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沈白的嘲笑聲讓巫女那雙灰白眸子中的神采漸漸暗了下去。
“為什麼……？”
生機迅速流失。
她的身體因大量缺血而變得冰冷僵硬。
巫女緩緩抬起雙眼，望向天空，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們還在怕……怕一個凡人……這樣的你們，如何去撐起下一次國運之戰啊……”
刺入心髒的封魔箭飽飲鮮血後變得暗紅深邃。
同時。
也抽幹了巫女體內的最後一絲靈力。
她再無法維持禦空的力量，在半空中自由落體，向地麵墜去，忽然，一道身影閃至身前，拽住她的頭發將其拎起。
“我可沒答應你能這麼輕易就死掉。”
沈白冷然道。
這巫女能指揮得動霓虹國榜上有名的幾隻強大式神。
地位肯定特殊。
說不定會知道一些重要的隱秘。
就這麼讓她死了，實在浪費，先丟到苦痛神殿裏調教一番再說。
然而。
就在這時。
沈白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悸動。
“嗯？！”
他立即做出反應，血跡斑駁的陳舊裹屍布揮手間浮現，直接將她卷起。
此時。
那已經奄奄一息的巫女猛然間睜開雙眼。
冰冷，淡漠，暗金底色的眸子中，流露出難以形容的神性光采，一抹血色流光兀然射出，如此近的距離，沈白根本沒有躲閃的空間，當即就被命中！
嘭！！
晶紅血箭在他胸前寸寸炸開。
一尊恐怖的虛影，在沈白身後一閃即逝，……手掌被鐵刺釘穿，雙眼縫合，嘴唇上穿著撕裂的針線，頭戴可怖的針刺刑具……那正是他初見苦痛之神時的形象。
【提示：‘苦痛迴響’效果觸發，您已免疫此次神之詛咒影響！】
……
苦痛迴響。
沈白通過第三次苦痛試煉後獲得的神器。
效果是：
免疫任何詛咒。
他迴過神來，臉上頓時升起一抹獰色，“狗東西，真能忍啊？！不愧是忍者的發源地，連神都是這個德行！”
“進去吧你！”
他猛然一拽，裹屍布迅速收緊，當即將巫女送入了苦痛神殿。
不過。
那尊未知的霓虹神明並沒有選擇再次出手。
仿佛剛才那一擊，隻是巫女的迴光返照。……但沈白已經不止跟一位神明打過交道，那種熟悉的味道，讓他絕對不會錯判。
“既然是神，出手何必畏畏縮縮。”
沈白目光閃爍著環顧四周。
“除非……”
“現實世界裏還有什麼東西能讓對方感到忌憚……”
他第一時間想到。
也許，是對方感受到了苦痛之神的氣息，因此而投鼠忌器？
“我看你究竟能忍多久。”
沈白冷哼一聲。
當即。
他再次出現在靖國茅廁的上空。
沈白深吸一口氣，經過真氣加持的聲音，如滾雷般向遠方層層迴蕩，“霓虹國的超凡界就這麼不堪一擊嗎？還叫什麼大和冥族，幹脆改叫縮頭烏龜算了！”
“最後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
“再沒人來阻止我，這座茅廁可就要被我拆得一塊磚都不剩了！”
轟隆！！
話音剛落。
靖國茅廁裏的一棟棟建築便接連倒塌。
為了能讓更多人聽懂，沈白用上了自己剛掌握的霓虹語，震耳欲聾的聲音傳遍了大半個京都，直接打破了官方對消息的封鎖。
於是。
事件很快就在輿論的推動下迅速發酵。
海內外的國際平臺都熱鬧起來，有好事者通過無人機偵察到靖國茅廁的現狀後，發布出去的圖像更是進一步引爆了這場風波。
“臥槽，太勁爆了！小日子那座茅廁居然被一尊大神給拆了！”
“什麼人這麼牛！？”
“媽呀，那個人怎麼飄在半空！是特效嗎？這難道是什麼新電影的宣傳手段？！”
“據我在霓虹旅遊的朋友親口描述！不是特效！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據說小日子已經死了不少人，現場封鎖了幾公裏，那場麵老慘了！”
“……”
海外平臺上。
也少不了霓虹本地人對沈白的口誅筆伐。
但更多還是翻牆過去的華國網友，和一些本身就看小日子不順眼的網友的冷嘲熱諷。
不過。
在拋開對這件事的討論之外。
沈白這一舉動。
也是間接向世界宣告了‘超凡’的存在。
雖然，在此之前，世界各地就已經出現很多苗頭。
但總歸還是在各國政府的控製之下。
此視頻一現世。
卻是徹底捅破了那張遮擋在普通人和超凡之間的窗戶紙……
半個小時。
很快過去。
沈白最後也沒等到霓虹國超凡界的反撲。
隻有一個個打爆他私人號碼的電話。
有來自曹正澤的。
有陌生號碼。
不用想。
絕對也是來自超凡局或是華國官方機構。
沈白都能猜到他們想說什麼，無非就是要他冷靜下來，不要讓事態進一步升級，上升到嚴重的國際糾紛，那樣會招來很多麻煩。
他理都沒理。
事實上。
這時候能阻止他行動的電話隻有一個。
但等到最後。
那個號碼也沒有在屏幕上亮起。
“嘿。”沈白咧嘴一笑，滿意的將手機收起，口中喃喃道：“老一輩的人，都親眼見識過那個時代的慘烈，態度可要比年輕一代更強硬多了……”
麻煩？
把麻煩的源頭都解決了還會有麻煩出現？如果有，——那就說明他殺的還不夠多。
轟！！
一聲巨響。
那些時刻關注著現場畫麵的衛星或無人機都看到了一幕可怕的景象。
以靖國茅廁為中心，地表轟然向下坍縮，形成一座深不可見的巨坑，破碎的痕跡向外一直輻射出幾千米！
下一刻。
墨綠色的液體便在那巨坑中翻湧出來！
原本靖國茅廁所在的位置，很快就變成了一座幽綠的湖泊，湖麵飄散而起的腥臭氣流，在天空中形成一片凝聚不散的霧瘴！
“糞坑就該有糞坑的樣子。”
沈白漠然注視著這座由他的法力凝聚而成的毒液湖。
此舉，
可就不單單是為了泄憤了。
他的毒，世上無人可解，此毒液湖的存在，會慢慢滲透到地下水，蔓延至整個京都、乃至是本州島的生態圈。
屆時。
大半個霓虹的生物都會死絕。
至於，此舉會給他沾染上多少明慧所提及的‘因果’和‘業障’……
巧了。
神明的信仰值剛好能抵消這些東西。
沈白喃喃著不知所謂的話，“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什麼小八嘎？我還以為是一群臭蟲呢……去跟我的神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