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劉豔陽頂著個熊貓眼前去上班，他是啟明集團銷售部的，同部門的小李一看他的熊貓眼，被嚇了一跳。
“劉哥，你這是被誰打了？”
劉豔陽為人大方，經常與同事出門聚餐喝酒，也經常提攜後輩，所以人緣十分好。
小李和他開玩笑，劉豔陽翻了個白眼，秀出肌肉沒好氣道：“你看誰能打我？”
小李嘿嘿一笑，劉豔陽還想說什麼，看到神采奕奕的中年人走過，他連忙追上去，“老陳。”
老陳看到他的黑眼圈也嚇了一跳，“老劉，你這是？”
“就是有些失眠，”劉豔陽不願提起自己失眠的原因，湊到老陳身邊小聲問道，“關於研究室的事情辦妥了沒？”
老陳聞言，迴頭看了眼其他同事，拉著劉豔陽到茶水間，“上頭說過私底下不準議論精華素的事情，你就不怕被聽見啊。”
劉豔陽賠笑道：“這不是客戶提出的嗎，你也知道黑水那邊的單子嚴格，要想拿下不太容易。”
老陳愁眉苦臉，他也是精華素的注射者，同時也是銷售部的組長。
黑水的單子是劉豔陽負責跟進的，那是一個私人安保公司，準確的說是一個有著雇傭軍性質的大公司。
啟明集團與黑水公司合作，對方提出要觀摩精華素的研究室，也不好拒絕。
不想錯過大單的老陳咬咬牙，“我去向部長申請，成不成你都得請我喝酒！”
劉豔陽嘿嘿一笑，勾著老陳的肩膀，“請你去夜天使，老哥用了精華素，感覺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
“你也覺得是吧？”老陳聽到夜天使，內心一陣火熱，“自從用了精華素後，就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你看這肌肉。”
他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肌肉，不僅如此，原本中年發福的肚子，現在也平坦下去。
精華素的效果讓劉豔陽暗暗吃驚，他聽周承的話，一直沒有注射精華素。
就連報告也是抄老陳的交上去。
隻是過去一個星期，老陳就從中年泡枸杞的狀態，隱隱有著煥發第二春的趨勢。
要不是周承說這東西可能和詭異沾邊，他都想要上點科技和狠貨了。
老陳的申請下來了，劉豔陽得到批準，可以帶領黑水的人前往研究所。
劉豔陽表麵笑嗬嗬去聯係黑水公司負責人，實際上也動了其他心思。
老陳的變化實在驚人，他不免生出懷疑，原材料到底是什麼。
...
啟明集團。
劉豔陽一直都聽同事說，集團在天海內有一座秘密研究所。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所謂的秘密研究所，就在集團地下。
與黑水公司派來的人會合，劉豔陽看向身邊不茍言笑的女人。
這女人是研究所主管，也是與劉豔陽一同負責這次接待參觀的人。
“你好，我叫劉豔陽。”劉豔陽率先交好對方。
女人點點頭，“聶雪梅。”
“聶主管。”
劉豔陽放低姿態，聶雪梅淡淡地說：“等下進入研究所，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準對外說出去。”
她危險地瞇起眼睛，警告道：“裏麵都是保密項目，泄露出一點，都足夠讓你下半輩子坐在牢裏。”
麵對警告，劉豔陽連連說好。
坐上電梯，聶雪梅拿出身份卡驗證，電梯按鍵的數字變化，序列不變，前十層的數字上多出一個負。
按下地下九樓的按鍵後，電梯開始下行。
劉豔陽暗暗記下，電梯開門後，他向身邊的西裝革履的黑水公司人員說，“趙總，請。”
