。
片刻後,宗庭嶺的手臂微微彎曲,穩(wěn)穩(wěn)地在童子歌身下托著,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迫切地將他放倒在如茵的草地上。
童子歌抬眸,望見宗庭嶺那強壯而充滿壓迫感的身軀欺壓過來,心頭不禁慌亂起來,雙頰瞬間漲得通紅,他輕喘著氣,囁嚅道:
“陛下,這是在外麵……”
然而,宗庭嶺仿若未聞,隻是愈發(fā)深入地擁吻著,直到吻得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才緩緩抬起頭,眼眸中還燃燒著未褪盡的熾熱欲望。
嘴角勾起一抹略帶邪氣的笑,他一邊動作輕柔地解開自己的外衫,將其仔細地墊在童子歌的腰下,一邊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別怕,侍從們都在遠處守著,不會有別人瞧見的。”
童子歌依舊麵紅耳赤,滿心羞怯,可在宗庭嶺這般強勢又溫柔的攻勢下,竟也半推半就起來。
當他徹底躺倒在草地上,感受著青草的柔軟與大地的堅實,頭頂是湛藍的天空,四周是靜謐的山林。
幕天席地間,他心底忽然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 自己好像掙脫了一切束縛,從未有過的身心自由。
在這一刻,他忘卻了宮廷的規(guī)矩、身份的枷鎖,隻願沉浸在這相擁的瞬間,任由激情將自己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