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耳房,如懿煩悶的坐在矮凳上等著海蘭的到來。
而秋菊在屋外無聊的拿著掃帚掃著,時不時抬頭看看天上的朝陽,想著午膳吃什麼好。
自從進了這景陽宮,除了看著屋裏的人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事情了。
要說做別的活計,就算是海蘭敢吩咐,秋菊也不敢去做啊。
畢竟皇後娘娘可是叫她時時看著如庶人的,她可不能幹砸了。
不過有時候她還會和小晴換換班,她也要歇一歇的不是。
尤其還是看著一個時不時腦子靈機一動的人(也可以說蠢人靈機一現)。
而且如庶人這腦子裏想的東西,不是放火就是要杖斃她,可得看的緊些,不然闖下大禍就完了。
不止是連累她,還連累這景陽宮內無辜的人啊。
要說為什麼火燒景仁宮的時候沒事,那是因為皇上還念著她,而且當時景仁宮內隻有她們主仆兩個和宮門的侍衛(wèi),就沒啥了。
但現在不一樣啊,景陽宮內可是住著海嬪和鄂常在呢,還有不少宮女太監(jiān),左鄰永和宮,右鄰延禧宮,這要是火燒起來,那可就不是一個宮的事情了。
三尺白綾,匕首,毒酒,那是輪著讓她選啊,有可能這些都用不到,一根棍子就一命嗚唿了。
就在秋菊出神地時候,海蘭已經走了過來。
葉心看著秋菊發(fā)呆地樣子,輕咳一聲。
秋菊立刻迴神,行禮:“海嬪娘娘安。”
海蘭看著跪在地上地秋菊,道:“起來吧,在這裏,要時時刻刻警醒著。”
秋菊垂頭應答:“是,奴婢不敢了。”
見她誠懇認錯,又是皇後娘娘的人,海蘭也不再說什麼,徑直的和葉心進了耳房。
屋內,如懿把玩著自己的護甲,聽到開門的聲音,頓時有些欣喜。
她就知道,隻要她一說,海蘭就會顛顛的跑來,雖說現在有些不聽她的話,但好在海蘭還是顧念自己的。
隻要海蘭顧念自己,她就能借著海蘭再次出去,就像當初重陽宮那樣,隻是可惜了那次並沒有成功罷了。
“海蘭,你來了。”
海蘭裝作開心的樣子,道:“姐姐找海蘭有什麼事情?”
如懿嘟著嘴,坐在矮凳上,道:“海蘭,你還沒見到皇上嗎?”
海蘭搖搖頭:“姐姐,是海蘭無能,這些日子,皇上還在召見新人,就連一直得寵的嘉妃都沒有被召見幾次。
也是瑞貴人是在我見優(yōu)伶,也不怪皇上榮寵至此。”
聽到這兒,如懿嘴就嘟的更高了,臉上也露出不喜的神色,道:“都是些狐媚子,兆佳氏本是包衣,不過是借著聖祖時期的布貴人一些餘恩罷了。
海蘭,翊坤宮最近皇上去的可勤?”
海蘭沉思,有些欲言又止,隨後說道:“姐姐,翊坤宮自令妃入住,從未有失榮寵,若說能與這些新人平分秋色的也就隻有令妃了。
姐姐的妹妹嫻貴人,也是被皇上連翻了三日的牌子,這個月也已經侍寢了四次了。”
聽到這些,如懿頓時攥緊拳頭,手上的護甲深深的紮進肉裏。
海蘭抬眼看著如懿的神情,心下一陣舒爽,她痛了這些年,也該你痛一痛了。
如懿嘴上暗罵:“本宮就知道,賤人,都是些魅惑君上的賤人。
魏嬿婉是,青嫿也是,都是她們搶了本屬於本宮的寵愛。
還有怡嬪和齊嬪,一個是富察氏的狗,一個是狐貍精,當初在潛邸的時候就不安分,勾著皇上。
現在還搶了本宮的十二,都是些賤人。
還有阿箬那個賤婢,一日為奴終身下賤,即使做了嬪又如何,還不是對富察瑯嬅卑躬屈膝。”
海蘭聽著如懿的暗罵,不說話,也不去看她,隻是在心裏誦經,畢竟如懿造的口德,可不能牽連了她和她的永琪。
待如懿罵完,海蘭開口道:“姐姐也別太生氣,皇上是帝王,三宮六院素來如此。
其實皇上還是愛著姐姐的,那令妃如此像姐姐,所以姐姐和皇上還是侗當初一樣,不過現在因著舒妃的事情,不得見而已。”
被海蘭安慰的如懿平複下心情,道:“對,海蘭你說的對。皇上是在乎本宮的,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之君及斷腸。
皇上還記得,隻是因為皇後的阻撓才不能與本宮相見。
海蘭,你...算了,你也見不到皇上,即使是交給你也是送不出去的。”
隨後垂下頭,摘下護甲,仔細地撫摸著,隨後又想起什麼,戴上護甲起身走到床榻邊上,拿起一個包袱,遞給海蘭。
海蘭接過,如懿說道:“海蘭,你把這個送去給李玉,這是本宮繡的白菊枕,對安眠最有效果,李玉肯定喜歡。
他也是忠心的,若是惢心還在,一定不會看到他這樣受苦。
可以惢心已經出宮了,不然她和李玉一定是一對有情人。”
海蘭身後的葉心聽了如懿的話,嘴角抽了抽,都這時候了,還要拉扯一下惢心?
惢心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啊,攤上這樣一位主子,好在當初慎嬪娘娘早早的把惢心給送出宮了,要不然惢心現在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呢。
也是慎嬪娘娘有膽子,能早早的棄暗投明,不然......當初那貓刑她可是聽說了,能跟在如庶人身邊還活著的都是有大福氣在身的。
想著,葉心還往外麵看了看,秋菊還在廊下坐著。
就現在這個結果,秋菊能活著都靠自己的智慧。
她葉心也是真心佩服秋菊。
海蘭捏著包袱,道:“姐姐放心,海蘭一定把這個白菊枕送到李玉的手上。”
如懿嘟著嘴,點點頭,又拿起桌上的信封,囑咐道:“這個是本宮寫給額娘的信,海蘭就托佐路送去吧。
如果額娘有給本宮迴信,也勞煩你送進來。”
海蘭笑著應下,隨後就拿著如懿給的東西出了耳房。
廊下秋菊見海蘭出來,又迅速的鎖上了耳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