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話音落地,眾人都是大驚,尤其是弘曆更是驚的很。
他沒有想到,他皇阿瑪當日的場景,竟然能在他的後宮上演。
更沒想到,這裏麵私通的人物竟然是如懿!
“珂裏耶特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海蘭筆直的跪在地上,舉起手:“迴皇上,臣妾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臣妾可以以珂裏耶特氏一族起誓,若有半句虛言臣妾死無葬身之地,全族皆暴斃而亡。”
珂裏耶特一族:你清高,你高貴,你拉我們起什麼誓啊!說自己不就完了,不過要是成功了還好說,要是不成功,那我們在黃泉口等著你!
富察瑯嬅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弘曆,轉頭道:“海嬪,你可知道誣告他人的下場?若是沒有證據證明,你說的這些可就隻是誣告。”
海蘭擲地有聲道:“臣妾既然說出來就有證據。
皇上大可以傳召冷宮侍衛淩雲徹,還有辛者庫李玉。
若臣妾所言不虛,還請皇上賜死如庶人,以正宮規!”
不等弘曆開口,一旁跪著的如懿不可置信的看著說話的海蘭:“海蘭,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皇上,臣妾是清白的,臣妾和淩雲徹不過是兄弟一般,隻是朋友罷了。
還有李玉,他不過是個奴才而已,臣妾和他並沒有什麼。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你難道忘了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之君及斷腸了嗎?”
弘曆麵無表情,眼神淩厲的看著如懿,對於如懿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尤其是“如兄弟一般”。
當初如懿也是這樣說的,可是最後,兄弟卻在宮外傳成了青梅竹馬!
雖說當初他對如懿確實有些情愫,但每每想起那晚的綠豆湯,這些情愫就少了許多。
可是一旦如懿提及《牆頭馬上》他就對如懿越發的思念。
近來因著如懿作妖,禁足幽禁,他已經許久沒有想起她了。
但現在珂裏耶特氏竟然說如懿私通,在他弘曆的眼裏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醜事!絕對!
“是不是,傳召了便知。
進忠,趙德,你們一個去冷宮,一個去辛者庫。”
進忠和趙德對視一眼,立刻應道:“是。”
不多時,趙德和進忠分別帶著人到了。
此時的景陽宮主殿靜默異常,淩雲徹一進殿就察覺出不對,為什麼懿主兒跪著?
還有李玉怎麼也來了,莫不是懿主兒的計劃露餡了?
應該是了,不然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若是計劃成功了,應該是懿主兒被皇上帶迴養心殿才是,不應該還在景陽宮。
就在淩雲徹還在思考著的時候,進忠和趙德紛紛說道:“皇上,冷宮侍衛淩雲徹帶到。
辛者庫李玉帶到。”
弘曆斜坐在上首,看著下手跪著的幾人,聲音聽不出喜怒道:“你是淩雲徹?”
淩雲徹垂頭,恭敬迴道:“是,微臣冷宮三等侍衛淩雲徹,見過皇上。”
弘曆:“朕記得你,當初你衝撞過高貴妃。
你知道朕為什麼找你嗎?”
淩雲徹跪伏在地上,道:“微臣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聞言,弘曆大聲質問:“你不知?你看看你身前跪著的是何人,你不知?
珂裏耶特氏,告訴他,傳召他是為何!”
海蘭應道:“是。淩雲徹,本宮告發烏拉那拉氏與你私通,你可認?”
淩雲徹猛地直起身子,不敢抬頭,隻是低垂著的眼眸止不住的顫抖,但還是迴道:“迴皇上,微臣沒有,沒有與如庶人私通。
皇上,微臣一直盡職盡責看守冷宮,從未逾越半步。”
海蘭冷笑:“你,盡職盡責,這滿宮的宮女太監都看到過你在禦花園給烏拉那拉氏送花兒。
而且自烏拉那拉氏幽禁起,你每隔幾日都要去景陽宮牆角與烏拉那拉氏私會。
況且當初在冷宮之時,本宮可還記得,烏拉那拉氏給你送過一雙鞋子,那上麵還繡著如意雲紋!
皇上,您大可讓人去宮外淩雲徹家中搜上一搜,一定可以搜到,那裏麵可能不止一雙鞋子,或許還有些別的東西。”
一旁跪趴在地上的李玉聽著海蘭的話,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更別說淩雲徹了。
與宮妃私通可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別說已經被廢的嬪妃了,那也是曾經伺候過皇上的,曾經也是有名有分的。
更何況如懿這個已經生育過的潛邸老人。
聽到海蘭說起那雙鞋子,如懿可有的話說了:“皇上,臣妾沒有,那鞋子雖是臣妾送予淩雲徹的,但鞋子上的繡的花紋不是臣妾繡上去的。”
弘曆冷著臉,陰沉的看著如懿,道:“是不是你繡的,一切等進忠拿來,在做定奪。
珂裏耶特氏,你剛剛還說她與李玉之事,這你可有證據?”
