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夜又到了煉器部,煉製製式法器。
這兩天,他感覺外麵的動靜似乎在逐漸變小,雖然地下仍然是震動不斷,但是特別巨大的響動,一次也沒有再出現。
晚上換班的時候,單夜遇到了管事靜竹。
“靜竹道友,夜某有事請教一番!
單夜含笑說道。
“夜道友請講。”
靜竹點頭。
“請問,這臨海城的獸潮一般持續多久?”
如今,已經二十天過去了,外麵的戰事好像是快要停歇,前段時間護城陣法被破,修士與獸潮直接接觸,守城的修士死傷不計其數,妖獸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死去的妖獸已經堆積成了肉山。
還好現在不是夏季,否則那些血肉有可能會臭掉,畢竟獸潮之中絕大多數是一些剛剛有些妖力的野獸。
“也許一個月,也許更長,或者更短,這些都不確定,每一次的情況都不一樣,應該是和戰局有關,據一些人猜測.......”
說到這裏,靜竹頓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
“有人猜測,這跟傷亡有關。”
單夜聞言,心中一凜。
“看來,不止是我有那種猜測,其他人同樣是有那種想法!
“多謝靜竹道友解惑。”
單夜點頭感謝。
“無妨!”
靜竹擺擺手。
告別靜竹,單夜緩緩朝著自己的住處而去,一邊走一邊在思考,他有考慮過若是人類修士不敵的問題,到時候他肯定駕馭著飛舟拔腿就跑,那個時候估計也沒有人看著他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運氣不好,被什麼高階妖獸弄死在這裏。
“唉,還是寫一封遺書吧!萬一我死了,可能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種可能之後,單夜迴去之後就開始用玉簡刻錄遺書,將自己的來曆說了一遍,好將自己會的那些東西刻了進去,甚至還講了一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生平,最後他又懷念了一下他在靈獸門的悠閑日子。
“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到。”
單夜感慨一句之後,就開始繼續自己的日常修行。
之前,他好幾次觀戰,他覺得就算是他去了估計也是隻有三成的生還機會,還好他有幾門手藝,靠著自己的手藝免了上一線作戰,若是後麵前線戰事吃緊,他覺得成立的人遲早也跳不過被叫去做炮灰的命。
“有朝一日,我若是成了最強者,我就讓那幾個做決定的也上去打一打,不打死幾個,絕對不準停下來!
一顆小小的種子在單夜心裏埋下,也許將來會有發芽的那一天。
與此同時,雲端之上,有兩人正在對弈,還有幾人在觀戰。
“阿秋!”
其中一位對弈之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嗯?”
眾人皆是感覺到奇怪。
“我等這種境界,怎麼還能打噴嚏。”
有人皺眉道。
“對!”
打噴嚏的這人臉色凝重,若有所思。
“你確定你身體沒問題?”
這時,有人提出了問題。
“本座才八百多歲,怎麼可能有問題!
那人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淡淡的說道。
想了一陣之後,這人沒有想出什麼所以然來,便繼續與人對弈,其餘人也是不再多言。
翌日,單夜結束修行,又一次步行到工作的地方。
這一段時間,單夜彷佛迴到了上輩子早七晚八的日子,若是讓他晚上去的話,他還可以重新體驗到上夜班的樂趣。
雖說平時他也是長期通宵修仙,但是與最近的情況相比,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就好比通宵打遊戲和通宵上班一樣,一個是主動的,另一個則是被動的。
又是一天過去,單夜發現外麵的動靜又開始變大,戰事似乎又一次激烈了起來。
兩天過後,戰事來到了白熱化,一群一群的巨獸到了臨海城前方,他們在統一的指揮之下,對著臨海城發動了驚天一擊。
哢嚓
護城大陣應聲而破,沒有扛住幾十頭六級妖獸得到合擊。
真正的攻城大戰正式開始。
也就在這個時候,五桿大旗將臨海城周圍方圓十幾裏的地方給罩得嚴嚴實實,那數以百萬計的妖獸,以及幾十頭首領同時被困在了裏麵。
“五相煉妖大陣,起!”
似乎是早有預謀,一隊隊修士出現在大陣之中,他們既是陣眼,也是陣靈。
“殺!”
雙方在其中互不相讓,見麵沒有任何多的語言,直接開殺。
單夜的靈蟲又一次的到了城頭,剛好目睹了這一切,大陣之中五相化形,無數法器、法寶飛舞,無數的法術光芒閃爍,嘶叫聲,吶喊聲,冰,火,水等等術法交相輝映,還有巨獸橫衝直撞,其中還伴隨著無數的腥風血雨,有無數的妖獸被殺,也有數之不清的修士喪生。
其中,有一小半的城牆被籠罩在了大陣之中,打到最後那高如城牆的屍山都炸開了,連帶著半截城牆也一同倒塌,大陣之中的沒有一塊好位置,有的地方剛剛血流成河,下一刻就被火係法術蒸幹,大地變得黑紅黑紅。
時間流逝,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大陣被撤掉,被大陣籠罩的地方也已經變成了廢墟,而先前堵在大陣外的那些低階妖獸則是開始撤退,他們好像是收到了某種命令一樣,如同潮水般退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單夜將那場大戰從頭看到尾,在大陣的幫助下,修士們全殲了裏麵的所有妖獸,一頭都沒有剩下。
他沒有看到全部的戰場,但是可以想象有多麼的慘烈,在大陣之中的築基修士被殃及池魚,很多並不是死在妖獸的口中,而是被高階妖獸與高階修士大戰的餘波震死的。
即使撤下陣法,臨海城以及周邊仍然是硝煙四起,隨處可見的屍身,隨處可見的殘火,隨處可見的鮮血。
“獸潮結束了嗎?”
不知道是誰問了這麼一句,許多人這才反應過來,那些妖獸正在撤退。
“結束了!結束了!結束了!”
有人連喊三聲,其中有著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有著眼前滿目瘡痍的悲傷,還有對逝去友人的懷念。
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獸潮結束,他們開始的時候是歡唿,隨後慢慢就有人開始哭泣,幾十上百歲的人,竟然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自此,曆時二十六天的獸潮,在一個黃昏結束。