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間星河欲轉千帆舞,六人深陷繁星技能之中,月光提著刀奮力向法塔砍去,眼看鋒利的刀刃就要在法塔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口來。
法塔向後一仰下腰躲過月光的橫掃,月光抓住法塔下盤空虛的機會鬆開刀柄,猛地下蹲一記掃堂,將法塔掀翻在地,月光的刀正巧碰上運行的行星改變了軌道,月光魚躍而起接住彈迴的刀,向下降落剛好壓製住想要起身的法塔。
法塔眼見著刀鋒離自己的喉嚨越來越近,反而露出了笑容,月光見了這陰森的笑容隻覺事情不妙,但已來不及停手。
法塔一歪頭,月光的刀就到了法塔手中,揮向月光頸脖,月光則躺在法塔的位置,蘇西也越過星星的阻擋,向月光砸來。
月光收腹抬腿,良好的柔韌性讓她的身體如紙片一般對折,用雙腳抵住了刀刃,大力一踹並順勢借力彈起。
法塔眼睛一花,刀竟然又迴到了她的手裏,蘇西也隻是在她的身側砸出一個大坑。
“給你機會不中用啊。”月光站定輕蔑地看著法塔,雙指豎向抹刀,刀身寒光愈發逼人。
不倫不類的古怪技能,既不像增益類技能也不像元力武裝,法塔有些奇怪。
“我四歲就開始習武,劍、刀,隻要是能用作武器的,我都碰過。”月光橫劈向一旁的蘇西,“你連武器都不拿,可以看作是在挑釁我嗎?”
蘇西立即一手撐住錘子躍起,在空中一腳踩住月光的刀刃,但因體重過輕沒能壓下月光的刀刃,而是尷尬地落在了她的刀身上,保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法塔即刻將在與繁星纏鬥的桀與蘇西調換位置,巨大的重量落差打破了平衡,刀身觸碰地麵的一剎那竟碎裂成了幾半,如瀑布傾瀉而下一般飛濺開來。
“這不就公平了嗎?”法塔滿意地看著滿地的碎片,攤攤手說。
月光也因為慣性而摔倒在地,還沒來得及站起身,桀的大棒就朝她的腦袋落下來。
“讓他們住手。”嵐的槍口冷不丁地抵住法塔的太陽穴。
“嗬。”法塔得意地笑著,甚至轉過頭使槍口直抵眉心,抬眸冷看向隱匿身形的嵐。
“又準備用技能嗎?”嵐也幹脆現身。
法塔聞言倒想看看他能整出什麼幺蛾子,揮手示意桀和蘇西停手。
月光趕緊翻身站起,退後幾步拉開距離。
“想必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今日來找我們,不過是為了報那日我一槍崩了你腦袋的仇。”嵐也向法塔迴禮笑道。
法塔沒有迴答,但笑容更甚。
“別急著換位嘛,你猜我為什麼敢現身。”嵐歪頭看向法塔。
“就算你能瞄準所有人又怎樣,我同你換位就是。”法塔突然感到抵住額頭槍口鬆了,心想大事不妙中了這家夥的詭計了。
“你若開槍,便落個同歸於盡的下場……”法塔話音剛落,隻覺得太陽穴處滾燙,“你個瘋子……”
法塔、蘇西和桀三人隨即倒地不起,可額頭上的槍口卻沒有汩汩流出鮮血,隻留下焦黑的疤痕。
“嵐,你沒事吧?”繁星收起元力,循著地上的血跡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嵐的真身。
“你們也受傷了吧,快溜。”嵐捂著臉,但還是有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滲出來。
月光丟掉手裏破碎的刀柄,落地時砸中刀刃的碎片發出的叮當聲,嚇得背向聲音來源的繁星一激靈,逗得月光一路上都哈哈大笑。
三人來到凹凸大廳調整狀態。
嵐和月光先去圖書館,繁星去找裁判球再兌換些藥品。
“嵐,你直接現身太冒險了。”月光叼著頭繩一邊紮頭發一邊有些口齒不清地數落道。
“我沒有現身,你們看到的是我使用棱鏡的投影。法塔之所以覺得被我抵住了腦袋也隻是我控製棱鏡貼住了他的腦袋,反正他又不能看到自己臉。”嵐有些不耐煩地用繁星給的手帕不停地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那你還和他廢話什麼,直接崩了他們啊。”月光一激動嘴裏的頭繩都掉了下來。
“我真的瞄準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嵐撿起桌上的頭繩遞給月光。
“那我們居然沒事?”月光拿過頭繩綁好自己的高馬尾,又理了理鬢角的碎發,已然沒了剛剛的激動,但卻有些幸災樂禍,“幸好沒讓小繁星聽到哈哈哈哈哈哈。”
嵐閉上眼向後仰去,靠在圖書館的椅背上,長舒了一口氣:“所以他停手的時候我就調整了角度,隻瞄準了他們三個。他賭我不會開槍,我賭他不會換位。”
從結果上看是嵐贏了。