海蘭不卑不亢說道:“迴皇上,自是有的,臣妾前幾日曾看到烏拉那拉氏給了李玉一個白菊枕。
若說他們沒有什麼,烏拉那拉氏怎麼會給李玉這個閹人送枕頭呢?”
陳婉茵皺眉,覺得海蘭說的這個有些牽強,但她也沒說什麼。
隻是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這不高曦月就開口道:“海嬪,你說的這個也不能證明李玉就和烏拉那拉氏有什麼更親的牽扯。
再說了,李玉都在辛者庫了,他們怎麼私通的?”
此時的弘曆也壓下心中的憤怒,問道:“珂裏耶特氏,你說。”
海蘭一臉篤定,道:“臣妾自是有證據的,臣妾當初被烏拉那拉氏蠱惑之時,曾聽過烏拉那拉氏要拉攏李玉,以便於獲得皇上的行蹤。
而且烏拉那拉氏曾在李玉被王欽責罰之時為李玉親手上過藥!
皇上,宮裏這麼多奴才烏拉那拉氏何必自己親自為李玉上藥啊,還不是有牽扯所以才這般親密。
就在李玉被貶辛者庫後,烏拉那拉氏還曾多次送給李玉一些東西,其中不乏烏拉那拉氏親手繡的物件以及烏拉那拉氏曾經用過的帕子。
在東巡之時,也是李玉和烏拉那拉氏、那答應合謀誣陷令妃,此計不成,又把所有過錯推到那答應身上。
景仁宮被燒也有李玉的幫襯!”
聽到這裏,高曦月驚唿:“什麼,景仁宮被燒燒竟然是你做的手腳?
皇上,都是這閹人,虧得當日臣妾還以為是阿瑪進獻的煙花所致,愧疚了好久,沒想到竟是他們合謀。”
上首弘曆閉上雙眼,他知道,他查出來了,隻是當時不敢相信是如懿做的,那時候他還覺得如懿隻是想要出來罷了。
但珂裏耶特氏此話一出,就徹底斷了弘曆當初的幻想。
本來出了王欽背叛之事,他已經很是憤怒了,隻是沒想到李玉竟也......都是些吃裏扒外的東西。
聽罷,弘曆睜開雙眼,不含任何語氣,冷聲道:“來人,辛者庫賤奴李玉,蓄意接近宮妃,殘害答應巴林氏,與烏拉那拉氏合謀誣陷令妃,窺探帝蹤,罪不容誅,著拖出去亂棍打死!”
李玉顫抖著身子被架了出去,期間還大喊:“懿主兒救命,懿主兒救命,懿主兒奴才為了您可是什麼都做了,您要救救奴才!”
這話不說還好,隻是李玉已經被害怕衝昏了,胡言亂語的說著,更是觸怒了弘曆,亂棍打死改為了處以極刑。
聽著外麵李玉的慘叫,如懿呆呆地跪著,還有淩雲徹也是如此。
隻是他們倆地宣判還未落下,如此神色可不是這時候該露出來的。
隨著李玉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去宮外搜索的進忠也拿著東西趕了迴來。
殿內,繡娘看過了鞋子上的刺繡,迴稟道:“迴皇上,皇後娘娘,這鞋子上的針腳的確是出自如庶人,隻是這繡紋奴婢有些看不準。”
如懿大叫:“皇上,您看繡娘都說了,這絕對不是臣妾繡的,隻是臣妾縫了幾針罷了。
這鞋子是臣妾托冷宮吉太嬪給淩雲徹繡的,不信您可以問問吉太嬪。”
言罷,弘曆扶額,傳召冷宮吉太嬪。
一盞茶後,吉太嬪到。
富察瑯嬅問道:“吉太嬪,這鞋子可是烏拉那拉氏拜托你繡的?”
吉太嬪目不斜視,直愣愣的看著上首的富察瑯嬅,道:“不是,老身可從來沒見過這般不入眼的繡活。
不過老身卻見過是誰繡的。”
金玉妍迫不及待地問道:“是誰?是不是烏拉那拉氏?”