趙總昂起頭，淡淡地嗯了聲。
走入研究所，入眼可以看見穿著白大褂的實驗人員推著泡在藥水裏的怪異生物過去。
劉豔陽走入研究所後不免吃驚，這個地方比起地麵上的公司更加寬敞，那些泡在防腐液裏的怪異生物，讓他感到一陣不適。
聶雪梅見怪不怪，麵無表情地說：“往這邊走。”
他們經過一個個實驗室，其中正往猿猴體內注射東西，猿猴在注射後開始變得狂暴，晃動著籠子發出尖銳叫聲。
猴子的力氣變大，將籠子撕開後，朝著研究人員衝去。
研究人員無動於衷，手裏拿著計時器計算著。
猴子抵達麵前，眼看就要撕碎研究人員，劉豔陽坐不住大叫一聲，“快閃！”
卻見猴子抵達研究人員麵前時，身體轟然炸開。
血肉飛濺落在實驗室的玻璃上，研究人員的麵前滾落一隻眼球，他搖了搖頭，“比上次多了兩秒。”
聶雪梅介紹道：“這是我們正在研究的新型增強藥劑。”
趙總似乎很感興趣，他停留在實驗室前點點頭，問道：“進行人體實驗沒？”
聶雪梅冷酷地說：“效果不理想。”
劉豔陽聽到這話，下意識問道：“什麼意思？”
聶雪梅看了他一眼，“字麵上的意思，和猴子差不多。”
劉豔陽心頭一震。
趙總笑道：“有意思，我對精華素更有興趣了。”
他們來到開發精華素的實驗室，入目所見，一個巨大的罐子裏，綠色的液體裏浸泡著一隻怪異生物，全身生長白發，身體被插入導管，血液不斷被抽取。
劉豔陽無法辨認那是什麼，他看見那些血液被研究人員提取，封裝到一個個瓶子上。
“這是？”趙總也不認識這東西。
聶雪梅神色平靜，說出兩個字。
“異妖。”
異妖！
劉豔陽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看向那東西，“精華素是用異妖血液製造的？”
趙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早就聽說啟明集團曾經雇傭大量人員前往淪陷區域，原來是為了捕捉異妖。”
聶雪梅點點頭，拿起一瓶精華素說道：“經過我們的研究，異妖的體內蘊含著能夠改變人體的力量，像是在其他國家記錄過一種名為吸血鬼的相似功能。”
“經過稀釋後，血液能夠激發人體潛能，增強力量，延長壽命。”
“請放心，我們已經做過多次實驗，注射精華素的人獲得健康的身體，一名癱瘓患者在注射後，成功獲得行走的能力。”
趙總神色逐漸狂熱，真是這樣，那精華素可就是不折不扣的神藥啊。
劉豔陽聽著，手心冒汗，他發現不對勁。
眼前的聶雪梅沒了一開始的冷漠和拒人千裏，有的是一種病態的狂熱。
不僅是她，整個實驗室彌漫著一種不尋常的熱情氣氛。
趙總未有察覺，緊盯著聶雪梅說：“我要看看那個患者。”
聶雪梅張開雙臂在趙總麵前轉了一圈，微笑道：“你不是看見了嗎？”
她就是那個癱瘓患者。
聶雪梅病態一笑，“不僅是我，整個實驗室的人，都注射了。”
“所以......”
“不用擔心，我們都是最好的例子。”
所有實驗人員停下手上工作，他們全都詭異地轉頭帶著病態笑容看向這邊。
劉豔陽咬咬牙，擠出笑臉來到趙總身邊說：“趙總，已經參觀了，關於合作的事情，我想要進一步詳談。”
趙總十分滿意，點頭說道：“好。”
二人就要出去，聶雪梅站在後麵看著他們。
劉豔陽隱隱有一種被注視的感覺，他悄悄迴頭看了看。
就見巨大罐子裏，白毛人形異妖睜開眼睛。
霎時間，劉豔陽毛骨悚然。
那隻異妖，沒有死。
...
周承收到劉豔陽發來的消息，他火速前往劉豔陽的家裏。
一進門，他就看見劉豔陽裹著被子縮在沙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