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開始晴天霹靂,驚詫了疊嶂島無數的生靈。
公西家的氣氛剛剛迴暖,又被這一聲驚雷給壓了迴去。
“什麼情況?”
有人疑惑。
轟隆隆————
滾滾雷聲再次襲來,將無數修士嚇得連忙躲迴了自己的洞府。
公西宏峰滿頭銀發飄舞站了起來,眼睛如銅鈴一般死死的盯著那邊的方向。
“公西道友可是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有人詢問,但公西宏峰並未作答,而是繼續觀看。
轟隆——
又是一聲雷聲響起。
“天劫........有人在渡天劫........”
公西宏峰從牙縫裏擠出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我等天雲西之地多久沒有出元嬰修士了?”
有人眼神閃爍不定,不自覺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驚恐的事情。
就在這時,隻見公西宏峰徑直出了莊園,浮空而去,竟然一點征兆也沒有,沒有同任何人打招唿。
“家父定然是有些要緊事情,我代父親向各位賠個不是。”
公西宏峰的長子對著眾人作揖之後,趕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然而,其他的人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這個上麵,依舊死死的盯著雷聲傳來的地方,甚至有人同樣跟著一起出了莊園,朝著公西宏峰去的方向追去。
今天在場的有不少金丹修士,全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金丹,他們是沒有希望晉升元嬰的,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敢去晉升。
一旦晉升失敗,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這天雲西的地方靈氣並不算濃鬱,能修出個金丹後期已經是非常罕見,所以這公西宏峰才能僅憑一人之力就撐起了一個家族。
靈獸門的外事殿長老洪北召,三百八十歲的高齡,金丹初期。自從六十年前他晉升金丹之後,就再無寸進,他這才出任了這外事殿長老一職,有點養老的意思。
但凡能有晉升的希望,誰願意幹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定然一心都會放在修行之上。
小輩們自然也在討論這件事情,不過他們和那些老一輩的修士不同,他們充滿了朝氣,對未來懷揣著滿滿的信心,許多人都是以元嬰修士的標準給自己定的目標。
對於晚輩們的熱切,老一輩都看在眼裏,他們都沒有說什麼,有的路程隻有自己親自去走過,才能明白其中的真意。
公西宏峰很快就被人追上,差不多十多位金丹修士一起到了雷電閃爍的不遠處,眾人雖然膽戰心驚,但是這晉升元嬰的雷劫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場景,他們都不想這麼錯過。
更何況,這裏麵老金丹比比皆是,說不定就起了取經的想法,甚至有的人希冀著那人渡劫失敗,說不定還能占點便宜。
對公西宏峰而言,有人上他的地方來渡劫,這其實是一件非常打臉的事情,奈何他並不能做什麼,隻能將憋屈藏在心裏。
若是人家渡過雷劫,那就是妥妥的元嬰大修士,一個巴掌就能拍死他。
就算人家度不過去雷劫,他也不敢招惹對方,一則對方本來就是金丹大圓滿,再則自己如今拖家帶口的,麵對那些絕望的金丹大圓滿,他躲還來不及呢。
突然,天上的雷霆開始變化。
轟隆————
雷霆如雨水一般傾泄而下,將遠方觀摩的人嚇得一退再退。
“這雷劫莫不是要故意殺死修士?”
很多人都覺得,那根本就是無法完成的事情,公西宏峰深知,就剛才那一下就能讓他魂飛魄散。
“我們還是離去吧!”
有人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說話的正是靈獸門的外事殿長老,他其實對那東西沒什麼興趣,完全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發現是這樣的情況之後,他就想立刻退走。
最前麵的那幾個金丹後期修士沒有搭理他,倒是有幾個和他交好的修士傳音說一起。
於是,這波修士又分成了兩批,一些金丹初期且無望晉升的修士退了迴去,那些金丹後期的修士則是繼續留在了原地觀摩。
房間內,如今就剩下了楚流仙一人,其餘人全都因為打雷的聲音離開。
楚流雲此時的心思完全沒有在什麼打雷的事情上,她正一眨不眨看著床上那個傷痕累累的師弟,她很難想象這個是那個最開始一臉討好笑容的師弟。
別人或許不太了解,但是她作為內務長老的弟子是知道的,近幾百年來這位師弟是唯一一個從雜役弟子晉升為外門弟子的。
外門弟子晉升內門弟子不足為奇,外門要求的最低標準就是四係雜靈根,四係靈根資質雖然差,但是也沒有到五係廢靈根那麼喪心病狂。
“第一次見到他才煉氣二層。”
楚流仙想起了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短短半年時間,這位師弟居然修煉到了煉氣六層,若是其他的靈根資質倒也正常,一個五係廢靈根那麼快,她都懷疑這位師弟是不是有什麼寶貝。
“嘿嘿!”
突然,楚流仙惡作劇的心思起了。
她左右看看,發現隻有她自己之後,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纖纖玉指,一下就摁在了單夜的鼻子上,稍微一用力將他弄成了一個豬鼻子。
“豬.......豬........嗬嗬嗬......”
一時間,她竟玩得不亦樂乎。
小半日後,雷聲依舊在繼續,隻是威勢弱了很多。
此時,天已經擦黑。
這會兒房間裏麵已經被放上了熒光石,特意煉製過的熒光石將房間照射得宛如白晝。
突然,單夜的手指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天上雷霆徹底消失。
“嗷————嗚”
一聲虎嘯,震動天地,無數生靈被震懾得匍匐在地。
公西宏峰等人麵色大變,轉身駕馭遁光就跑。
“大妖!”
原本他還以為是什麼前輩高人,他們也正在納悶為什麼渡劫要渡這麼久。
在路上,許多人已經掏出傳信玉符通知自家門派這裏的事情,他們現在那是腸子都悔青了,幹嘛要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此時,他們逃命的決心,就和當時單夜市一模一樣的。
有的人隻是散修一個,直接就往遠處逃跑,但是有的人那是拖家帶口來的,哪能自己說跑就跑。
尤其是公西宏峰,他的家在這裏,他的後代這次全都聚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