吉太嬪:“正是,這鞋子地料子還是烏拉那拉氏托老身買的。”
聞言,弘曆厲聲嗬斥:“烏拉那拉氏,這般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李星藜看著這場景,聽的直興奮,真是穿不到滴血驗親局,但能看到私通局也是不錯的,就是沒有瓜子可以嗑。
如懿搖著頭:“不是,皇上,是這個老陰婆在誣陷臣妾,她肯定是看著臣妾不幫她殺了太後,說這些話是來報複臣妾的。”
聽到裏麵還牽扯太後,弘曆一個腦袋兩個大。
更別說其餘地眾人了,哇!這個烏拉那拉氏真的勇,還想著刺殺太後來著!
這裏麵怎麼還有太後的事情?
算了,太後地事情先放一放,還是先處理如懿私通地事情。
見如懿還是狡辯,海蘭又是放了一招大的:“皇上,烏拉那拉氏不僅給淩雲徹送過鞋子,還送過她親手繡的如意雲紋香囊,這可是臣妾和葉心親眼看到的。
當初在冷宮之時還送過淩雲徹一方汗巾!”
說著還看向在身後跪著的葉心。
葉心也立刻說道:“迴皇上,奴婢真的親眼見過,如今這香囊還掛在淩雲徹的腰間。那汗巾子奴婢也是見過的,隻是被如庶人給改成了手帕,現如今淩雲徹還在用。”
見狀,弘曆叫進忠搜了淩雲徹身上,果不其然香囊的汗巾改的帕子都在。
不過也是淩雲徹貪心,他貪戀如懿送的東西,每日都戴在身上,所以這才.....
見證據確鑿,弘曆壓不住中的怒火,道:“你這個賤婦,如此可還要辯駁!
來人,把這個奸夫給朕烹了!
還有這個淫婦,賜毒酒,賜毒酒!
拖下去,拖下去”
富察瑯嬅攔著暴怒的弘曆:“皇上,消消氣,不可動怒,不可動怒。”
其實心裏祈禱著,最好氣暈過去,上輩子她臨終忠告不聽,非得信如懿的話,現在好了,再氣的狠些,這樣她的永璉就可以一步到位了。
除了暴怒的弘曆,其餘眾人臉色各異,尤其是金玉妍臉色變的都快跟變臉戲法一樣了。
她看著這幅場景,想起了當初她的少年郎,可惜那個少年郎是個負心漢,前個兒聽說還逼死了自己的王妃,已經被皇上傳召在問罪的路上了。
如果皇上知道她當初的心思,會不會也是這般模樣,也會賜毒酒一杯,了卻她的命?
還有永珹,會不會因著她的事情冷落永珹他們?
她不敢想,她很慶幸,當初是皇後最先發現並且幫她斬斷的,若是皇後不出手,那今日堂上,或許她也會跪在這裏吧!
下手跪著的如懿,聽到弘曆如此決絕的話,頓時心如刀絞,她沒想到皇上竟會賜死她!
“皇上,您當真忘了當初的諾言了嗎?難道您忘了牆頭馬上了嗎?
昔日若不是臣妾為您求情,姑母當年怎麼會放過你。
皇上,您一定是被他們給蒙蔽了,是她,是皇後夥同海蘭陷害臣妾。
皇上,臣妾沒有做背叛您的事情,臣妾和淩雲徹是清白的,如兄弟一般,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啊,皇上!”
聽到如懿到現在還在說當年之事,以及對淩雲徹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言語,弘曆氣急攻心,捂著胸口說道:“你還有臉跟朕說這些。
當初若非是皇額娘迴宮在即,還有嬤嬤為朕擋下一劫,你那個姑母或許已經得償所願了。
什麼叫你保下了朕,這是朕命不該絕,是天命佑朕!
如今你說你和淩雲徹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那朕問你,你和他何來的親緣?
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如懿絕望的望著上首氣急的弘曆,看著富察瑯嬅得意的臉色,幽幽道:“你不是我的少年郎了,若是我的少年郎在,他絕對不會這樣對我。”
弘曆被如懿的言語氣笑了,道:“你說朕不是當初的寶親王,那你呢,如今的你可還是當初的青櫻?”
如懿大聲反駁:“臣妾當然是,臣妾從來都是曾經的青櫻!是皇上辜負了臣妾的一片真心!”
弘曆冷笑:“你,你看看你如今這這副模樣,那裏是當初的青櫻,你現在是如懿!朕雖不是從前的寶親王,但朕還是朕,隻不過是從曾經的王爺成了君臨天下的帝王。
朕之名從未變過,而你,拋卻了青櫻,成了如懿,是你先拋下的。”
隨後弘曆背過身去:“拖下去,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