“鼻血流這麼多?”繁星兌換完藥品迴來了。
“這次還有牙齦出血。”嵐說著拿開手帕向繁星露出笑容,指了指一顆還在滲血的牙。
繁星又好氣又好笑地把藥品攤在桌上,往月光身邊一靠,坐在月光身旁。
月光摸摸繁星的頭,隨後開始給繁星梳理有些炸毛的頭發。
“哦?不局限於直線的子彈路徑。有意思的技能。”羅潔特和紅在一旁的書櫃後偷聽道。
“這是大魚,我們有他們在乎的人的行蹤。”羅潔特金色的眼睛裏放著大賺一筆積分的光。
紅也讚同地點點頭:“是剛被追殺逃脫,一時半會不會離開大廳。”
———影軍基地———
“這個白毛的劍居然沒有劍鞘。”
“裝b唄。”
“還不是被伽馬隊長給活捉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叫什麼?裝b遭雷劈!哈哈哈哈哈哈。”
羊頭沒等到,倒是等來了看守的一頓嘲諷。
倒不是我裝b,而是嵐給我劍的時候確實沒給我殼。一開始羊頭是給我準備了劍鞘平替,背在背上方便攜帶,奈何我背在身後就拔不出劍,收劍時又對不準劍鞘的洞口,很浪費時間,也就算了。
洛裏斯說能這樣一無是處,也是一種天賦。
而如今我們這種處境還要派人來看管的原因,是我發現了雖然我不能聯通結界內外的空間,但是我可以聯通結界外的,而洛裏斯的元力居然也可以改變影子的形態。
於是我讓洛裏斯在結界外造出我們模樣的影子,再由我隨機傳送到影軍基地的各處,製造出我們可以隨意出入的假象,要不是洛裏斯的影子不會說話,我定要搞得影軍基地人心惶惶。
“克裏克特呢!他的技能到底什麼情況,怎麼又有人和我報告見到他們兩個在閑逛!”大兜帽氣急敗壞地質問著兩個看守。
“曼茵隊長!我敢保證他們兩絕沒離開過結界半步!”其中一個守衛見了大兜帽立即將手裏的劍摔到一旁。
“監控總不會出錯。”曼茵瞪了一眼兩人,兩人便立即低下頭不再解釋。
她用手撫上結界,仔細地繞了一圈,又對著我們的位置使用技能砍了幾下,確認結界並無異常後,猛地蹲下身將臉貼在結界上,幽幽地看著我,像是看餐桌上的一道佳肴。
“別以為我不敢動你。”曼茵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向出口,突然在門口停住了,“對了,銀爵和肖納爾多久沒有消息了。”
“報告,有……有一周了。”一個守衛迴答道。
“嘖,沒一個靠譜的。”曼茵氣衝衝地離開了。
“你說,肖納爾隊長不會不要我們了吧?”一個守衛問。
“是啊,他現在可是大賽第五,不會把我們甩了吧?”另一個守衛接著說。
“有點刻意,像是演給誰看的。”洛裏斯小聲說。
“是沒必要和守衛提頭目的行蹤,可為什麼演給我們看?”我的左臂已經臃腫起來,泛出青紫的淤斑,甚至能看出伽馬鞋頭的形狀,“無所謂,鬼天盟會出手,三個星期後這裏自會改名換姓。”
———珂珞諾絲———
“你做得很好,作為獎勵,這幾天就在監控室裏呆著吧,安全。”伽馬拍拍珂珞諾絲的肩膀,將她按在了屏幕前的座位上。
“是,謝謝隊長。”珂珞諾絲看著屏幕說。
“別想亂七八糟的心思,你知道的。”伽馬緩緩靠上珂珞諾絲的身體,發絲拂上她的臉頰,伽馬的雙臂環住她,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輕輕放在操作臺上,手把手調出囚禁洛裏斯和蒙哥馬利的房間監控。
伽馬轉過頭,貼在珂珞諾絲的耳邊,近到珂珞諾絲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伽馬的唿和吸:“盯好他們,我最相信你。”
“是,隊長。”珂珞諾絲不敢轉頭,她怕和伽馬對視,隻能盯著屏幕裏自己曾經隊友的畫麵。
伽馬見珂珞諾絲沒有什麼反應,有些失望地直起身,開始摩挲珂珞諾絲的羊角。
雖然紋理凹凸不平卻並不硌手,甚至有些光滑,摸上去冰冰涼涼,仿佛微弱的波浪。伽馬有些上癮,不覺敲了幾下羊角,聲音沉悶,似是質地良好的珍貴紅木。
“隊長。”珂珞諾絲耳朵有些發熱微微露出粉色。
“呀,抱歉。”伽馬意猶未盡地從角尖順著珂珞諾絲的羊角的走向摸到角根,又順勢揉揉她的後腦勺,接著又從另一邊的角的根部一路摸到角尖,“手感還是那麼好。”隨後心滿意足地反鎖住門後離去。
伽馬走後珂珞諾絲才敢唿出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試探著摸了摸自己的羊角,接著一顆晶瑩的淚滴滑落下來。她趕緊擦幹淨落在操作臺上的淚水,顫抖著閉上眼睛。
她清楚,她又沒用了。
直到她下一次能派上用場的時候,她才能再次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