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突然被,李懷德和楊廠長一起,外派出差東北吉春,陳新一直心存疑慮。
於是下班以後,他就跟義父說了這事,屬於技術工的易中海不明白這其中的道道。
陳新就讓他先迴家了,自己要等下廠長下班,打聽一下消息。
陳新等了有將近一個小時,才在迴筒子樓的必經之路上偶遇廠長。
上次見麵還誇自己懂事的楊廠長,這次根本沒給自己好臉色。
不說冷眼相待,也是嘲諷的看著他,差點把他掛在他車把上的一提溜鮑魚海參和龍蝦,都給唿倫到地上。
陳新察覺到不對勁,一把摁住了車把上的東西。
這東西要是真掉到地上,以後可就拾不起來了。
陳新心思急轉,自己一定要把這中間的誤會解開不可。
不然自己過年第一天上班,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不是冤枉她媽給冤枉開門,冤枉到家了。
陳新陪著笑臉對著楊廠長說道:“廠長,惹你生氣,就一定是小易做錯了什麼。”
“領導你先別生氣,你把問題指出來,我一定改。”
楊國棟見陳新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他一個小兵真要改換了門庭,也不至於主動找上門來,自找不自在。
楊國棟也不多說話,用下巴點了點車把上的東西,“小易你這東西掛錯地方了,應該掛在另外一個車把上。”
陳新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陰了啊,立馬不再陪著笑臉,一臉嚴肅的說道:
“廠長,你這話說的,這就是專門給你準備的,就得掛這兒。”
說完看了一下四周,看離的很遠有人來了,他趕緊閉上了嘴巴。
楊國棟心領神會的推著車往前走,故意走偏了一點,離開了軋鋼廠領導上下班都走的大路。
等周圍沒人了,稍微停了一下,等著陳新跟自己解釋。
一路不說話,跟著過來的陳新,已經把事情想明白了,怕是劉嵐那邊漏了底了。
“廠長,去東北這事,是李主任給我下的套,我能不能不去。”
“哦?”一句話,成功引起了楊國棟的好奇心,“他一個副廠長,副處級幹部,給你一個七級小科員下套?”
“小易,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說這話的時候,楊廠長都已經不想再搭理陳新了。
見自己有些惡了楊廠長,陳新幹脆下猛藥,直接爆料道:
“廠長,這麼,過年初二值班的時候,我打了李主任一悶棍。”
這可就把楊廠長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陳新打了李懷德一悶棍,李懷德不但不報複,還提議是人才就要重用,而陳新就是車輛維修方麵的人才專家。
這事可就有點奇怪了!
楊國棟也不告訴陳新,李懷德提議升他官的事,靜等著陳新說原因。
陳新把自己偶遇李懷德欺負廠裏女工,被子給抽了悶棍的事情說了。
一聽是作風問題,楊廠長立馬沒了興趣。
這種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事情,根本傷不到上下都有人的李懷德。
真要拿這種事出來說話,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說自己嫉賢妒能,想在軋鋼廠搞一言堂。
看著一臉擔心,怕被李懷德報複的陳新,
楊廠長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放心去你的東北,這趟差事辦的漂亮點,迴來就提拔你,當車輛維修的副主任,六級技術工程師。”
本來還以為陳新投了李懷德,沒想到是李懷德公器私用的手段。
“啊?”本來以為是壞事的陳新,沒想到是升官的好事,有點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迴事。
楊廠長也沒給陳新徹底解惑,說了句讓他好好幹,然後留下一臉懵懂的陳新騎著車走的。
看著帶著東西走的楊廠長,陳新暗中尋思,此人手段沒李懷德圓滑啊,施恩都施不明白。
陳新倒是想明白了一些,這怕是李懷德借著公家的利益,以權謀私,光明正大的來封自己的嘴。
陳新也明白,李懷德這樣做,這可不是給人留下把柄,這是他任人唯才的口碑。
畢竟自己確實修車的技術高超,調到維修車間當負責技術的副主任,也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以後自己要是拿那些沒有證據的事汙蔑人家,那可就是自己忘恩負義了。
至於自己猜的對不對,陳新迴去正好路過太平莊,去找劉嵐問問就知道了。
沒了自行車的陳新,隻能走著去了太平莊。
剛進太平莊,還沒到劉嵐家的那個大雜院,陳新就遇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人。
於是陳新就臨時改了主意,跟上了那個身姿高挑,走路都搖曳生輝的身影。
剛才遇到的時候,那人穿著衣服,陳新一時間第一眼真沒認出來。
可看了走路姿勢,陳新突然記起來了,這人不是澡堂隔壁的馬素芹麼。
讓陳新決心跟上來的原因,是因為那馬素芹穿著青布旗袍走路的樣子。
跟他記憶裏的一個律師電視劇裏,比較招人的女秘書走路有點相似。
越看越覺得像的陳新,立馬尾隨了上去。
馬素芹沒有走遠,隻是到了太平莊外麵的小河邊上,稍微站了一會。
她看著遠處在河道上快樂滑冰的年輕人,微微有些出神。
看著看著笑了出來,不知不覺間,眼睛沒眨一下,竟然有眼淚空流了下來。
站在遠處看看風景地人的陳新。
看到這眼淚幹空流的一幕,差點沒跑過去把空間中的毛巾手帕給人送去。
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哀莫大於心死,不能形容這淚空流的心酸。
聯想到她那潔白如玉的身軀上,一身累積的舊傷老傷和新傷,陳新眼神微瞇,轉身消失不見了蹤影。
等馬素芹往迴走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行頭的陳新,依舊遠遠的吊著。
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陳新,看著馬素芹猶猶豫豫好幾下,才進了偏僻的小院。
那猶豫的樣子,自己進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家,而是進的刑場煉獄。
不一會從外麵來了一個醉漢,這醉漢今天應該是贏錢了,顯的非常高興,走路一晃一晃的,還哼著小曲。
那高興的醉漢,進屋沒一會,就聽了皮鞭抽打皮膚,女人挨打忍痛不敢高聲的哼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